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诗人说到今
一个叫落落的初二学生,写了一首《粉笔》诗,在论坛上引发了争论。有说很好,该红的;有说不好的,大有“惹得诗人说到今”之概。对这首诗,笔者不会去具体评价。因为,当笔者得知她是在读中学生,而且是痴迷于诗时,
一个叫落落的初二学生,写了一首《粉笔》诗,在论坛上引发了争论。有说很好,该红的;有说不好的,大有“惹得诗人说到今”之概。对这首诗,笔者不会去具体评价。因为,当笔者得知她是在读中学生,而且是痴迷于诗时,坚决劝她退出论坛,眼下要以学业为重。但是,为何会围绕这首诗,发生争执呢?笔者认为,这主要的是因为,在对咏物诗的写作、介定和欣赏上,是存在一些现实问题的。是故,笔者此文谈一下咏物诗,以期抛砖引玉。所谓“咏物诗”,较普遍的观点,是指那种以客观的“物”为描写对象,或细致地刻划它的色彩与形态,或借以抒怀兴感的诗作。但笔者认为,从中国传统的诗歌长河来看,“借以抒怀兴感”,是咏物诗的主流,也在咏物诗写作上,达到更高的层次。这样的写法,以客观的“物”为集中描写对象,并在描写中抒怀兴感,其特点是“不粘不脱”,也就是说,做到既紧扣所咏之物的具体特点,又在其中有所寄寓.,是较好的咏物篇章。这应该是唐代时咏物诗才呈现出的新风貌,一直延续下来。因此可以说,咏物诗,在中国古代文学传统中源远流长,是诗歌丰富多样领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惜,到了今天,由于受西方诗歌理念的影响。特别是那种不要隐喻,看淡景物描写的“干嚎”式诗的冲击,浮躁的诗态,造成了咏物诗的缺失,也被边缘化了。
那么,我们的先人,是怎样写咏物诗的呢?这里就我上节引用的那句“惹得诗人说到今”,来对古人的咏物诗,作一赏析。这是出自一首咏梅诗中的诗句,题目是《梅》,作者是宋代的王淇,全诗是:“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只因误识林和靖,惹得诗人说到今。”这首诗里,说了一个名字,他叫林和靖,也是写梅的高手,是以“疏影”、“暗香”,传写梅花独特风韵的高手。从这两人的诗来看,从追求形式到力图表现事物内在的神韵,是咏物诗的最高层次。古人能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而我们现在的诗人,包括那些自命不凡的“诗圣”,在欣赏、评价诗时,却是全然无此理念,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悲哀。再回来细品此诗,该诗在苟责林和靖给梅带来声誉的同时,亦扰乱了梅清静自守的生存状态,全诗注意从反面着力,成功地凸现了梅花高洁淡泊、远离尘埃的品格。总的来看,这种写法,是以别人为梯航,取事半功倍之效。
由此可见,咏物诗的特点在于托物言志。古人很喜欢咏物,大自然的万物,大至山川河流,小至花鸟虫鱼,都可以成为诗人描摹的对象,都可以寄托诗人的感情。据记载:仅《全唐诗》已存6021首,初唐504首,盛唐746首,中唐1455首,晚唐3556首。刘熙载《艺概》中说的好:“咏物隐然只是咏怀,盖个中有我也。”可见,将自己写进去,是咏物诗的一大特点,而怎样去将自己写进去,却是很需要研究的。笔者注意到,当前,在咏物诗的写作上,有两种表现:一是将自己写成了旁观者,二是干脆就是将自己代替了物,将物的本来的特点,全给整没了。这两种写法,都是很普通的写法,是没有掌握咏物诗真谛。这里就不具体例举了,相信读者会找出很多这样的例子。但无论怎样说,你写咏物诗,一定要把握被咏之物的特点,并将自己的情感或者是自己的所感,融入其间。而绝不是仅仅将这个物,当成了一个意象去看待,更不能仅仅是当成了一个道具,去表演故事的情节,将你所想到的故事,全一咕脑儿地装进去。如果你非要这样做,那就不是在写咏物诗,甚至不是在写诗,而是在写散文了,在讲小故事了,虽说你也是用着分行的概念。其实,有的咏物诗,看似在细写着物,但你具体细琢磨,他的情感还是在里面的,这是一种隐喻的写法。试举一例,看红袖文友登志的粉笔诗:“尽日磨灰灰不归,化为神药把愚医。一磨便是终身事,不改初心到老时。”有的文友可能会说,这是古诗的写法。那就再举一例,红袖文友一剪梅96写的《刀削面》:“猜疑是一把刀/当爱情成为刀削面/一刀一刀削光/一口一口吃掉/你,还剩什么/你只能守着寒夜/削自己的骨头”。这首诗,用不着解析就很明了。作者从很普通的生活中,撷取诗意,用看似直白的诗句来表达,你能说这没韵味,不是物情合一的精作吗?由此可知,咏物诗,必须有物,没有物就称不起咏物诗。但只简单写物不行,还要有人的思想情感作其灵魂(注意,不是你在其中的行动)。没有深刻的思想内容,写的物就会苍白无力。情中有物,物中有情,情物交融了,才是咏物诗应有的境界。
咏物诗的描写对象是“物”,难免要对所咏之物作一定的描绘和刻划,求其逼真,这种刻划是为了曲尽物之体态,达到形似的目的。但好的咏物诗总是不停留于形似,而是力求在形似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写出“物”的神韵。所以古人有“取形不如取神”之言。这里举黄巢的《菊》为例:“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此诗咏菊,一反文人笔下菊花孤高绝俗、落落寡合之传统,赋予菊花以顶风傲寒,战天斗地之精神,读来感人肺腑,动人心魄。你可发现,黄巢的这首诗,对菊花的物态的刻意描写并不多,仅仅是描写了菊花沐寒挺立,迎风怒放,开不逢时,缺蜂少蝶。但他却是笔锋一转,来了个大的跳跃,写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种双关的写法,既写出了菊花的幽香冷艳不减分毫,铮铮傲骨不少分寸;也将自己的坚如磐石,硬如钢铁的不屈精神,表达的淋漓尽致。实际上这是作者在隐喻农民起义军意志坚定,作风顽强,信念不倒,具有一种挑战权贵,敢做敢为的战斗精神。三、四两句作者表现出的浪漫幻想,颇能窥见诗人的豪情壮志。作者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作了“青帝”(司春之神),就要让菊花和桃花一起开放,共享春光。这种激情想象集中表达了作者的宏伟抱负。
黄巢的这首《菊》诗,给了我们启迪:咏物诗要写出神韵,切忌去进行物象的平写,即甲乙丙丁的横向排列。也万万不可将与所写物象有关的,全部揉进来,东扯葫芦西扯瓢,或者是,将与此相关的场景在诗里飞腾。这样,看似很丰富,看似色泽很好,但是诗的主旨,却是被削弱了,或者是被淹没了。而且,这样的排列的写法,无非是多了几个相同类型的场所,或者手脚,并不是深入一层的达观。就像写论文一样,你提出一个观点,举出一个事例即可说明,那么,你再排列的说上那怕十个事例,还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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