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1年快乐并痛着
1981年,“暖流”在中国大地流淌,中国共产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正式否定了文化大革命。在我们这个北方边陲小城,也是日新月异,生机盎然。一些商品虽然还是凭票供应,但却也是琳琅满
1981年,“暖流”在中国大地流淌,中国共产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正式否定了文化大革命。在我们这个北方边陲小城,也是日新月异,生机盎然。一些商品虽然还是凭票供应,但却也是琳琅满目,日益丰盛。改革的福泽如春雨滋润了我们的生活,心灵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被快乐生活滋养着。走出极度短缺的物质生活时代,一种欣喜和知足而带来的欢愉,盛满了曾经忧惘的心灵。北方的五月,柔婉的春风儿荡尽了残冬的寒冷,轻柔的手抚绿了漫山遍野,信手涂鸦绿了杨柳,艳了百花。热情奔放中恣意抒写着朝气,淋漓尽致地释放着生命最初的颤音,放荡不羁将一切打扮的郁郁葱葱。路边的老扬树树冠茂密,两边的枝条往中间延伸,几乎覆盖了整条的公路。行走在树荫下面,感觉到十分的清凉舒爽。
人们的思想虽然得到了很大的更新,但文革十年的左倾的观念仍然影响着人们。1981年的春天,大部分的人还穿着长袖的白色衬衣,和黑、兰、黄色的卡及布的长裤。爱美的女青年,从服饰上走到了改革开放的前沿。婀娜的身体,罩上了各种颜色的花裙子,恬静柔美中溢出一种恬淡的绰约;背后两条直垂到臀的长辫子,轻轻摇曳妩媚多情;各种造形的美发,额头留起了弯曲的留刘海。那时的女孩子,大多安静而淡然,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中,都显得那样的悠远静逸。
那一年的五月,伴着和煦的春风,一个少女沐浴着春风,走进了我的生活。她身材修长苗条,,走路有种舞蹈演员的绰约轻盈;瓜子脸上的两只双眼皮眼睛又大又水灵,看人时微笑中总是透出一丝羞涩和腼腆。两颗顽皮的小虎牙,如怯怯生的两只雏鸟探出头来向外张望着。
1981年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年代,也是一个传统的年代。我们虽在一个工厂里,但大部分时间是靠相互写情书来沟通表达情感。记得5月4日接到她第一封信时,我正上下午班,看到信封上她娟秀的字迹时,由于激动,颤抖的手将信的封口都撕破了,以至于我回去后又将破损处粘贴起来。这封信现在依然保持着残缺的模样,在这残破中,定格着青春期心灵的悸动和情感的萌动,所表现出的原始的、真纯的情感,是那样的清纯。
那时的人们就是在谈恋爱时,也要在信中慷慨激昂的谈论着理想和人生的追求。她在信中写道:我们只有建立在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的基础上,才会有着美好甜蜜的未来。现在看来,真有些可笑。但当时的人们,却也是从内心里,把个人的幸福和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联系在一起的。那种向上的氛围和纯洁的情感,酿成了八十年代所特有的阳光纯净的美酒。
五四青年节,工厂团委组织了郊游活动。全厂200多名青年团员,来了县城边的石青山的水库边游玩。水库依山而建,各种树木青草,郁郁葱葱,将青山绿水点缀的分外妖娆;堤边岸头的杨柳青青,纤细技条如羞涩的少女低垂着长长的辫子,在春风的引诱下忸怩摇摆;水中几束水草,随着水波左顾右盼的窥视着岸上的红男绿女。我和她都参加了这次活动,我还被众人推入人圈中,演唱了一首《马路天使》的插曲,在人群中我看到她用一双幸福的眼睛凝视着我。从她那深情的目光里,我感到一种温馨润物无声的浸泡着我的心灵。
我们相恋不久,我就在六月中伴着满天飞舞的扬花,到离工厂100余里外的一农场出差。热恋中的分离,对于恋人来说,是再残酷不过的了。那时的农场招待所十分简陋,没有电视可看,连电又时也会停几个小时,吃饭也没有管。那段孤寂的日子里,浅浅的忧伤,淡淡的惆怅,在风起的日子,感受离愁别绪的绵绵,任愁绪相思随扬花四处飞扬。她给我写来情意绵绵的情书,成为当时我心灵最大的慰藉。每次盼信的心焦虑而忐忑不安,接到信时的心又是兴奋而无比舒畅。是这些精神食粮,支撑着我渡过了那段难耐凄凉愁闷的无聊日子。
随后的日子,是我人生永远铭刻在心的喜悦幸福的日子,林荫路上搂着细腰的徜徉;花丛幽径的相偎相依;电影院里的亲密拉手……心与心相融的味道,如春风轻拂双颊,在我们年轻纯净的心上,荡漾起隽永而甜美的涟漪……
她那时只有18岁,非常惧怕她的父亲,也畏惧社会的舆论。但当听说我喝多了住院时,还是顶着压力偷偷的跑到医院来看我。那种真心的掂念、埋怨和嗔怪,无遮无掩的写在她的脸上,温暖了我的整个夏季。
正应了那句老话:年轻时不懂爱情。因为他父亲开始鄙视我的低卑工作,又加之那时太冲动和性子急燥。我的初恋的甜蜜还未等细细咀嚼,苦涩已悄然泛起,并淹没了我们的爱情大坝。
一双哀婉凄楚的眼,一抹忧郁惆怅的神,一串无耐悲怆的泪,一个依依不舍扭身相望的背影,就这样定格在我的记忆的胶片里了,并在以后的岁月里,当某一特定的环境所形成的光影,与记忆胶片重叠后,就会透出那永不退色的涩涩的酸楚,和幽婉的艾怨。
于是1981年的快乐,随着初恋的春红谢去,无可奈何水长东了。
李谷一轻柔而抒情的《乡恋》,轻轻的惆怅、淡淡的乡愁、无耐的感伤,莫名的忧郁,每次都听得我心中注满泪水,一直到溢满、溢出。音乐中的那种乡愁,那种对追忆的无奈,思念的真挚,多年以后也会把我这生命中寂静的一潭死水,激起层层涟漪。
和她刚恋爱时,五一节我在全厂台上演唱的一首香港歌曲《蔷薇蔷薇处处开》,让她十分喜欢,并找我要歌词。恋爱时,在她家里,她帮我在歌本上抄了多首台湾校园歌曲。那时的台湾校园歌曲,荡漾在1981在中国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清纯怀旧和思乡味极浓悠扬的旋律,带人们回到充满童稚和快乐无忧的《童年》,来到海潮柔动沙漠留着几行歪歪扭扭脚印的《外婆的澎湖湾》,走入牧童的歌声和短笛轻柔回荡的《乡间的小路》。那些和大陆原创音乐有着很大不同的校园歌曲,其优美的旋律,纯朴的童贞青春气息,在我们朦胧的眼中,勾勒出了一幅田园牧歌,悠闲淡然的图画。恋爱阶段时,那些歌曲听来,怎么都掩盖不住四溢的快乐,而失恋后在听这些歌曲,却从中感到清冷的秋,透凉的风,心中有种寒碜的颤栗。
失恋后那一段时间听歌,知道在歌词和旋律中,品味着那些苍白的岁月经历,咀嚼着自己幼稚冲动的懊悔。这种痛苦和懊悔,阴霾了我的整个冬季。由于我们在一个工厂里,经常还是会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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