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风景
在没有去香山湖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有多大的魅力。尽管距她只有十里之遥,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未能前往。不是因为忙,而是觉得离她太近,眼前是没有什么风景的。又是仲春时节,有在那里工作的朋友打来电话,颇为动情
在没有去香山湖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有多大的魅力。尽管距她只有十里之遥,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未能前往。不是因为忙,而是觉得离她太近,眼前是没有什么风景的。又是仲春时节,有在那里工作的朋友打来电话,颇为动情地对我说:“春光无限好,切莫叹春归,快来吧!”我是乐山好水的人。以往无论是到扬州的瘦西湖,北京的未明湖,还是豫南信阳的南湾湖,每每前往,总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尽管同为湖而著名,或恬静、或温柔、或秀丽,却风味甄别,各有千秋。或许这位于老区新县的东部,距县城十里的香山湖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于是,在乡村最风流的季节,我乘车而去。一路青山环抱,野花芬芳扑怀,农舍鸡犬之声相闻,阡陌交错。如果不经人介绍,一般人绝对不知道这峰峦起伏的大山还会“藏娇”,里面隐藏着一个秀丽的湖泊的。我踏着村妇们愉快的秧歌,尽情地徜徉于香山湖的怀抱之中。
朋友早已为我备好了小船,我们愉快上去,撑船的中年妇女又手摇橹,向湖心驶去。我的心境当即被这如画的自然山水所陶醉。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岸上别致的建筑群,波心正荡,青山如黛,湖面远处,白雾缭绕,蓝天白云下,如同“伞”形的板栗花开得正浓。采茶姑娘在阳光下轻盈舒袖,传来阵阵茶歌,款款如同仙女下凡,水天相吻,异常美丽。善解人意的船妇早已窥破了我的心事,她说:“小伙子,多好听的歌,是不?山里不光姑娘长得秀气,歌也唱得水灵,不怕你是文化人,你敢与她们对对山歌吗?”我被这独特的对歌所诱惑,这是我以往所到一处从未见到的独特风情,心里并不甘罢休。于是船妇双手驾桨,开口便唱:采茶姑娘你听清/船里坐着文化人/文章做得如锦绣/歌儿唱得人心疼/你敢与他对一声。船妇向采茶姑娘挑战,倾刻对方便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叫声客人你听清/茶乡热情歌惹人/茶妹心中悄悄话/盼你帮咱捎回城/你若愿意唱一声。此歌唱得含蓄,让人遐意。于是我斗胆便唱:茶叶满篓歌满篓/采茶妹子是歌手/茶歌一曲唱出口/多少情思在心头/我与茶妹对着数。我这一唱,反而引发了采茶姑娘们的热情,有姑娘竟大胆地唱道:哥哥听我细细说/茶妹爱的文哥哥/哪怕隔河风浪大/竹叶当船妹敢坐/丝线搭桥妹敢过。如此大胆执著,我早已心跳不已,不敢再往下对,即听见对面茶山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语。朋友对我说,就是这采茶姑娘的山歌,就足以吸引成千上万的城里人。前些天,省民歌协会的两位同志下来采风,与姑娘们对歌对到太阳落山,还是甘拜下风。
听着朋友的话和潺潺水声,我的心中漾起了阵阵涟漪。是的,这远在大山之中的香山湖,对于外来人说是遥远而美丽的风景。一个时期以来,我们这些城里人,似乎都被钢筋水泥土尘封了心灵,模糊了双眼。每个人都觉得浮躁不堪,眼前无物,远离了自然,失去了自我,于是便四处奔波,蜂窝似地去寻找远方的风景。这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不由的想起了我生活的这片土地,这块曾被近七万先烈用鲜血染红的土地。过去,我曾无数次怀着沉痛的心情,漫步于青松翠柏掩映的烈士陵园,长久凝视着先烈们的遗像和碑文,却味真正用心去体味在血雨腥风的年代里,他们以身殉国,血溅山河时的悲壮场面。这该是何其伟大而壮丽的风景啊!哪怕是我们的子子孙孙也应该永远珍藏,不朽,不腻,亘古的风景!为什么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都忽略或错过了这身边的风景呢?
于是,我想,远方也许没有风景,真正的风景在眼前,真正的风景在心中。这,或许是我去香山湖最大的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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