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
昨夜的梦里,我又回到了家里的南院。父亲、母亲、哥哥、妹妹还有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南院,在我的梦里一次又一次地出现。所以,我该写点什么。其实,我对南院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最深刻的也许就是那两座坍塌了
昨夜的梦里,我又回到了家里的南院。父亲、母亲、哥哥、妹妹还有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南院,在我的梦里一次又一次地出现。所以,我该写点什么。其实,我对南院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最深刻的也许就是那两座坍塌了的半土筑的房子了吧。一座是东屋,小小的窗户,是木制的,已经被熏成了黑。东日的寒风中,还挂在窗棂上颤动的灶灰。另一座是西屋,儿时进去过的。那时我儿姑在那里开诊所。只是记忆中也只剩下一个夹层的隔板。因为,我最心爱的电池掉进去再也没有拿出来。
当时,院中似乎还有一口压水井,只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印象最多的要数哪儿几棵枣树了。枣花开的季节,我总是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风衣,坐在树下的凳子上,梳理着自己蓬乱的头发。
后来,二姑搬走了。南院也慢慢荒芜了。春天,南院早长满了杂草,而且足以漫过我的头顶,杂草中堆满了邻人家丢来的垃圾、碎了的观音象、废弃了的塑料袋、人蓄的粪便……
白天,路过的时候,我总是站在“大门”口,望上一眼南院。慢慢的等待着秋天。也许,只是为了可以早些吃上那甜甜脆脆的枣子吧。
南院还有一棵老榆树,早就死了的。可是,有一年春天,它忽然间又绿了。在树的半腰处接了很多榆钱。而树尖还是枯的,苍黑色的树干直刺着天空。也是那满都渡的榆钱惹来了许多人,拿着镰刀还有钩子……此后的第二年、第三年……它在也没绿,再后来树也没了。
夏天,杂草中的的南院更是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想来,晚上应该是有虫鸣的吧,那应该是怎样的夏夜呢?然而,想终归是想,但是我是不敢去的。因为,有人说那里的晚上是有鬼的,而有些人说自己见过。他们穿着一身的黑色,亦或者是一袭的白,走到南院就消失了。也有人说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体着那半截身子的观音像。偶尔黑夜里路过老院,总是非一地冲出去。总是担心会有青面獠牙的家伙非出来,咬断我的喉咙。当时,斜对面还有一个老院,废弃的老屋已经没有了挖,屋顶已经大大小小的满的窟窿。伴着那没有了门的门槛,黑夜里像是一张饥饿的嘴巴,吞噬着黑夜,让人更觉得恐怖。
冬天的南院我没有见过,也许会更加寂寞吧。下雪的日子应该是一片肃静,一片洁白吧。月光下,应该是曼妙的吧。
后来,老屋坍塌了,和父亲一起把那可数的砖块拉回家来。南院也就只剩下了那几棵枣树,年复着一年。西屋塌的时候,那座小小的东屋早已经没了去向,在我脑海中只有它小小的黑洞洞的影子,和一扑黄土,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句父亲讲,那几棵枣树是增祖父带着爷爷种下的,已经长了很多年,没事的时候我总会在脑海中描绘着枣花飘香的清晨,增祖父在树下练功的样子。剧父亲讲,增祖父的功夫在我们那里是很有名的。八十岁的时候还去打擂台来着。每每提及此事,父亲总是很懊悔。因为,增祖父选了父亲做他的传人,他却不干。后来,我们家的武功就失传了。这也是从小时候就喜欢拿着树枝当剑耍的我,唯一怪父亲的事情。
我想,我应该是个注定漂泊的人,我总是喜欢走的远一点,再远一点,去看那美丽的大千世界。然后,就可以死了。也许葬身于大漠的风沙,也许埋没于城市的繁华,也许……死在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离家远了,离南院也远了。它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于是,我想起了鬼,我想许是祖上的人提醒我,别忘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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