风雪旅途

风雪旅途

甘瓠散文2025-05-28 11:05:12
08年的中国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我是北方人对冰天雪地的环境与寒冷的气候已司空见惯,但在南国遭遇了那场罕见的“倒春寒”雪灾,回想起那场雪灾,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08年2月,举国上下一片苍茫,一场百年罕见
08年的中国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我是北方人对冰天雪地的环境与寒冷的气候已司空见惯,但在南国遭遇了那场罕见的“倒春寒”雪灾,回想起那场雪灾,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08年2月,举国上下一片苍茫,一场百年罕见的冰雪袭击了全国。受灾特别严重的是湘南地区,“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青绿的树木花草银装素裹如同冰雕。人们茫然不知所措:停电停水、道路阻塞、火车停运、飞机误航……一个个人民警察的身影出现在危难时刻,他们奔波着、忙碌着不知疲倦。
2008年2月,我与同事出差,先是历经了春运买票的艰辛,后来只好在郑州长途汽车站乘坐郑州至广州的长途汽车,从107国道途经湖南郴州、湘潭,整个“湘国”银装素裹,矗立在灰朦朦大地上的青绿的树木如同站立在北极风雪中无助的企鹅;又仿佛北方晶莹剔透的冰雕作品。有的被压断了枝条。苍翠的绿叶点缀着红彤彤、晶莹剔透的柑橘,像一个个冰灯笼在寒风中摇曳。这是大地的杰作,但对人类却是一场浩劫。
一路上大巴司机一会儿哼着“刘大姐讲话理偏!”,一会又来一段“亲家母你坐下,咱俩说说心里话”的豫剧小调,汽车颠簸着缓缓进入了湖南境内,汽车如同爬虫般,缓行在结着厚厚冰雪的国道上,我们估算了一下,一天只向前挪动了一公里。大多数时间是停在国道上的,前后排起了30余公里的长队。5元一瓶(矿泉水的价格,不!是所有消耗品的价格见‘风雪’就涨)的冰冷的矿泉水流进冰冷的胃中,南方的寒冷不同于北方,北方是寒风凛冽与刺骨的干冷,而南方的冷却冷的特别:是一种缓缓的阴冷,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你的骨中,汩汩的寒意又从你的心中泛出。同事在卧铺汽车上盖了三条棉被还嫌阴冷。车里小孩的哭闹声、妇女的叫喊声、司机抱怨的骂娘声以及浓郁的人体“气味”,交织一片。让人心烦意乱,为了减少干扰同事竖起衣领将一块桔皮放在鼻下平静的躺在卧铺座位上。我听到旁边两个从郑州来的妇女操着浓浓的方言在小声嘀咕“这两个人是不是从西藏来的,在吃桔皮呢”。我们出生在西部高寒地区,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古语云“橘生于淮南方为橘,生于淮北为枳,水土使然”,是啊,难怪两个“中原”妇女在鱼米之乡的湘南见到两个“夷人”会惊奇的以为是见着“藏胞”了呢!
有一次我们的汽车在缓行中险些滑下路基,路基下是深深的稻田,我跳下汽车,见路面是厚厚的白色的冰雪,在我的家乡冬天路面都是如此,我想我们那儿的司机照样将车开得飞快,我特意弯下腰用手摸了摸地面,才发现南方结冰的地面确与北方不同,北方通常都是鹅毛大雪一边落在地面,一边就被来往的车辆碾压,一层一层厚厚的结在了一起,车轮带着防滑链碾过,路面上留下一条条带着花纹的印痕;而南方本来就少用防滑链与雪地胎,突如其来的冰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儿的路面先是细细的雨雪落到地面熔化成水继而结成冰,后面的雨雪又落到上次的冰面上化成水结成冰,如是层层压在一起,如同河面结成的厚厚的冰层一般,防滑链与雪地胎已丝毫起不到防滑的作用,我这才意识到司机的艰辛了。在临近广州的宜章县境内塞车较严重,不时可见有滑下路基的车辆,横倒在路面的电线杆,南来的与北往的人们肩扛手提和来来往往兜售食品、防滑链、雨伞、生活用品的小贩们络绎不绝;叫卖声、埋怨声、呼叫声此起彼伏交;情急之中的人们只好采取“草原民族就地解决的方便方式”来应急,国道上到处丢弃着食品袋、方便面桶、坚果的皮壳五颜六色、应有尽有。只有来回穿梭的警车,警察同行们,道路、电力抢修部门的工作人员们不知疲倦的无私地忙碌着……我们的汽车在临近广州的宜章县境内整整被困三天三夜,已临近大年三十了,“年”的情结促使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我们的班车上有一个带着4-5个孩子的妇女(后来才知道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广州佛山打工,她是带着他们赶去佛山与父母团聚过年的)带着哭腔对司机说道“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广州呢?我带的食品不多了,这两个小孩开始发烧了,又没有药,怎么办呢?”一路上骂骂咧咧、满脸横肉的司机大哥此时却让人颇感意外,竟温柔的说:“我这有一包法式面包拿去给孩子们吃吧!马上我到前面的救济帐篷那儿领点药,别再让孩子们下车乱跑了,前面一辆车上的一老太太被冻死了!”说完跳下车消失在一列列的汽车长龙中。“来,给你,我这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饼干,拿去让孩子们分着吃吧!”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大爷抖抖索索的从手提袋中掏出一包饼干。“来!吃我的桔子”、“我这里还有些面包,给孩子吃吧!”大家纷纷解囊接济这位大姐,“谢谢!谢谢你们”。此时司机提了一壶热开水上车了,顿时车里热闹起来了,好几天了人们没有见着一口热的茶饭,我们喝着热热的开水,回想着家中的温暖。同事给我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好词好句连连,祝福的话语篇篇,我也给他回了一条:“打起鼓来敲起锣,唱起小曲你听我说(现在想起有点像潘长江二人转的东北味)。我们现在是‘国道冰雪夜班车,寂寞人在湘国’,别人匆忙回家把年过,我们这是为哪般、为哪般?”,同事又回短信说:“你的牢骚怎么有点像《唐伯虎点秋香》上配着快板周星驰搞笑而夸张的说唱呢?”真是苦中作乐呀!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们依然被困于此,天依旧灰朦朦的,大地笼罩在阴翳之中。由于断电、断水,当地的百姓也开始不安起来,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次雪灾是五十年不遇、有的说百年不遇。车上的乘客更加躁动,已经纷纷“肩扛手提”“弃车”步行了,我和同事两人经过商榷决定不带行李先步行前去打探,我们草草的吃了几块面包,就朝前方行去,从10时我们一直走到13时,3个小时还没走到堵车的尽头,怕原来的班车走了丢了行李不得已我们只好返回车上。途中我们见到了飒爽英姿的交警同事们在指挥、疏通车辆,他们先让“北往”的车辆先行一段时间,然后再让“南来”的车辆行进,如是在他们有序的指挥下被堵车辆逐渐在疏通。我觉着这时的交警们更加情切、更加可爱(我想不仅仅是我,被困的所有的人们都有这种感觉吧)。后来当地政府的救济饭送来了,再后来大批的警察、军队及地方武装部的工作人员被调集到郴州境内,疏通车辆指挥交通,并在路边搭起了行军帐篷做起了救济饭,送来了棉大衣;120急救车也来回穿梭送药救人……再后来听说温总理来到了郴州慰问灾区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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