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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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度散文2026-04-24 13:44:44
中国的文字太博大精深了,不是专门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很难有不读错字,不用错字的。常州有个李延良,曾给许多当代大师指出过他们的用字错误。1994年底,李延良在新版《围城》里发现几处差错,马上致信钱钟书,钱
中国的文字太博大精深了,不是专门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很难有不读错字,不用错字的。常州有个李延良,曾给许多当代大师指出过他们的用字错误。1994年底,李延良在新版《围城》里发现几处差错,马上致信钱钟书,钱先生很快回信致谢。1995年,李延良给余秋雨写信指出《文化苦旅》的错误,余先生专门回信,并尊称李延良为自己的“一字师”。到1998年他的《山居笔记》出版时,还特邀李延良为第五校对。李延良还给著名作家张抗抗、梁晓声、丛维熙、邵燕祥等去信指出过他们的错误,均得到这些作家的支持与感谢。这说明即使是一流学者,也难免有出错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文字的释意也有了改变,有没有用错,不是专门的文字工作者就更难辨别了。比如“叶公好龙”中的“叶”,我的小学启蒙老师就特别强调,在这句成语里,一定要读做“协”。“叶”和“协”在吴语地区读音是一样的,我的老师特别提醒,说明他很重视其间的差别。可现在连《辞海》里也不强调了,如果再把“叶公好龙”读成“协公好龙”肯定是在“念白字”。当然我并不认为我的启蒙老师当时是教错了,而是说明语言也在发展,发展就是为了更容易被公众接受。
有些人把成语“拈花惹草”,中的拈读作沾,“沾花惹草”也说得通。所以现在许多文章和电视剧中的台词,都变成了“沾花惹草”。“沾花惹草”也就成了新的词汇,没有人再会说他们是用错了或读错了。又如“唾手可得”,有人把他读作“垂手可得”,“垂”和“随”在吴语地区同音,而“垂手可得”和“随手可得”也说得通。所以现在用“随手可得”和“垂手可得”的人比用“唾手可得”的人更多,同样没有人认为这样的读法或用法是错误的。关键只要能够让人理解就行,不是经典著作就大可不必去较真。再如“宿”这个字还有一个读音,就是“秀”,古代把天上的星叫作“宿”。我的启蒙老师在《千字文》中,读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赢昃,辰宿列张”时,一定要我们把辰宿中的“宿”读成“秀”。“星宿”也要读作“星秀”。而现在几乎没有人再把“星宿”读作“星秀”了。《天龙八部》中有一个星宿老怪,所有电视明星没有一人是说“星秀老怪”的。既然大家都承认,当然就不算错了,这叫“法不责众”。还一个“天山童姥”这姥也是多音字,当外婆讲时才读“老”,当老妇人讲时读“母”。我想这“天山童姥”中的“姥”一定是指老妇人,决没有外婆的意思。可现在所有版本的《天龙八部》电视剧,都称“天山童老”没有人是说“天山童母”的,也未见金庸先生更正。既然“天山童老”已被大众接受,也就无所谓对和错了。封神榜中有一个人叫南公适,这“适”字的繁体写法为“適”,但“適”和“适”在汉字简化以前是两个不同音的子,后者读括。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南公适究竟应读作南公识还是读作南公括,但现在大家都说是南公识,想必此处的“适”读作识就是正确的了。不小时候听我父亲讲封神榜时,记得他说这位南宫将军叫南宫适(读括),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读错。但孔子有个学生也叫南公适,史记中把他记载为南宫括,说明此地的适应读成括。
小时候的记忆强,启蒙老师所教的东西在头脑中是那样的根深蒂固。但我无法辨别,是不是他们当时就教错了,以至贻误了我一身。抑或是今天的人在念白字,写在这里不过是一种游戏,博客不是学术讨论的园地,谁对谁错自有专家们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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