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的红辣椒

染色的红辣椒

昔留昔零散文2025-08-21 22:09:43
在一个阳光温情的冬日,友人送我三棵辣椒苗,并且,根部牢牢的依附在一捧松软的泥土中。友人再三叮咛,好好看护,节日里必定结满串串红辣椒。我望着它们娇嫩的枝干,淡绿的叶脉,迎风欲飞的姿态,心里长长的喟叹一声
在一个阳光温情的冬日,友人送我三棵辣椒苗,并且,根部牢牢的依附在一捧松软的泥土中。友人再三叮咛,好好看护,节日里必定结满串串红辣椒。我望着它们娇嫩的枝干,淡绿的叶脉,迎风欲飞的姿态,心里长长的喟叹一声,但触到友人热切的目光,只好向她报以感激的一笑。
其实,我向来不喜欢花草,它们无论是临风欲舞,还是静若纤巧,都不能打动我,对于它们的存在,我很默然。可是,为了不辜负友人的期望,我还是很郑重的将它们栽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盆里。然后,浇上了满满的水。怀着一副很释然的心情,我将它们放在朝阳的窗台上,心里感觉像完成了一件伟业一样轻松起来。
日子如水一样轻轻漫过记忆的长廊。繁忙的锁事,无法宁静的心境,让我无遐它顾。午夜梦回中,思绪如飘缈的飞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无法形成具体的情结,辗转徘徊间,我似乎已将那三颗带着鲜活的生命色彩来到我身边的幼苗遗忘,就连斑驳陆离的梦中,也没有它们曾在我生命里一闪而过的影子。
淡忘往往也是一种美,大约过了十余天,当我因为偶然翻找书籍来到它们身边时,居然惊喜的发现,它们小巧的茎叶间开出了几朵白色的小花。喜悦和一丝自豪瞬间溢上了心头。啊!它们是在做怎样的挣扎。深植的泥土干裂了,很多的叶片上长了斑点,枯黄了,它们就是为了我的不经意的一次回眸,做了拼筋泣血的努力。我的眼眶热热的,当我将水慢慢注入它赖以生存的土壤中时,心里涌上了特别的温柔。
轻轻的碰掉它枯黄的叶子,再轻轻的将它们铺在泥土上,“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以此也送上了我深深的歉意。没想到,小小的辣椒苗征服了我沉默的心。此后,每天松土、上肥、除草、浇水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那简简单单的境域充满了我的依恋,我情感的堤坝缺了口,不再阻挡阳光和活水的流动。
我忽然在心中对它们有了莫大的期许,希望它们真能结出红红的辣椒。等待是希望,等待也需要毅力。它们没有出现预期的累累硕果,反而开的小小白花逐渐的萎缩、枯黄,然后静静的离开栖息的枝干,悄悄的跃向土壤中,我听到了那痛心的一跳发出来的沉痛足音,我张开手试图挽留,可最终我发现我的手只能空空的悬在半空,很落寞,也很孤独。我心里大声呐喊:别走,留下来吧!哪怕你不会结沉甸甸的果……但它们接二连三的落下、落下……我的心里第一次对弱小生命的殒落而颤抖不已,我久久的座在地板上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我在心里还能拥有祈祷的力量吗?等待成了我心里盛开的又一花蕊。
百转千思不得,望着满盆了无生气的幼小生命,我不忍心弃之。却拨打了朋友电话,那端立时响起了她爽朗的笑声:是不是结小辣椒了!我凄凄然不知所言,苦笑溢满了唇边。嗫嚅着:放过我吧!我不会养花的。友人听出我的沉重,也很郑重的问我一些过程,我很干涩的向她讲述了小辣椒苗十余天的经历。那面不停的发出了啊啊、呀呀的叹息声,我怎么能预料到,十余天光阴匆匆,我却足足对着话筒说了半小时。友人耐心的听完,很轻柔的说:别急,花也是有灵性的,它开放了,就证明它没有拒绝你的心,但有些事物是要在顺其自然中还要加些客观因素,才不至于让它白白的自生自灭。辣椒是需要风的传粉才能结果实,现在外面冰天雪地,那只有靠我们帮它了……我感谢友人用了“我们”这个词,这就证明我不是孤军奋战了。我越来越平静的听着,心里不知不觉积绽了很多很多风的柔顺,雨的柔情。当我放下话筒,再一次面对那盆奄奄一息的小小辣椒时,我有了强烈的思念。真是的,思念有时也是没有距离的。我看到它们,碧绿的叶片少得可怜,但是茎杆却依然挺拔,仿佛在向我注入信心,传递力量,灌输信念。我毫不犹豫的将花盆拥入怀中,轻吟低哦,似乎耳畔响起了: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清梅……的娇羞韵律。
日子在指间滑过,挽住的是记忆,流走的是华年。转眼,小辣椒又是满枝繁华,争俏斗芳,我的兴味溢出了心里,也在忙忙碌碌中加入到了它们生长的世界里。
就在大雪最猛烈的清晨,我惊奇的发现在万点碧翠间一枚小小的青果,它涩涩的,却是顽皮的与我捉起了迷藏,有好些次我反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它。我为它鼓掌,为它骄傲,放眼窗外飞雪。我感受到它们鹅绒绒的亲切。心里在冰寒地冻中升起了温暖,我在窗前站立成了一幅剪影。这是我在我人生记忆中永不褪色的印迹。因为爱,我品尝到让另一种生命活跃起来的滋味;因为懂爱,我也扑捉到了盛开在自己心中的蕊香。
小心奕奕的呵护,焦灼的期许,让我又经不住将两个枝丫上的花对靠,然而,一个断裂了似的轻轻响声,将我骇得一下子跳出老远,我用双手遮住了双眼,远远的透过指缝我胆颤的看着它们,我分明看到长着小小青椒的那个最大的枝丫已经歪向了一边!我的心里一刹间有了轻微的刺痛,这么脆弱,这么娇贵,这么不堪忍受外界重压,我迟疑了很久很久,是否该再一次拿起话筒,寻找友人的声音,话筒在我手里握出了汗湿。但我还是果断的放下了:在生命的战场上,不要求你的同盟,只要感觉到我们的手紧握。我坚定的向它们走去,很平静的将那折了的枝丫取下:然后深深的植入土壤。
我知道,是我亲手将它们送进了坟墓,不等日落,它们因为无法吸收养料,离开了根的依托而枯萎,死亡。但我震惊于自己的坦然,尽管心里的伤口又裂开似的疼痛。却为自己以一种必然的方式认识了生命的价值而自慰:朋友,待到春风化雨时,还来舞蹁跹。我缅怀你们曾驻留我心中的芬芳。
这时,丈夫走来:傻什么呢?怎么了!忽然,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泪水,无声的递给我一块毛巾。还很快乐的对我说:老婆,行啊!还学会对花流泪了。不过,你也不是故意的,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是要经历一些挫折的,才会有更为深该的收获,是吗?而且,我老婆长知识了,知道掐去旁枝,让主杆发育得更粗壮。有眼光,有心境……不等他说完,我们就相视而笑了:生命中的偶然促成了对生命的延续;生命的泪流换来了一片成熟的天空。
果然,生命各有自己的方式,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小小的花盆里出现了绝顶的繁茂,花儿叠翠,果儿压枝。看到它们那么有秩序的生长,繁衍……我禁不住对早已化为泥土的那枚青果寄上了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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