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晒不干的泪

七月,晒不干的泪

爷娘散文2025-07-10 16:07:57
太阳不知疲倦地发泄自己的热情,虽然立秋,空气中却没有一丝秋的凉意,秋蝉也渐渐地收住了自己辗转在红尘中的告白,硕大的梧桐叶艰难地吃力地抓住生命的枝条。时间似乎被阳光所屏蔽,风掀不起,雨打不湿。唯独心底的
太阳不知疲倦地发泄自己的热情,虽然立秋,空气中却没有一丝秋的凉意,秋蝉也渐渐地收住了自己辗转在红尘中的告白,硕大的梧桐叶艰难地吃力地抓住生命的枝条。时间似乎被阳光所屏蔽,风掀不起,雨打不湿。唯独心底的湿润,被悲痛的心扉挡住炙热的阳光,晒不干七月的泪,赶不走七月的思……
父亲的永别,恍若一梦,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每次进家门那甜甜的呼唤:“爸妈我回来了!”已经成了我回家的习惯,每每换来的是妈妈的眼泪,我的沉默和自责。我努力把习惯上的呼唤改过来,好像努力将心底的一份爱割舍,而且是硬生生地剜去,心里在滴血地痛。如果时间也可以如文件般删去,我拼了命也要将那不幸的一页删去。如果时间可以往返的话,我会放弃许多的休息游玩,伴在父亲的病床。如果…….一切会有如果吗?逝去的永远逝去,悲痛只能在无数个如果中游离。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到处弥漫哀伤的下午。阳光灿烂,驱不散凡尘俗世中缅怀亲人的哀思。那时的我,坐在自己家中,感受着鞭炮的味道,感受着案香的味道,即使有哀也是浅表的哀,如阳光下淡淡的风,似有似无。一个电话,随即一个噩耗的降临,淡风旋转成飓风,顷刻将我击倒,整个身子无力地软瘫在地,泪水就像自来水打开的闸门,没有办法关上。也不知道那时,我是怎么回家的。烈日炎炎下的世界,尘埃遍布,万物都以自己的状态生存者,一切如故。只是,我头顶的天空变了,突然间塌了一方,压在我的全身,让我痛得有些窒息。泪水走进了这个火辣的七月,却难以晒干。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只知道痛哭--流泪--痛哭。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哭,爸爸再也不会回答我。我想起小时候爸爸在家门口唤我回家吃饭的情形,因为贪玩,故意不应,急得他提高嗓门喊。难道,这是对我不应得报应?我相信,爸爸那时喊我,心是暖的热的,因为他知道我玩累了一定会回家的!而我,此刻的心被一种似冰似火的东西捣碎得痛疼难忍。吊唁的人,来来往往。爸爸只能永远静静地躺着,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一个人抛弃另一个人就是这么干脆吗?我的眼睛看不到爸爸的去路,我以怎么样的方式和怎样的温暖,才不会让他在黑暗中感到孤单与寒冷?在他生病的时候,我经常看到他眼中的孤单和茫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恐惧?未曾与爸爸在阳光下谈论过死,甚至任何时候都未曾谈论过,所以不知道爸爸对死的看法。但我从他的琴弦中与书法间似乎读懂爸爸对生的热爱,那种爱近似于七月的流火!
但是,为何就在七月,带走了他的生命!高高的烟囱冒着浓烟,一个生命的消失就是一缕烟的姿势?一盒灰的大小?泪水再度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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