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人的日子
自认为是游离在城市文明边缘的精神拾荒者,喜欢阴天,喜欢略加修饰的那种自然美,渴望汲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丽,希望能够在尘世的喧嚣中保持一份独有的清净与自然。这便是长久以来一直寻觅的
自认为是游离在城市文明边缘的精神拾荒者,喜欢阴天,喜欢略加修饰的那种自然美,渴望汲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丽,希望能够在尘世的喧嚣中保持一份独有的清净与自然。这便是长久以来一直寻觅的信条,并愿意永远笃信于它。我在向它走近,在重复的时光中走近。
每当清晨睁开双眼,晨曦在窗棂上跳舞是看不见了的,取而代之的是门底的那一道亮光,明晃晃的。习惯了一夜黑暗的双眼,对此有点反感。哆哆嗦嗦起了床,哆哆嗦嗦签了到,再哆哆嗦嗦挪回来。直到胃里面下载了饼和粉,才感到身上有了些许暖意。咂咂嘴,呷口早已冰冷的茶水,稍稍拾掇下上课要用的家伙,自然而然地整整窝,再屁颠屁颠奔向学校的另一端。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并可能周而复始地,直至我离开这座象牙塔。
现在的我,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身份不甚明确,似乎还不是的的确确、明明白白地属于哪一方阵营,好像都不归哪一方管辖。或许正因为如此,倒是真让人生活得别有几分逍遥与自在。但我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的是,长此以往不是超脱的自由,而是一种悲哀,一种在不自觉中脱离了本位,想归复,却在矛盾和忘却中沉沦,在沉沦中消耗,在消耗中却愈发远去了的悲哀。于是便给自己栓上了羁绊,好让自己在小小的间歇中低头便能够看见脚上的红绳。
有时候会趴在玻璃窗上看南湖,看塔下面的行人。行人一抬头,也能看见巴在头顶玻璃上的那个物体。当然,这一幕,只有在我闲暇之余才有可能发生。毕竟,平时还是要正儿八经地上课去的。抑或徜徉在连接两座塔楼的通道上,指腹掠过一册册厚实的书本,仰头漫无目的地观望着那一排排赛砖头的大部头著作,只见那些个灰暗的书皮上所堆积的灰尘,和它们自身所蕴含的文化积淀一样厚。当然,不会花太多一点的时间在那种感伤忧郁中,因为对于这种煽情的小资情调还是习惯保持淡然的好,偶尔发发愣罢,稍微再多一点的话,就既伤神又显得矫情了。更多的时候,还是翻翻书,看看书,由它们牵引着我,信马由缰漫游四方。
于是乎,经幢、扎什仑不寺、觉卧佛,金汁书写的大乘经文,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贡唐仓大师、空行狮面度母……许许多多无处不浸润着神秘抑或雍容华贵的事物向我涌来。这是沿着一位内地藏传佛教信徒朝佛之旅经过的路途一路拾捡来的,呵呵,反把自己说得有拾人牙慧的嫌疑了。这些都勾起了我心中对那片神圣色彩笼罩下的雪山圣域的无限向往。那里,有红山之颠雄奇瑰丽、富丽堂皇的神宫(布达拉宫),层层叠起的女儿墙头,威怖形象摄人心魄的大威德金刚,有用数不尽的珊瑚、绿松石、红蓝钻镶饰的鎏金铜佛,有精美绝伦的,可抵得半个世界的金质灵塔,有莲花山大师唐卡、白哈尔神、六臂哈嘎啦……领略的同时,仿佛也获得了无限的加持力。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头戴鸡冠帽,足蹬羊皮大僧靴,一手持念珠,另一手结无相印,站在荒凉裸露的高坡上,锡杖插在跟前,任凭凛冽的高原寒风吹起我那赭红的袈裟。真愿做那名忠诚的密教护法,一生守卫在佛爷身边,用慈善迎送一批批善男信女,并为之祈福,最好是能够迎接另一批民大“骑行天下”的成员,为他们献上一盏酥油茶,忙碌过后,穿过嗡嗡作响的大经堂,在佛像面前高大的金灯盏里再添上一点酥油……最为人叹为观止的,还是那作工细腻质地优良的唐卡画像了,真是给人一种无以名状的特殊美感。听说唐卡是一种十分精细的画,因而会对画师的眼睛有很大的伤害,而一般唐卡画师的年龄也因此只能达到40来岁。我也曾经模仿着画过几笔,怎么也不得其中丁点遗貌取神、重神弃形(中国画的一贯传统风格)的要领,反倒失其古拙。
也还有其它更多的神秘诱惑着我去一探究竟。冲动泛起,想去流浪了,去茶马古道上踽踽独行,去抚转一排排铮亮的经筒,去观摩密密麻麻写满经文的经墙,去亲耳倾听壁画上吉祥天女和宗喀巴的呢喃,亲眼看那天然显现的佛眼。当然也不能错过天授诗人关于《格萨尔王》的唱颂了。
难道是心灵上长期的空白,需要某种精神、思想来填补,于是就在百无聊赖中借游荡宗教世界来获取一丝慰藉?总之,就是有那么一种特殊的情节萦绕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之前,也曾经对伊斯兰文化书籍爱不释手,尤其欣赏其中对《古兰经》哲学思想的精辟分析,有时候回想起来,也为当时为什么能够表现出那么大的耐心而诧异。就少数民族这个身份而言,自己却也是十分纯粹,但不像很多其它民族那样原本就有固定的、纯粹的那么一种或几种宗教信仰。现在,也未曾动过要归顺哪一思想阵营的念头,因为呢,要严肃点来讲的话呢,作为一个读书人,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思想,二者不可或缺。总体而言,充其量就是在欣赏和汲取。这一前一后而显现出的精神双重性,一经对比,着实颇具几分奇怪的意味。
视觉也曾循着文字堆砌的长城,投向了长白山下的白衣飘飘。让我惊奇的是,上身短衣下身长裙的她们,衣着略显沉冗雍容,却不影响到行动的自如,举手投足透着优雅,言谈话语中不时流露出细腻的人文之美。好一群“山高水丽,朝明日鲜”哺育出来的女子!
偶尔也着一身靛蓝,去参加活动。然真正原始纯粹的那种靛蓝,早已经溶解在现代的浪潮中了,未能留下涟漪,现在的人们根据回忆重做重穿,我总觉得带有几分做作和矫情。然自己身上的那件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接近历史上的原样了,或许“翻版”是为了尽可能地延续“原著”吧。然而,总让人感觉不自在的,还是那些节目,谁都能看得出是名不副实的舞台表演装,却在那煞有介事地用甜得发腻的声音介绍这就是真正的民族服饰,俨然自己就是一个地道形象的代表。我们那个群体并不拒绝消逝,却也不敢向不伦不类的简单化半创新半复古的混成恭维,潜意识里土地和大山赋予的那种纯粹使我们必然会做出不自在的反应。不过说归说,很多时候理它做甚,且抱之一笑。
这便是我过的日子,不能算作时尚达人的日子,也算是人过的日子。
就这么走过许多人的记忆区,时而蛰伏在双塔楼底,似一只被镇伏的妖兽,要不就搞穿梭。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本分地重复印刷自己的时光。谁能料,在浴火涅槃之后,是成为凤舞九天的火凤,还是一只令人哑然失笑的烤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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