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了

我无语了

白日上升散文2025-12-26 09:34:27
办公室的同事来一位女朋友,她五十左右的年纪,高高的个头儿,白皙而风韵犹存的面庞,都让人不难想象到当年她出众的美貌,只有她朴素的穿着倒显得很普通的。她操一口柔软婉转的山东沿海口音和我同事聊天时,并未戒备
办公室的同事来一位女朋友,她五十左右的年纪,高高的个头儿,白皙而风韵犹存的面庞,都让人不难想象到当年她出众的美貌,只有她朴素的穿着倒显得很普通的。
她操一口柔软婉转的山东沿海口音和我同事聊天时,并未戒备我,不经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使我逐渐发觉原来她很不简单。
我同事单刀直入地问她说:“建筑工程拖欠款的官司怎么样了?”
她面有难色地回答说:“有一定进展,但每一步都难死了,他把这么一大堆后遗症都留给我来收拾,唉……”
我猜她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他的丈夫吧?这么大的麻烦留给老婆处理,不是因为老婆特别擅长且乐于此道,那么就是本人没能力或无机会处理所致。无论是哪种情况,能够担当如此重任,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都很令人刮目相看!
我同事接着她的话茬儿说:“难,的确是难,不过,你有那个能力,还好多了。”
她长出一口气说:“我有啥能力?是没有办法,逼到这份儿上了。”
我同事开解地说:“你费心费力之后,随时都能有进项,不是比白忙活强吗?”
她笑了一下说:“那倒是的,说到这儿,还不是亏了你平时的那些真诚帮助啊!”
我同事说:“我没想到你在那么多重压下,还能在老家给孩子盖那么大的房子。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你就再找个合适的人成个家好好享受生活吧。”
听到这里,我心一震:原来,她丈夫不跟她在一起了。是他又有了新欢离婚了还是不在人世了呢?这样猜测着,我开始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怜,我忍不住认真聆听他们公开的交谈了。
这个聪明的女人似乎察觉了我的心思,索性主动用微笑拉我走进他们的谈话。她讲述的时候,不时地冲我看,以示征求我的看法。我也就边劝她喝茶边适时地插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这样做不是我冷漠,而是因为我对她无所了解,不便贸然发表观点。
她略沉思了一下,说:“我盖了那么大的房子,就是为了给两个孩子住。四百多平方,两个儿子带着老婆孩子住,足够了。至于再成家,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两个儿子都坚决反对。以前啊,丈夫看着我,整天不让我出门,也不准我打扮。现在,儿子接着干预,连已经普及的裙子和七分裤都不同意我穿。”说完,她又是一声叹息。
我同事则一笑说:“若是这样的话,你心里要有个数儿,别把所有的钱都如实地让你儿子们掌握到。”
至此,我已经为这个女人寒心起来:身为包工头子的丈夫,连门都不让她自由进出,穿戴还没有自主权,显然,这都是大男子主义的严重表现。我真不敢想象这个美丽女人生活在笼子里的情形有多可悲。更令人震撼的是,在丈夫的笼子终于破了之后,她的儿子却继承了老子的衣钵,仍然不肯给她打开枷锁。而且,我虽然不能断定她的儿子是无能之辈,但却能肯定他们不是什么特有责任感和爱心的人,否则,决不会让对他们来说已经年迈的母亲,为家业操劳到身心疲惫的地步的。
倾诉完,她似乎轻松了一些,发现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
送走了她,回到办公室,我同事感慨万分地对我介绍说,这个女人跟丈夫结婚时还是一个比丈夫小二十来岁的漂亮黄花大闺女(我没好意思问是否她丈夫是再婚。),人家对她从不放心,管得很死很死。后来,她和丈夫生了两个儿子,长大了,又都不争气不成才。再后来,丈夫患脑出血死亡,她才不得不走出来独当一面,目前正被困扰在亡夫留下的建筑工程款拖欠的官司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头呢。
对这个与我仅一面之缘的女人之婚姻之家庭之子女之事业,除了几声重重的叹息,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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