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沉淀

灵魂的沉淀

磨揉迁革杂文2026-02-09 02:10:00
(一)中国文坛上有很多流芳百世的人物,登峰造极的被尊称为“圣”,比如孔子、孟子,比如杜甫。但是,我对这样的一些圣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因为在他们身上我闻到了政治功利的酸腐气息。且不说孔子与孟子是如何不辨君
(一)
中国文坛上有很多流芳百世的人物,登峰造极的被尊称为“圣”,比如孔子、孟子,比如杜甫。但是,我对这样的一些圣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因为在他们身上我闻到了政治功利的酸腐气息。且不说孔子与孟子是如何不辨君王贤明与否,态度如何的四处游说,单让我回想当年追着孔子车舆高唱“凤兮,凤兮,何德之衰”的楚狂人,梁国几代拒绝孟子“仁政”提议的君王,都会对孔子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发出慨叹。我想,当孔子听到那首《凤歌》之时,脸上一定还是会露出一丝羞愧之色吧;而孟子唾沫横飞地宣扬自己思想却如对牛弹琴之际,他的心情一定也是很郁闷的吧。可是,他们真是勇者无敌啊,拂去脸上的尴尬,丢开心中的不快,仍然不屈不挠地继续自己认为最神圣的工作。而当孔子终于“以司寇摄行相事”七天之后,就杀了一个名叫少正卯的“鲁之闻人”。正是这一杀,让我们看清了孔子圣人清高之后的功利嘴脸,因为少正卯令“孔子之门三盈三虚”,“在鲁与孔子并”,成为他仕途上最大的敌人,高升时最大的障碍!
回头再来看杜甫。由于出身在一个官宦人家,接受的也正是孔子的一套儒家学说,所以在仕途上也是忍辱负重,甚至愿意“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足将进而趑趄,口将言而嗫嚅。”被安史之乱的叛军俘虏,好不容易逃出,首先想到的不是望眼欲穿的家人,而是寻找逃窜外地的皇上。几经波折见到皇帝,也只不过做到一位官至八品的小官,还要沦落到“麻鞋见天子,衣袖见两肘”的地步,而妻子蓬头垢面,儿女无衣无袜的境地又是如何让人心酸!到最后,也只是成为皇帝控制中央集权的一件牺牲品,最后凄惨地死在破船上。其实作为诗人,无论是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骨子里都是有着不安分的本质的,杜甫又怎能例外?所以即使做官,杜甫也是不快乐的,面对繁琐枯燥的公务,“束带发狂欲大叫,簿书何急来相仍。”既然如此,又何苦“贷与帝王家”呢!
还有屈原。他是《楚辞》的开山老祖,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爱国诗人,甚至于我们国人把他作为中华民族的脊梁。但是,鲁迅先生也说过:“他的《离骚》,却只是不得帮忙的不平。”帮什么忙?自然也是步入仕途后的大展拳脚。一旦被君王所弃,便只得投江自尽以明志。还有唐伯虎。那自诩为江南风流才子的翩美男子,那流传千古的“三笑点秋香”的奇缘,令后世多少晚辈仰慕不已,又有多少文人发挥想象,将唐伯虎塑造成潇洒看尘世,无意惹尘埃的脱俗士子。可是真实生活中的唐伯虎呢?他在《梦》这首诗中写道:“二十余年别帝乡,夜来忽梦下科场,鸡虫得失心尤悸,笔砚飘零业已荒。自分已无三品科,若为空惹一番忙,钟声调破邯郸梦,依旧残灯照半床。”可见梦中他都为功名担惊受怕,无法拥有一个美梦。而历史上与他们异曲同工的还有王安石;还有白居易;还有辛弃疾;还有柳永;还有……
了解诗词文赋背后的文人们,了解洋洋洒洒、风流倜傥外表下的文人们,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那些曾经令后人崇拜不已的迁客骚人,一旦脱下华丽的外表,在政坛上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卑微,谄笑,人格一下子如吃了豹胎易筋丸一样,缩成一团,矮小,臃肿,让人不忍卒读。“学而优则仕。”但文人为什么一定要进入政坛不可呢?尤其是诗人。这本就是两条平行线的职业,想要都涉足,又想两者都做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文学一旦沾染了浓厚的政治色彩,则必定不能跻身于优秀行列了。正如邹纪孟先生所说:“文人要有变幻莫测的想象力,起伏不定的情绪,爱憎分明的感情,敏感纤细的神经;而政治家则应该脚踏实地,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爱憎不显于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尸骨积于野而无动于衷。……所以我们看中国历史,大凡超一流的文人,在政治上很少有成功者。”文人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抢着饮下权力这杯鸩酒,这正是他们的悲哀。
(二)
恩格斯曾经这样评论歌德:“在他心中经常进行着天才诗人和法兰克福市议员的谨慎的儿子、可敬的魏玛的枢密顾问之间的斗争,……因此,歌德有时非常伟大,有时极其渺小;有时是叛逆的、爱嘲笑的、鄙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则是谨小慎微、事事知足、胸襟狭隘的庸人。”这样看来,诗人就是天才与庸人的综合体。他们的人格存在分裂,他们的情绪才能够大起大落,也才能拥有一份激情,一份对生活不同的感悟。诗人都是孩子,任性,不计后果,反复不定。因此,潜意识里,一些诗人对于功利的追求也是一种率性而为,一种孩子般的狂放和完美理想主义,他们和前面所提到的文人又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的。比如李白。正是他的率真而行,才成就了唐诗的颠峰之作。
古往今来,多少人爱极了李白,一直像如今的追星族一样四处寻访李白的足迹。我相信,这些人一定是爱他诗中的张狂与豪放不羁,爱他非凡的想象,爱他人性的豪爽与坦荡,更爱他这一份率真。李白就仿佛一个心思纯真、毫无心机的孩子,因而喜极会“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倔极会“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狂极会“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愁极会“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豁达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动情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狂放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闲适处“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他的喜怒哀乐就是如此真实,让人怜爱,让人心疼。这样一个立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李白,即使在求仕途中偶尔做过一些应酬诗文,无非也是一种游戏的方式,他对于功利没有真正的认真和钻营,否则又怎会在天子面前如此放肆,令后人有了令高力士脱鞋,命杨贵妃研磨的佳话?官场上的游戏一旦腻了,他还是那个真实的李白。
同时,更值得我们欣慰的是,还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拥有着人格的魅力,赢得了后世更多的敬重和瞻仰。苏东坡便是其中的另一位佼佼者。
有着一肚子不合时宜的苏轼在官场上可谓是命运多舛,多次遭贬,一直贬到海南,而“乌台诗案”几乎让这位耿直的诗人丢了性命。面对这样的官场,苏轼清醒而又冷静,认识到了文人与政客之间的矛盾,对自我有着深刻的反省:“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因此很多时候他低调,他知足,他学会取舍,他懂得珍惜。他为了逃避官场的纷争,主动多次要求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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