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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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讲小说2025-05-24 22:51:10
如今什么都作兴往大了吹。叫某某集团的,往往就是一个资不抵债的个体户;叫某某山庄的,往往就是一个钓鱼池加几座小平房;叫这个城那个城的,一个屁就能臭遍城南城北。“小中华”购物城——实际就是一个300平米的
如今什么都作兴往大了吹。叫某某集团的,往往就是一个资不抵债的个体户;叫某某山庄的,往往就是一个钓鱼池加几座小平房;叫这个城那个城的,一个屁就能臭遍城南城北。
“小中华”购物城——实际就是一个300平米的私人小超市。
导购小姐习惯性地接过我的大衣,过了几分钟,老板汪唯仁从里间办公室迎出来,满脸堆笑。一边客套一边把我货框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回货架,手遮着嘴凑到我耳朵跟前来说:“这鱿鱼,福尔马林泡过的;这大米,漂白粉处理过的;这鳝鱼,避孕药喂养大的,兄弟,你不想当那计划生育标兵吧?”说完一通贼笑。“你就缺德吧,执法犯法你知道吗?”我一边接过他给我挑选的安全食品,一边压低了声音训斥他。“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手遮着嘴凑到我耳朵跟前来了,“下周局里要查私人店面,我这里很多东西都要撤掉。到时候我也会带一队,你跟着我去做采访。”
汪唯仁对我的殷勤是有来由的,他这家小超市是在我名下注册的,因为他在工商局上班,需要避嫌。到了周二,工商局一队人杀去了“小中华”,早有准备,当然无惊无险。我从容地带着台里的摄影师跟着汪唯仁的车直奔农贸市场,我们来到一家最大的食品加工作坊,几个穿制服的往门口一站,半径百米之内的门面全部关门,只有这家没动弹,反正是来不及了。几个打假人员很有成就感地整了整衣服领子排队往摄象机前挤,手里拿着不同的“战利品”,流利地向电视机前的市民报捷——却没看到汪唯仁。接着,这帮制服同志便忙着把真货假货一齐装车,而店主则把脸扭过180度,一个劲地用手去挡我们的摄象机,这个动作中国观众都很熟悉。我穿过门面来到里屋的作坊,汪唯仁很专注地看着一堆瓶瓶罐罐,见到摄象机他赶忙用手过来挡,我对摄影师说:“回去把这段剪掉。”晚上的新闻立即播出了我们的节目,参加行动的人员惟独汪唯仁没上电视,不过他造假酒的技术又提高一大步。
整个三月当中,类似这种打假活动开展得轰轰烈烈,汪唯仁也十分积极,一有活动,主动请缨,后来还因此受到了表彰。终于闲下来了,汪唯仁有一天突然打电话要我去他家吃饭。
他媳妇倒是很赏心悦目,而且对客人也热情,酒过三循客人跟她说点荤段子夫妻俩都不恼,所以熟人朋友单位领导都爱去他家聚。我一进门,一桌子山珍海味都摆好了,还开了瓶上好的五粮液。他的漂亮媳妇非常顺手地从身后扒掉我的外套,还在我背上捋了几把,把我的毛衣捋服帖了。她这种对男人的殷勤我一点也不意外,早就有风闻她跟她们院长关系很不一般,管他呢,他男人都不管我操哪门子心啊,再说了,姓汪的那小子在外面也不干净。我一直不看好他俩的夫妻感情,当初他媳妇是看中他爸爸是市里著名外科大夫,能给她在友好医院安排工作,这才愿意嫁给他的。他们结婚倒也很及时,婚后两年,汪唯仁父母便很诡异地离婚了。
汪唯仁给我斟上满满一杯,又自己斟上一杯。非常豪气的说:“兄弟,这杯你先舔一口让胃适应一下,我得干了,这一个月下来,我东跑西颠的你也跟我没少受罪。”“哪的话。”我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平仰。我刚拾起筷子,他媳妇马上夹了一大块肉放到我碗里。汪唯仁从肩膀里面努力地又拔出二十公分长的脖子,从桌子对面把脑袋伸过来,很神秘地指了指我碗里的肉,压着嗓子问:“这是什么知道吗?”我尝了一口,好象是没吃过,摇了摇头。“穿,山,甲,”汪唯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没带你去饭店了吧,饭店能吃上这个?”“可是……”我放下筷子,“你哪儿弄来的?”“咳,”汪唯仁一边摆摆手一边坐了回去,“我有的是办法,啥时候想吃超人了告诉我。”
桌子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古怪东西,这顿饭他也没少破费。几杯酒下肚,他们两口子脸上返起了红晕,说话也开始有点拉着长腔了。又喝了几杯,两个人手开始不老实了,最后干脆当我不存在,两人进了卧室,关起门来狠一阵子折腾,那叫声像是最蹩脚的三级片里听到过的,极其做作。难怪来吃过饭的朋友都说他们感情很好。
二十分钟以后,他们出来了。汪唯仁整了整衣服,坐到我身边说:“兄弟,再帮我个忙如何,没任何风险,肯定帮得上。”我放下了筷子,疑惑地望着他,感觉穿山甲在肚里又活过来半截。“呵呵,瞧你紧张的,”他拍拍我肩膀,“帮我做个本科毕业证。单位要提一个年轻的副局长,要说平时跟领导的关系,其他人都没戏,可我就是缺少这么个文凭,只要我能拿个毕业证书给上头过个目,这副局长我吃定了。”我舒了一口气:“我当什么大事呢,小意思,这事,管了。”“就知道你仗义!”一巴掌把我肩膀拍塌了半边。他媳妇也斟满一杯跟我干了。这时候,汪唯仁电话响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抓起来说:“喂,喂,什么?找张局长?你打错了。”我们又胡乱吃了几口,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汪唯仁突然看看表,说:“兄弟,要不,先到这儿吧,再晚了弟妹怕你跟我出去学坏了,哈哈……”我感到有点唐突,不过也没的选,站了起来穿好衣服跟他媳妇打了招呼便要走。汪唯仁也跟着出来了,对媳妇说:“我送送我兄弟。”
我们来到楼下,我刚转身准备跟他道别,他从上衣服口袋里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部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莎莎吧,刚才我在家里啊,不方便……哦?什么好消息……啊,真的呀,太好了……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哎呀,真是太好了……那最后这两个多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明天我去看你,”放下电话他就把我拉出了楼道,到了路灯下,眉飞色舞地对我说:“兄弟,我要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我很疑惑:“这么早怎么知道是儿子,现在不是不给做性别鉴定吗?”“傻X啊你?我有的是办法,超人怀的啥我都能知道——走,再找个没人地方喝两杯。”说完不由分说把我推上一量出租车。车上他又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他媳妇说他晚上跟我去洗澡。
车开到了“小中华”,我们随便搭起一张简易的桌子,找了些熟食。汪唯仁从货架上拿来一瓶茅台,对我说:“这酒,肯定不是真的,按我的经验,应该是用郎酒勾兑的,反正喝不死人,你放心。”我说:“在你家我喝得差不多了,又不像你们中途还运动了一下。”“哈哈,你个流氓——还嫌我酒档次低。”
我实在是喝不了了,就见他一个人一句话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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