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归尘

凝墨归尘

篇记散文2025-05-01 18:03:07
至今,我还时常想起那人。但绝非念念不忘。我得承认我是个沉醉于怀旧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剥夺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人被想起的权利。于是,我时常想起那人。在他出现过的季节、景物、氛围和气息里。他不在的日子里,
至今,我还时常想起那人。但绝非念念不忘。我得承认我是个沉醉于怀旧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剥夺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人被想起的权利。于是,我时常想起那人。在他出现过的季节、景物、氛围和气息里。
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零零碎碎地想起那年的我,那年的他。如此优雅的幸福,总令我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阿信的《离歌》是六月里传唱于校园的经典,连广播站也连日播出此曲。我从J那里悄悄地喜欢上了这首六月的传奇之作。J常在离篮球场不远的一排香樟树下听这首歌。在他们的毕业季里。我这个局外人莫名其妙地跟着悲恸。
2006,2007……2012,无关彼此,我小心仔细地数清楚一个人走过的年份,满足地回忆着,春雨甘降,夏花盛开,秋月盈缺,冬雪纷飞,却失败于理清想起他的日子。他嘴角的笑意,眼中的温柔,在我孤单的年岁里渐渐淡下来,想起的浓度已经被时间稀释到了淡而无味的地步。我曾经以为我会做到所谓的“至死不渝”,然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刻骨铭心的感觉。
摘掉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左手腕刹那间变得形单影只,从此孑然一身,开始另一种潇洒。
腊梅冬雪杳然而至时,我开始准备迎接我自己的毕业季。J的班主任在教室里厉声厉色地训着物理课上打瞌睡的男生。我低着头,一页一页地翻着物理课本,无奈于白首如新。百无聊奈的课间,女生们发动群攻,在楼道里围着两三个吊儿郎当的男生“血”(雪)战,被更年期的教导主任逮个正着,那些个男男女女们的战斗力还真是不敢恭维,上一秒还肆无忌惮,这一秒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午后,新雪暂时停歇了,冬阳散射出微光,暖暖的,却透过白雪反射刺得眼睛发痛。留在这里过冬的鸟儿,开始在戴着一簇簇雪髻的香樟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花坛边缘的七里香被雪遮掩住,腼腆得像一群顶着凤冠待嫁的姑娘。正对着教室前门的一大蓬凤尾竹长得伸到了三楼的阳台,挑逗着我们这群被升学锁在了教室里的人。抬头望天,多希望找到J在时的那一片,却刚好拾得并不想要的那两行忧伤……
11年夏天,十四岁里的七里香在回忆里发了芽。我想J此时此刻应该正在想念他十九岁里的山茶花吧。第一次朝着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行驶,所以我很正式地再想起了他一次。湘潭整个秋冬似乎都是一个样子,于是我在思念我的张家界时,也在想象着他的青城是多么美丽,而他身旁温婉的女子,如果有一天我们恰巧遇见的话,我应该如何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归途的末班车上,我找了最后面靠窗的一个位子。半年,物是人非,老人、孩子、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久违的拥挤里,再次意料之外地想起了那人……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苍白的街灯一盏一盏亮起来,闪过的风景一样一样变得越来越熟悉,我们被这个毫无人类情感的什物拖着向着苍茫的黑暗里飞奔,回忆像打开了闸门似的,苦涩的潮水开始奔涌。从玻璃缝隙中挤进来的寒风,在耳畔萦绕,或许就是昔日某个清晨或是黄昏在香樟树下,环绕在他身旁的芳涟……
左手腕依旧空空如也,青苔色手链早已不知去向,我想我再也不能找到它了,或许,它早已成了阁楼上某只老鼠的嫁妆……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