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荔枝红

满山荔枝红

巷言散文2026-03-28 20:40:22
为了厂的事,这半年来和他频频往来于茂、湛之间。在新修好的茂、湛国道两旁有许多荔枝园。我们几乎是伴着这满山的荔枝开花,结出幼小的果,再到累累的果实挂在树上,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肉嘟嘟的、丛丛的果子把涩涩的
为了厂的事,这半年来和他频频往来于茂、湛之间。在新修好的茂、湛国道两旁有许多荔枝园。我们几乎是伴着这满山的荔枝开花,结出幼小的果,再到累累的果实挂在树上,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肉嘟嘟的、丛丛的果子把涩涩的青绿的外衣换成鲜艳诱人的红色外套。
荔枝因形色美艳、质娇味珍、超凡出众自来倍受宠爱,甚至被称为人间仙果、佛果,连大文豪苏东坡都抵挡不了诱惑,而发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作岭南人”的感叹,而唐朝的君主为博美人杨贵妃一笑,还专程派马日夜兼程赶送荔枝进京,引得我们忧国忧民的大诗人写下“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句。
身为凡人,普通如我,又怎能抵挡得了这样人间美味的诱惑?几乎每次路过果园,都会忍不住嘴馋地嘟嚷:等哪天我们一定要停车,跑上去摘点荔枝吃吃。他的回应则是从开始时的:只怕你还没靠近荔枝园,几十只狗就先靠近你了。到后来的:看来总有一天那些果农要强行劫停我们的车,强迫我们帮他们采些荔枝去,求我们多吃多拿一点。只是嘟嚷归嘟嚷,说笑归说笑,尽管无数次经过那些果园,今年也吃了几次荔枝,我们还是没有半路停车去果园摘过荔枝。
今天吃完午饭的时候,P说不远的前方有个果农以前跟他打过工,邀请去果园里摘荔枝。我一听,顿时来了劲。顾不得正午时分正是毒辣的太阳肆虐的大好时光,也顾不得自己穿着不适合运动的连身短裙(这是接受大嫂的建议:以后和他一起出去办事的时候要适当穿淑女、成熟一些,以免别人误以为他带着个小孩周围闲逛。)就跟车去了。要知道荔枝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日色香味尽去,所以最难得是在一个鲜字。广东是荔枝几大产地之一,吃新鲜荔枝并不是难事,可这亲自采摘,在红绿相间,透着果树清香的果园里现采现吃的机会就不是天天都有。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们要去的并不是路过时经常看到的果园。P虽然说果园很近,可是据我看起来,顺着蜿蜒的仅够一辆小车出入的山路,最少数了七八座山头才到达目的地。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果民们才吃完饭,正在用四条木柱子,一块厚铁皮搭成的空空的棚下围坐着,抽水烟,聊大天。见到我们一行七人,男的便放下了手中的烟筒,站起来和P打招呼,(显然只有P一人和他们相熟)女的便跑进棚子边的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拿凳子,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他们围坐的地上有几个筐子,都用厚的黑布盖着。男人们见我们坐下了,便打开厚黑的布,一摞摞红灿灿的荔枝连着鲜嫩的枝叶立刻映入眼帘。我奇怪为什么荔枝总是带着枝叶卖给人,便忍不住问果农,是不是为了增加重量好多卖点钱。一个瘦瘦黑黑的大叔当时就笑了:你觉得你们这些城里人明知上当,还会买么?我们这么做,一来是因为荔枝果实成熟的时候,枝弱而蒂固,难以摘取,所以采摘的人只能用刀连枝剪下,这也是荔枝名称的由来。另一方面,为了保“鲜”,在采摘荔枝的时侯也会有意带上些枝叶,那些不带枝叶的荔枝称作“离枝”,色香味都差一些,卖的时候价钱也低一点。他说着随手给我一摞荔枝,说是新摘下来的桂味,要我尝尝。我吃了几颗,颗颗果肉饱满多汁,入口即化,香甜爽口,才赞说好吃。火德就说,这还不是最好的,你看看果园里有没有鸡嘴,那个味道更好。黑瘦的大叔朝我笑说:他说的不错,鸡嘴的味道比桂味更加香甜,山上有几株鸡嘴,现在可能也有熟的,你要是想尝尝,可以跟我去摘一点来试试。
都已经到了果园了,我怎么会错过上山的机会?当然是高兴地点头了。一个同样黑瘦的阿姨见我穿着裙子,好心给了我一把大伞。大叔见了,咧着嘴笑笑,也没说什么,就起身往山上去。
上了山,才知道大叔咧着嘴笑什么。那些荔枝树有的才高到我的耳朵,有的才高到我的脖子,而且个个勾肩搭背,你牵着我,我拖着你,比热恋中的男女还要恩爱缠绵。在这样密集的树林中直立行走都困难重重,更不用说撑着一把超级大伞了。我高举着大伞,笨拙地左挪右藤,还是举步维艰,再看看大叔,大叔弯着腰,利索地穿行在荔枝树中,一会就不见了人影。我见状也只好收起伞,学着大叔弯腰弓背起,只是速度远远无法与大叔相比。走不几步,身后就传来火德的声音:每颗树都摘一颗尝尝。其实不用他提醒,我在弯腰的时候早摘了颗看起来又大又红的荔枝,就地剥皮吃了起来。正午的太阳又烈又毒,连荔枝树都给烤的滚烫,可一看到那娇嫩多汁的荔枝肉,什么暑气都能抵消了,何况可以不停往口里送?!经火德提醒后,经过的每颗树我都摘了一大串来尝,感觉几乎颗颗都是人间极品。正沉醉在美味当中,听到大叔在采荔枝的喀嚓声和往篮子里放的噗噗声,连忙加快脚步朝大叔那里走去。
大叔见了我,笑问:味道怎么样?我吐出一颗荔枝核,鸡啄米一样点头:好吃,很好吃。大叔笑道:你一路上吃的这些和刚才在下面吃的一样都是桂味,我现在摘的这些是鸡嘴,那边的那些是白糖罂,你都试试看。他说着还把手往左边的一片荔枝树指了指。我看了看鸡嘴,果然形状和桂味大不相同。桂味稍微小一点,呈圆锥形,鸡嘴则大一些,扁胖一些,看起来倒像是鸡冠。摘了几颗一试,味道比桂味更加鲜甜,且果肉纤维韧性更大,咬着更有弹性。又摘了几颗白糖罂,才剥了一颗放到嘴里,马上就吐了出来,连带手里几颗也一并扔了。抬头见大叔正望着我摇头,只好呐呐地解释:这种太难吃了,肉质太松,又不甜,还不如白开水呢!大叔笑了:白糖罂虽然比不上那桂味和鸡嘴,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差。你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你先吃了好的,现在吃这个当然淡而无味了。你没听说过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如果在街上单独买荔枝的话,说不定你还是说这是很不错的荔枝呢!想想自己总是吃粮不问粮食出处,大叔所说的情形还真是完全有可能出现呢!
下山的时候,我的肚子里填满了荔枝,满手都是黏黏的荔枝糖,本来用来遮太阳的伞,却被我当成拐杖使用了。大叔是个健谈的人,从他口中我知道,除了他果园里的三种荔枝品种外,还有白腊、黑叶、糯米糍、妃子笑、三月红等品种。茂名虽是水果之乡也盛产荔枝,要属起真正出名的荔枝,还要数号称“荔枝三杰”的“笔村糯米糍”、“罗岗桂味”、“增城挂绿”。这三杰中又以“增城挂绿”至为珍贵,历来被朝廷列为贡品。现存活在增城荔城镇挂绿园的那株挂绿树是挂绿荔枝品种的老祖宗,有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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