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脸小沙皮的幸福生活

一只黑脸小沙皮的幸福生活

昆仑县圃散文2026-05-15 19:43:10
我骑车回来,拐上院里的柏油路,正准备右转进不远处的家属院,一只黑脸浅棕色的小沙皮狗从路的左侧操场边颠颠地小跑着过了水泥路,然后与我同向而行目不斜视,并且抬着他那标志性皱巴巴的小黑鼻子,两只小前腿有点外
我骑车回来,拐上院里的柏油路,正准备右转进不远处的家属院,一只黑脸浅棕色的小沙皮狗从路的左侧操场边颠颠地小跑着过了水泥路,然后与我同向而行目不斜视,并且抬着他那标志性皱巴巴的小黑鼻子,两只小前腿有点外八字地点着地面,矮矮墩墩地。
他是这学院里的小狗三剑客之一。叫他这个有趣的名字是因为经常看到三只形态不同的小狗在操场上呼朋引伴,溜达戏耍,而其中以这只小沙皮气质最为抢眼。每当我看到他,尤其是看到小跑的他时,总是忍不住内心觉得很搞笑的感觉合并心情为之一振,所以他让我意外地相信,人也是同样,有的人天生就会给周围人愉悦的感觉,那不是后天造就的道理。
我骑慢了一点,转头跟他问好,因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是住在我们一楼的某户人家豢养,就阿猫阿狗地叫他。他抬抬眼皮,瞄了我一眼,一脸严肃,仍然昂着头不紧不慢地继续小跑,接着,离开了与我同行的路线转弯拐进楼前面的胡同,不见了。那副模样,仿佛一个外形长的虽然很抱歉但又在优越生活里培养出一种淡泊风度的小绅士,格外从容。呵呵,一只黑脸小沙皮的幸福生活,是的。
这该怎么说起呢,学院里大部分学生已搬到另一个郊区新校舍里了,另外有部分学生需要在院里的机修室实习,所以仍然会在这里。校园除了门口的办公楼和尽里面的餐厅是新装修外,学院的大部分还保持着一个整洁自然的九十年代校园的模样。门口是个亭子小花园,一条长满梧桐的主路把北侧的办公教学区、宿舍餐厅区和南边的操场球场隔开。地方不大,有藤廊石凳,有梧桐冬青雪松,柏油和石板交替装饰着校内的路面,300米圆的小操场四围种满白桦,草丛里间或有保姆或老人开出的小块菜地种些小葱油菜,操场保留着煤渣的跑道和长青草的内场,能时不时看到跑道边上冒出的小草和内场里就着简单的门框踢足球的学生,甚至在初春我都可以去薅上一把荠菜,这些让我感到很亲切。看起来也是后期安装的封闭球场悄悄地挤在西南角的树影里,虽不大但也总是站满了喜欢篮球的学生,在梧桐树的阴凉里挥汗如雨。于是,除了办公楼里进出的老师和少部分学生,还有家属院里几座老楼里的住户们,这个学校具备了一个校园的静谧同时又少了些杂乱,环境闲适而平和。
早晨如果醒得早,可以听到轻微的出操的声响,下午能时不时听到学生放课的交谈和学院老师驶回家的小车压起不平的下水道盖板的声音,那总能勾起我学生时代的轻快记忆:下课踢踏的脚步声,操场拍篮球的啪啪声,手中叮咚作响的饭盒和水瓶碰击声,隐约的交谈声......校园虽各不相同,校园生活总不外是相似的情景。
当太阳西沉,晚霞晕染,就会隐约听到那种只有在学校广音喇叭里才有的空旷悠远的音乐歌声,有时,会读放美文。抬起头,透过我房间的窗户,伴着音乐就看到那些来来去去打水或者买饭的青春身影。每当站在阳台的玻璃窗前,看着学院操场上点点洒落的金红夕阳,伴着这广播,就忍不住地联想那些校园岁月里与此有关的往事。曾不止一次地想广播室里的工作是怎么个样子,为那些勇于推销自己成为学校广播员的同学羡慕不已,或者为某天读到了自己投的稿子而高兴,心神为那些细小而彼时相当在意的事牵动,留意不到广播带来的愉悦心境,不象现在,可以那么入神地欣赏这悠远的声音。
如果愿意,可以在早晨到家属院对面的小操场,伴着外面空地上做操的学生跑跑步锻炼下身体,也可以跑到办公楼前,看那些蹩脚的学员学开车的样子解解闷。我喜欢在中午阳光明媚或晚霞满天的时候一个人走进操场,围着跑道,一圈圈地走路,或正走或倒走,听听煤渣踩在脚底的嘎嘎声,或数数跑道边白桦树身上的眼睛,又或者到那排高低杠上担担脚压压腿,踩着那个走路器荡上一阵子,也一起让眼睛散散步。
每当这时,十之八九,我会碰到那只可爱的,绅士般的黑脸小沙皮,他最常做的事是躺在操场中间的草地上晒太阳,有时在树丛里跟同伴溜达,对着操场边菜地旁乱逛的花猫叫嚣一气。
也许,你从我的描述里看到了一个恬美温馨的景象吧,是的,这里的感觉常常会在瞬间让人的欲望消减,觉得生活不是那么枯燥苦涩,暂时忘了生存的烦恼,慢下疾走的脚步。我甚至能够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一隅,远远地看着夕阳挂在操场边的树梢上缓缓落山,直至收起最后一缕金红,这里仿似一个时钟慢摆的小桃源,以至于连养宠物的人家都毫不在意地把小狗小猫散着,任他随意溜达,而这一点,我确是未曾看到一次牵着绳子出门遛狗的情形。
那所有人的漫不经心,狗儿猫儿同伴同耍的热闹,院子的空旷,简直就是一只小狗幸福生活的全部,所以我就遇到了那只顶着皱巴巴的黑鼻子悠然自得目不斜视的小沙皮,我甚至总是忍不住地去逗逗他,和他的伙伴,而他们毫无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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