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

渴想散文2026-05-28 09:04:11
在北京,也许再难找到这样的一条街出来,细细长长的巷子两边摆满了小摊,从衣服店到西瓜摊,摊主就住在两边更细的胡同里。我住在西街,右边斜对面就是一家新疆的餐馆,桌椅一直摆到院子里来,到夜里12点还能听见人
在北京,也许再难找到这样的一条街出来,细细长长的巷子两边摆满了小摊,从衣服店到西瓜摊,摊主就住在两边更细的胡同里。
我住在西街,右边斜对面就是一家新疆的餐馆,桌椅一直摆到院子里来,到夜里12点还能听见人们走过窗前,对话的声音如此清晰。
除了边锋同学带我们去过西街对面往右的一家东北餐馆,见过报纸糊的墙壁,硕大的盘子里菜乱炖在一起。我只是每天路过,透过门窗的玻璃看着杂乱的人们挤在一起。路过那家叫做西街烤翅的烧烤店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清华西门的那顿晚餐来。
从搬过来住,每天便都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用出门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有时候,会去一家叫做‘茶酷’的小店要一杯刨冰,或者买半个西瓜,放在冰箱里,一直到坏掉也没想起来吃。
这是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不需要太多的金钱,一条街都是廉价的小吃,在朝阳也许再难找到这样便宜的房子。如果愿意,同样适合生活,尤其是我这种性格慢热,没有太多朋友的人。
彦同学就说过,不是把谁都随便当作朋友的。在这个朋友泛滥的年代,安静的走在路上。
穿过西街北面的那些细细小小的胡同就可以走到东街去,东街远没这里活泼。
那些胡同都细细长长的,比家乡小村里的那些胡同还要瘦小,甚至破败。不到一米六的房门,有些用砖压着石棉瓦,低矮,残破。有时候还会传来孩子的哭声,也有朱红色的大门,醒目的敞开着,往里看,却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住在这里的人们,多半就站在西街上守着他们的小摊子,拍打着灰尘。
我有时候会很傻的跟在一个满身灰尘的人后面,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跟着他,看他要走到哪里去。我会想起我的父母亲,想起我那些在外打工的乡亲们。
我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一样走在路上,只为饿了能买块馍馍,渴了能喝一瓶矿泉水,晚上可以有一个地方躺着睡觉。我们不过就是为了这些活着。父亲说,不要要求太高了,能好好的活着,为人们做点事情就行。可是我能做的还是一样的微乎其微。母亲说,人的命运都是安排好的,好好过,好好走就行了。
我们就这样的活着,走在路上,灰尘落在身上。
我甚至看见过一户人家门口圈了一只鸡和一只鸭,也一样满是灰尘。
在一条小胡同的门口有一堆沙子。我就傻站着看着三个孩子在玩“垒燕子窝”的游戏。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说:你把我的这个沟挖的再长再细些。那个孩子便不说话,默默的做。
我小时候,也会有强悍的女孩子对我说要做什么,我很少去做,多半是回一句:我不和你玩了。
原来,压迫和权利这些东西小时候我们就学会了,没学会的是反抗。曾命令我的那些孩子很早就离开学校去接收别人的命令了,而我顶多也只会说一句:我不和你玩了。
每个周末,我都到左边的报摊前去买一份三联或者人物周刊,就坐在对面的小小的运动场地里。浓浓的树荫很凉爽,为孩子做的秋千,我要费些力气才能坐下去。
我问一个小女孩:几岁了?
五岁。
骗人的吧?
四岁。然后笑着跑开了。
一位爷爷问我:你在广院读书?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指指对面,说:我只是住在这里。
我抬头看看那间挂了粉红色窗帘的小房间。我只是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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