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夜郎风吹过

萧萧夜郎风吹过

别妇抛雏散文2025-10-27 03:35:38
红色的演武场一阵风吹过,在早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便轻轻的浮出一层特别亮眼的金黄色,任山蝴蝶踩着发髻翩翩起舞。当太阳一路爬上了天空的中央,那金黄色已化作了液态,蒸发在空气中像是溶解在了清澈的水里似的,起
红色的演武场
一阵风吹过,在早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便轻轻的浮出一层特别亮眼的金黄色,任山蝴蝶踩着发髻翩翩起舞。当太阳一路爬上了天空的中央,那金黄色已化作了液态,蒸发在空气中像是溶解在了清澈的水里似的,起伏不定地把广阔的波澜一路递上了田埂、递到了山头,犹如无数摇旗呐喊的勇士潮水般地挥舞着无胡铜戈,冲锋陷阵。一时间,西天的云彩蒙着红彤彤的灰尘似乎卷起了千堆凝固的鲜血。一阵风吹过,呼啸的金钟铜鼓所迸发出的回音在千山万谷中回荡久久、久久。是否,是为了庆祝又一座坚固的要塞陷落时万众激越的喝彩?薄阳西沉,只留下些须于朦胧之际渐渐褪色的光辉,攀附在一面大书特书着“漢”字的旗帜上做垂死的挣扎。
赤土依旧,杜鹃正红。一阵风漫无目的的吹过这片已然沉睡千年之久的土地,好像一个失去了家国的王子,残缺的手中一柄蛇形茎首的断剑悄然滑落,他悠悠的徘徊在“夜郎妈谷”(彝语,今妈姑,意为夜郎王的兵营)。难道勇敢的王子早已忘记回到“柯乐拉姆”(彝语,今可乐,意为中央大城)的路途?为什么王子坚毅的眼里饱含着泪水?是因为他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从此往后,夜郎古国在华夏民族的史书上销声匿迹,取而代之曰:“牂牁郡”。
当我静静地打开历史巨大的一页的时候,却犹如打开了一扇锈迹斑斑的千年铁门,沉重而令人喘息——
记得自己还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在一位专攻艺术的青年教师家里见到过一幅名为《演武场》的大幅油画。他颇为自豪地告诉我,这是他在可乐采风时创造的得意之作。我点点头,于是仔细地凝眸相视——忽然,一种蒸腾着血与火的力量挟着排山倒海的热烈与冲动闪电般地击中了我那潜伏在灵魂深处的情感。瞬间之下,有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令人晕眩接着陷入无限的迷茫。
画面是一个马蹄形的坝子,赤红色的泥土与岩层堆积的褶皱清晰可见,没有一丝儿绿色。整个布局很类似于古罗马的大剧场。画家选择亮度极高的赭红色作为主色调,很容易唤起生命沉眠已久的原始血性和张力,从而产生一股似欲流动的意识,如同一阵凝固的风,定格在暗红色的天穹底下。
至此,一个马蹄形的印象便深深地铭记在我的心里。有时,它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巨大的问号,散发着浓郁的泥土的气息,令我久久沉醉而不能自拔。是夜,北斗星悄悄地扒在窗舷上——身在天涯,心在咫尺。

自豪的夜郎人
也许有人认为,夜郎人犹如古希腊之斯巴达人一般,勇武好战。因为他们所留下的,更多的是军事重镇遗址以及铜剑、铜戈和箭镞。据史书记载,夜郎王拥兵十万,曾协助大汉王朝征伐四邻。
历史上的夜郎人到底是什么形象呢?后汉书形容为:“结发为椎,从事农耕,有邑聚,有君长。”其实,我们知之甚少。
在民间,人们流传着“夜郎自大”的故事。夜郎人成了自高自大者代名词。当时,夜郎地处西南一隅,牂牁江沿岸,面积不过汉朝的一个州大,却试问汉朝使臣“汉与夜郎孰大?”以至贻笑后世。其实,夜郎人并非目中无人,而是缘于他们的自豪感和自信心。那时,由于交通闭塞,消息不通。夜郎人根本无法得知中原的信息,此其一;其二,夜郎人周边还有很多的部落和邦国,而以夜郎人最为强大,他们的地位类似于匈奴的可汗;其三,夜郎文化的影响非常广泛,贵州自不必说,云南、四川、湖南都发现了很多独具夜郎特色的遗存,甚至在印度也有文物从地下现身。至今,苗族和彝族同胞都把夜郎人奉为祖先,还有很多相关的神话传说围绕着神秘的夜郎儿广为流传。最后一点,就是在严酷的自然和种族生存的斗争中,夜郎人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取得了优势地位,从而成为部落的盟长。种种出色的事迹表明,夜郎人足以自豪,何自大之有?
夜郎人的铜器文化独具一格。制作精美的铜鼓,铜釜更是夜郎人对美的追求和寄托生活理想的所在,于是套头葬便成为了他们必然的选择。饕餮纹无胡铜戈,蛇首茎身铜剑其制作工艺和艺术价值不亚于中原顶级铜制武器。这还表明,在夜郎人的意识中,杀戮正被安宁所代替,野蛮正被文明所感化。
一切都似乎都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血雨腥风而卷走了每一个夜郎人。如果不是夜郎王“兴”一意孤行,挑起战争;如果不是大汉王朝大举精兵兴师问罪,而不留余情。也许,我们就不必饱受夜郎这个千古之迷的诱惑和困扰之苦了,我们甚至连他们留下的文字都无法辨别。有道是:“三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两千载余音响彻今朝。”

女郎
“银山银姑娘,一清早起床。用银水洗脸,用银水清手。用银梳梳头,用银篦篦发,用银线扎辫,站在银山上。”这是一首在夜郎故地流传已久的歌谣。这里还有很多很好听的歌谣。姑娘们穿着自己裁剪的衣裳,上面还有刺绣,头顶一方红色罗帕,腰际系着蓝色的围腰,足下登着绣花鞋,身上挂满了玲珑小巧的铃铛,一边翩翩起舞。小伙子们则吹着唢呐,拨着月琴,摇头晃脑,不亦乐乎。
听,这是谁的歌声,像阳雀似的婉转而悠扬:
“蜜蜂啊,蜜蜂!你若要采花,请你今年采,莫等到明年,等到明年时,花树被人砍;鲤鱼啊,鲤鱼!你若游深潭,请你今年游,莫等到明年,等到明年时,河水被放干;阿哥啊,阿哥!你若要唱歌,请你今年唱,莫等到明年,等到明年时,姑娘受人管。”
在离寨子不远的一条狭窄的山路上,邂逅了一位女郎,她是有着兰花的芳香和青草的气息的女郎。我突然向她问路,其实我认识路,却没有多想就问这个多余的问题。刹那间,她似乎冷不防受了一点惊吓,脸涨得通红,急得勾着头,我只能看见她的黛眉。我轻轻地微笑,示意她不必慌张。终于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遍,但是我没有听清楚,又问她,她这才定下神来,把话说个清楚。我真想再问她一次,我喜欢她的声音,真好听,就像竹林子里飘出来的阳雀的歌声,可是——我道了声谢谢,她却冲我的身后眨了眨眼睛,我们并不自然地擦肩而过。
我没有再见到过她,我必须在天黑以前回去。只记得离开的时候,有人在唱着一首有些凄凉感伤的歌谣:“山上生杜鹃,杜鹃布满山。杜鹃花开时,遍山红艳艳。待到花凋时,群山冷清清!花也要凋谢。”竟然有些惘然,记不清那里一路上的美景,脑袋里一句诗词都没有萌发。
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茶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茶花依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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