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嫁了出去

她将自己嫁了出去

酒糺散文2025-05-14 20:08:35
邻居是位美女,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那类。每次她出家门,楼道里除了咔咔作响的高跟鞋摇曳出的万千风情、便是久久不肯散去的浓香。设若此刻谁家开了防盗门上的小窗,那咔咔的清脆和馥郁的香气定会弥盖了你家所有的角角
邻居是位美女,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那类。每次她出家门,楼道里除了咔咔作响的高跟鞋摇曳出的万千风情、便是久久不肯散去的浓香。设若此刻谁家开了防盗门上的小窗,那咔咔的清脆和馥郁的香气定会弥盖了你家所有的角角落落。
美女的房子是单元中间的这户,门口正对了楼梯。
美女白天很少出去,每次见她,总是大开的房门,蹲在门槛上“铿铿”砸核桃。以致有段时间,我竟然坚信她家是搞有关于核桃生意的。
与美女的接触仅有一次,是这次改变了我对她家职业的认识。那是四年前,我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出门时,忘记了带钥匙。于是,站在楼梯中间的窗口等老公回来。她看到我,停下了手中的小锤子。
“等老公呢?”
“嗯”
“你真幸福。你老公很帅。”
我笑笑……
“唉,我老公是开美发店的,不过我们还没有结婚,老公的美发店开在繁华街面上,共三家,忙得连娶我的空都没有。”她幽幽地,样子像极了祥林嫂。
对于她口中的男朋友,我是没有任何印象的,似乎见过,绝对只有一次,没有任何痕迹的那种见面。
美女的生活很有规律,白天是断然呆在家的;其次是晚上十点,门口总会如约响起一串高跟鞋扣击地板的声音,如同了美女砸核桃的铿铿声。若是夏天,我家门上的小窗开着,随着这声音,定是扑鼻的浓香撞痛了门帘——美女出去了——美女的坐骑是辆小巧的千里马——应是到店里帮男友整理满地狼籍了——这当然只是我无意间的一次臆测。
前些日子,我早晨出门,见她家一大串钥匙挂在锁孔里,门是开着一条缝的,我想当然的认为她定是想出门时又忘了点东西进屋去取,就没去管它。
傍晚下班回来,仍见那钥匙吊在门上,我刚要去敲她家房门,对门大哥探出头来,“这钥匙挂一天了。”挂了一天?!难道她今白天没有在家砸核桃?!我满腹狐疑。
“原来也见过她忘拔过,电话打到她男朋友店里,找到过她;可现在,那男的因打架蹲了局子,我们又没有她的电话,去哪儿找她。”原来这房子的主人是她的“老公”,当初,物业只留了那人的联系方式。
“哦!”
过了没多久,千里马的驾驶室多了位黑黑的小后生,后生模样长得很是端正,年龄不大,起初,我以为是美女的弟弟,后来,不小心碰到过两个人走在一起时的动作,,便知道我又一次幼稚了。
昨晚回家,突然发现单元门上贴了张大大的红双喜,是亮亮的那种。我诧异了,难道有人结婚了?可压根没听到一点动静。
上得楼来,果见邻居的门上也贴了张同样的红喜。
“难道邻居结婚了!?”
对门小丫头正好放学回来、走在我后面,玲珑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惊异,“是美女阿姨昨晚一个人贴的。阿姨穿了一身红衣服。”
“邻居结婚了!”我忽然有了种惊喜。
夜凉如水的秋夜,美女终于将自己嫁了出去。尽管没有鞭炮,没有喜糖,没有闹洞房的喧嚣。这样想着,内心涌过一阵涟漪:这是怎样的一种结婚?想想小时候,谁家嫁姑娘了、娶媳妇了,十里八乡都会喧闹起来,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当新娘的、不当新娘的,抢到喜糖的、抢不到喜糖的,人人都携了满满地幸福。新人入洞房的那一时刻,扑天盖地撒下的是质朴的祝福与乡情。
可如今,在这凉如水的秋夜,她却一人悄悄将自己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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