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长
夜很美,美的让人不知所措。我一身薄衣立于高台之上,仰望满天的星光,最亮的那个是帝王之星。他真的好亮,亮的使周边的那些星星黯然失色。我姓房,但他却喜欢叫我“阿房”。有时还笑弄的说真是好难听的名字,说过之
夜很美,美的让人不知所措。我一身薄衣立于高台之上,仰望满天的星光,最亮的那个是帝王之星。他真的好亮,亮的使周边的那些星星黯然失色。我姓房,但他却喜欢叫我“阿房”。有时还笑弄的说真是好难听的名字,说过之后还是喜欢喊我“阿房”。我本不该在这里,本不该与他相识,可是卜卦的老婆婆说这都是宿命,没人可以强迫或扭转。
记得多年前在赵国与他相识,只因我给了他一碗水。那时我怎会想到他会是而后的秦王,又怎会想到是他亲手让我国破家亡。在秦军对赵国进行大肆入侵的时候,秦军的枪指向我,我以为就此我便要真的别过尘世了,他却在众人之中识出我。拥我入怀,置我于宫阙高楼之中。他是威严的,无上的,而在我这里却总象个调皮的小孩,开始我不懂,后来他说在那一碗水之后,那个温温的笑之后他心里便有了我,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赶走,直至多年后还是不能。
“放我走吧”我不看他,只看窗外。
他怒了,推翻了桌子,桌上的水果,盘器,落了一地碎了一地,侍女们惊恐的跪了一地。
我轻抖,“不可以吗?”
怒过之后,他又紧拥住我,要我以后别再说气话。可是,他那里知道这并不是气话啊。
风,从高台吹过,微寒的气息包裹了我。我该如何呢?
他,秦王,赢政。野心勃勃,妄想一统六国。我淡淡一笑,统一了六国成就了他,可天下苦难的百姓呢?又有几人会如我这般能幸免于难呢?他,坚毅深情,告诉我统一六国之后,便立我为后,并且不会再寻其他女子。我默默无语,心却是痛的。要我如何来承受你给的痛,又要我如何来承受你给的爱啊。
放我离去吧,我真的受不起了。一碗水的回报早已足够了。我泪盈盈的低头,泪水早已打湿了栏杆。
他知道我的心痛,而后尽可能的优待从前的赵人。赵国女子入充咸阳宫为侍女,给她们丰厚的薪金回养家人。赵国男子无须从军,为商为农任其发挥。这样,他或许只是想博我一笑啊。
“政,我想去游玩。”
他许,命千人随我护我。咸阳西,有一山,山无名。我便在这里驻脚。登山,迎风。发,丝丝舞动,裙摆高高扬起。
“政啊,就此一别好吗?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而今生我不可不负。”
我坠崖,竟未死。有人救了我。从此,我隐了姓名,只许人喊我芳儿。
后来,我知,那千人被秦王全部处死。心又被他用刀子狠狠的划了一下,我痛。为何你不肯个我安宁的心,为何要如此使我背负对你的怨恨呢?
耳旁,依然会幻起,你对我的言语……
“阿房,本王对你的心如这江水,万年长流……”
“阿房,待本王一统天下后,要为你造一座宫殿……”
“阿房,我们的宫殿取何名好呢?……”
……
多年以后,他果真统一了六国。我流泪,天下就此平定了吗?再无战乱了吗?他,是否可以不再伤及无辜了吗?……他,还记得那个他喊做“阿房”的女子吗?
咸阳南,开始大兴土木,听人说始皇帝要在此修建一座宫殿。宫未建好,却已有了名字,始皇帝命它为“阿房宫”。我又落泪,原来他不曾忘却我啊。
我有一个孩子,唤他做落落。因我流落,遇他父,而有他。天下果真不再有战乱。我的孩子可以安享太平了。心中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尉籍。
“政啊,你宏图大愿已经实现,天下也已有了太平,那么我们便剪断相思吧。从此你为天上人,我为地上尘。你我就永不相识了吧。”这些话,曾多想亲口说与他,而今却不用了吧。
我与夫男耕女织,儿子天真可爱,我们的生活安逸快活。我以为就会这样了此一生。
门外照进的阳光被挡住了,我抬头,以为是夫,却未想,他立于我前。紧蹙的眉宇间竟有泪水缓缓滑出。“阿房”,他唤,我一抖,手中的木梭落地……
又是高楼,又是宫阙,我发疯的叫喊,要他放我走,我忘不掉被他虏走时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夫奋力的追赶却被打倒在地。
他拥我,时光仿佛回到多年以前,只是心再也平静不下。
“阿房,本王就知你未亡。”他狂朗的大笑,之后甩去脸庞的泪水。
“阿房,本王好思念你啊。”他温柔的捧住我的面颊,细细端详。
“阿房,本王要立你为后……”
“不可啊!”我泪断,求他放我!求他放我!求他放我!
“为何!”他怒。
“我已有夫有子啊”
“从此你无夫无子!有的只是本王!”
他的话应了,果真我已无夫无子。我笑了,开心的笑亦或苦难的笑。他们都说我疯掉了。疯掉就疯掉吧。赢政,我已无爱给你,能给你的只有恨,此恨永不绝!你亡我国,毁我家,弑我夫,杀我子。死都不可原谅你!
他望我。我已疯,他却依旧日日来看我。我喊他魔鬼,他却点头,拂我的发丝。偶尔,我安宁的立于高台栏杆之前,望向他滚滚的江山。若,没有那一碗水……若,你我不曾相遇……
他依旧要立我为后,纵使天下都说我只是一个疯女人。
艳阳高照,吉日吉时,千里江山,万万百姓都知,今日今时王要立一女子为后,而那女子是疯的。
他看我,眼神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份落寞。
“阿房……”他口里轻轻念叨“我有悔,你是否能好过,我们能否一切重新来过……”
我笑,傻傻的笑。“你悔了吗?你想重新来过吗?若有再世,我愿不要再遇你!”
我被纳入秦史,民间有万万人记载了大秦的疯后,有赞有贬。他不介意,管他众人怎么说,只是我依旧承受不起。为何他给的都如此沉重。
我见他。
“可否抹去过往?抹去我的存在。”
“为何?”
“我要安宁。”
他不语。许久之后……
“那样你会开心吗?”
我呆笑,默默的摇头,转身离去。“真的疯了,过往可以这么容易抹掉吗?”
他却做了,真的做了。开始收焚记载着有关我的书,不许有人再议论,再传念。违者得以埋坑处死。民声怨愤,有人说此举焚书坑儒,定被后世唾骂。可谁知,此举只因我一时之言。
“我想去游玩。”
他看我,不语。
后,许。说,“待你归。”
我行。
咸阳西,有一山,依旧无名。我驻脚。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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