苋菜籽锯板

苋菜籽锯板

鸣壁散文2025-11-11 08:04:23
苋菜,一种常见的草本植物,大家都吃过的。但它的籽,未必人人见过。黑的,或紫黑色的,比沙子还细些。在我们南方乡下人的眼里,苋菜籽已经够细了,但有人还要把它锯成板。说来有些神,留心细看,自己周围还真有这样
苋菜,一种常见的草本植物,大家都吃过的。但它的籽,未必人人见过。黑的,或紫黑色的,比沙子还细些。在我们南方乡下人的眼里,苋菜籽已经够细了,但有人还要把它锯成板。
说来有些神,留心细看,自己周围还真有这样的人。同事朋友聚餐,付钱时,这种人总是磨磨蹭蹭缩在最后;只要是掏腰包的事,溜得最快的也是这种人。向灾区,向困难群体捐款时,最会抱怨的,也是这种人。只有领导下死命令,他才会捐点。不过,他会嘟嚷几星期:什么叫捐?自愿才叫捐……如果真的讲自愿,我相信他们一分也不会捐的。在我们乡下,这种人就叫他苋菜籽锯板的。字面下的意思,我不说,你也知道。
生活中,比苋菜籽锯板厉害的有没有?当然有。那是苋菜籽雕花的。有个小老板去他同乡的打字店,复印一张身份证。他说,我有生意总记着你同乡的,今天不巧,身上没一元的零钱,要么……要么“红币”(一百元)找开来。因他数次故伎重演了,同乡当真要劈开他的“红币”。他却嘿嘿一笑,收起“红币“说,下次付,下次付。同乡对着他的背影,嗤一下鼻子:这种人,不值一块钱!另有一老妇,银行存着很多钱,床头柜里还放着三万元。每晚临睡,必要数它几遍,方能安睡。否则,会爬一夜席子。儿媳忽有急用向她借点,老妇一口回绝。儿媳问为何不借,老妇说,没现金在手上,她会心慌的,这是她的安眠药。儿媳愤然:苋菜籽雕花的东西,翻进钱眼里的东西,带进棺材里去吧!
苋菜籽锯板和苋菜籽雕花们,有个共同的特点——脸厚。只要不吃亏,有便宜好沾,什么亲情、友情,都不在话下。让人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说一万句,又少不了一根毫毛。但在金钱、物质上,却是从不含糊的。少他一分钱,那是不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少了一分,你就不能说你有一万元;少了一分,你就买不来一万元的东西。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到了天边,也是绝对地真理。于是,他们便死死地认定这真理,纤毫必争。落进自己腰包,方能安心睡觉。
尽管这样,我也未见他们发了大财,更未见他们生活的有多么快乐。他们总是把自己的钱财,看得比别人的钱财金贵百倍。随时在提防着别人沾他的便宜,又千方百计要去得到别人的便宜。有时,他们从别人那里得点蝇头小利,禁不住暗暗窃喜,想着自己多么地聪明,人家多么地笨蛋,而嘴上却在叫着,我亏了,亏大了!
其实,世界上所有的关系,说到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苋菜籽们,想钱想的多,这个问题就想的少了。一个人就像一潭水。如果只有流进去的水,没有流出去的水,早晚会溃堤;如果滴水不进又滴水不出,那是一潭死水;既有进水又有出水,那便是潭活水。这样看来,苋菜籽们多半是潭死水,或者是潭将要溃了堤的水。只要你仔细观察,会发现苋菜籽们是不太会有朋友的。因为他处处、时时都在算计着别人,别人就怕了他,远远地避着他。我争不过你,我避开你总行吧?一个让人害怕的人,一定是孤单寂寞的。这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生活中,虽有苋菜籽锯板的人,但也不乏慷慨大方的人。最亲近的例子,是蒋敏德先生了。在我们富春江两岸,蒋先生并不是最富有的人,但他一捐就是一千万。这以前,他已经捐许多了。这次,可能他是倾其所有了。蒋先生喝着粗茶,吃着淡饭,却有个梦想,他要给我们这个小地方捐献一座大学。他流着泪说,我老了,无法实现了。疲惫的脸上写满伤感和歉意。此情此景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我不知道苋菜籽们会对此作何感想?
我想,我们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苋菜籽们要成为一潭死水,那就让他去做一潭死水吧!而蒋先生这样的人,我们要为他祝福,祝他健康、快乐!还有,企业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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