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情颂
志刚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双大大的黑眼睛总是睁得圆圆的,像两盏灯,理成短短的平头,刚刚焗过油又黑又亮,脸呈长方形,下颌略微有些尖,皮肤白晰,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他最多不到四十岁,可是,再过几天
志刚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双大大的黑眼睛总是睁得圆圆的,像两盏灯,理成短短的平头,刚刚焗过油又黑又亮,脸呈长方形,下颌略微有些尖,皮肤白晰,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他最多不到四十岁,可是,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生日一过,他已经年过半百了。人变老总会从不同的部位开始显露,有的人掉牙,有的人秃顶,还有的人身子萎缩,驼背,而志刚却是头发变白。一次,他剪完头发,在镜子面前一照,哇!吓了他一大跳,怎么变得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了呢?什么事儿还没干,怎么这么快就老了呢?一晃就要到风烛残年了。他不禁一阵心酸,眼泪在眼圈里直转,时间真是太无情、太可怕啊!他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这样变得衰老,于是,开始注重起外观仪表来,把头发焗成黑色。焗过油之后,立刻年轻了十多岁,“青春”也焕发了出来。从那以后,他每理一次发就焗一次油,还好,焗油总算能把无情的岁月风霜和自己内心的哀伤,失落遮挡起来。志刚在几个多月前,被所在的国有企业改制,成了一名下岗职工。自打下岗,他心里始终有一股苦苦酸酸的滋味。妻子四十五岁那年也被企业“一刀切”提前回家退养,每月领取不到五百元退养费。女儿刚刚参加工作,月薪六百元,加上他每月二百多元失业救济金。全家三口人,总计收入不到一千五百元,除去油、盐、酱、醋、米、面等日常开销,再加水、电、煤气等费用外,所剩无几了。如果到了季节,想添置新衣裳,就得费些思量。好在他妻子会过,从不滥花钱,日子总算还过得去。眼下身体还都好,他不害怕,最怕的是社交往来,比如:同学、同事、下乡战友、亲戚、街坊邻居等,家里有个大事小情都需要用钱打点。他时常被搞得囊空如洗,一文不名。事情还偏偏爱往一块凑。他憋得跟妻子发脾气、吵嘴,妻子委屈得直掉眼泪。没办法,有时他拉饥荒,有时就躲。时常他出门连公共汽车都不坐,遇到熟人怕笑话,只说是锻炼锻炼身体。过去,他在企业是“大秘”,舞文弄墨,后来还当过办公室副主任,从未在权势面前低三下四过,不沾人家便宜,也没受过窝囊气。如今下岗了,他做生意没本钱,卖手腕子又没有手艺,找些无需技术的粗活干,还怕丢面子,怕被老板不当人看。正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所以,他即使再缺钱,也咬牙硬挺,整天闲在家里,除了看书、读报、就是看看电视,或养养鱼、种种花,高兴了帮妻子干点家务,不高兴就和妻子打嘴仗。生气了就下楼,在小区或街上瞎转悠,或在棋摊前看下棋。
老马是志刚的同学,在政府部门当一个小科长。俩人关系从小就十分要好,性格、秉性相投。不过老马有好命,混得还算有头有脸,前几年赶潮流与老婆离了婚,跟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女人组建了个新家,俗称“换血”。他和前妻的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小媳妇嫁过来还带着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现在有钱有势的人流行“换血”,不换也包“二奶”,说是生理需要,对身体和寿命有益处。不过“换血”也不一定都好,也有很多烦心事,按老马事后总结的经验来说:老婆还是原配的好,小老婆只是睡觉好,除此之外全靠拿钱哄,稍不留意就和你吵、和你闹,闹得你鸡犬不宁。他经常被小老婆气得找志刚唠叨唠叨,出出气。
志刚吃过晚饭,正在家里看电视,这时,电话铃响了,是老马打来的,说他的车已经到了楼下,叫他下楼。他想老马准又是和小老婆吵架了,他穿好衣服,和妻子打了招呼,匆匆下楼。“别喝多了,早点回来!”妻子大声地喊着。志刚和老马来往,妻子一百个放心,老马是国家干部,办事能力强,花钱大手大脚,没少关照过志刚。志刚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整天闷闷不乐,能与同学出去说说话,散散心也是好事儿。只是志刚每次和老马出去,回来都是酒喝得迷迷糊糊,衣服也不知道脱,躺下就睡着了,弄脏了被子不说,她担心这么喝下去,非喝出毛病不可。为此,每次老马找志刚出去,她都不忘嘱咐几句。可志刚只当耳旁风。志刚从楼里出来,老马早已打开车门正等着他呢。这是老马刚买的二手“捷达”,车况不错,八成新。老马每月薪水二千七八百元,他一分捞不着,工资卡自打结婚就归了小老婆。他花的钱都是额外收入,替别人办事,别人送给他的酬谢。志刚还没坐稳,他问志刚,你吃饭了吗?
“早吃了,怎么你还没吃?”
“上哪吃去?在单位写材料加了会儿班,这不回家晚了,人家饭没给留,也不给做,还说些不好听的。你说来不来气?我每月工资全交她,她自己花不说,还往老丈母娘和小舅子身上搭,搭完了还管我要,不给,她就和你闹。”
“哼!”志刚用嗓子应了一声,心里说,这就是找小老婆的好处。
“我也不开银行,我儿子上大学的学费、住宿、吃饭、穿衣得管,她儿子刚上小学,非要上什么实验小学,我花了三万给她弄进去。小舅子前一阵要买电脑,我给了五千,这回要结婚,装修房子,她张口要我出两万。你说我哪来那么些钱?我说没有钱了,兜里都快空了。可她却说,就是卖车也得出这两万。我是看透了,她就是个无底洞。我是再不能往里搭了,也没钱搭了,愿他妈的过不过,不过拉倒,我不在乎。”
看来,老马这回是真动气了,不过,他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志刚劝他,算了,别生那么大的气,你有钱就给,没钱把话说清楚,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
“她哪是那种人,你以为是你家我嫂子那么好说话?我们每次吵架,她都不依不饶,到头来错的都是我。”
志刚差点笑出声来,说:“那你就让着她点,她小。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有能耐。”
“再有能耐也不能老这么惯着她,给她脸,她往鼻子上抓。”说着,老马将车开到了一家饭店门前,把车停稳。
“走,陪哥们喝两杯,喝好了。我带你去洗浴,找个小姐给你按摩按摩。那家小姐不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他冲志刚笑了笑。
俩人很快吃完饭,老马没开车,领着志刚走过街口,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在一座破旧的楼前,冲着街口用砖和水泥砌着几个台阶,台阶上开启两扇门,门上悬挂着用霓虹灯制成的明晃晃的“洗浴中心”几个大字。从外面看,这家浴池很普通。走进浴池,有许多人与老马打招乎,尤其巴台的那位像姑娘又像媳妇的女士,一口一个马哥长、马哥短地叫着,好不热乎。看来,老马是常客。俩人换了鞋子,要了两套浴品,跟着服务生进了更衣室。志刚跟着老马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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