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它一片自然

还它一片自然

牵板散文2025-07-10 07:38:31
那只螃蟹时常一动不动地盘在小玻璃鱼缸的一侧,比起之前的张牙舞爪,显得安静多了。它是我散步时带回来作伴的一个小礼物。见到它,是一种意外。原只是想在水塘里找一找小蝌蚪或者小鱼苗之类的小动物,像个好奇的孩子
那只螃蟹时常一动不动地盘在小玻璃鱼缸的一侧,比起之前的张牙舞爪,显得安静多了。它是我散步时带回来作伴的一个小礼物。见到它,是一种意外。原只是想在水塘里找一找小蝌蚪或者小鱼苗之类的小动物,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蹲在水塘边仔细地找着。不曾想,就意外地逮了只回家来了。
水塘很浅,水也不是很清澈。这是一片经开发商大面积开荒垦耘过的土地,尚未建房。空置着土地,显得更为辽远而空旷。水塘,准确的说是一块凹陷的土地,积了一些水,成了一些生活在水世界的动植物的栖息地。而我是个与它们不期而遇的探访者,无意打乱它们的平静,却还是让螃蟹“移风易俗”,只为了心底里的那么一个小小的自私的喜爱。
纵横交错的水草以及一些去年植株的残茎安静在湖底。我蹲身在旁,没见到蝌蚪,倒有几尾小小的长条不及稻杆粗的小鱼儿从眼前灵活地游过,速度极快的就转眼即逝。水塘边有一些稍稍比拇指粗大的洞。正好奇,那些洞里有些什么,眼见一只螃蟹侧着身子迅速地往一个洞里溜进去。哦,原来是螃蟹的巢穴。
找一根小木棒去打扰它一回,是件很有趣的事儿。往小洞里捅一捅,那家伙鬼精灵着呢,混在搅起的泥水中一溜眼就没影儿了。正纳闷、懊恼着,无可奈何它时,不想意外地在岸上空阔的另一块黄土地上发现另一只正悠哉横行的一元硬币大小的螃蟹。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用一块石头压住它不安分的大脚,我好恃机逮住它。试着捏着腹下,它那几只长着毛刺的利爪,挥舞着就往我的手指袭来。见它来势凶猛,急忙放下,才躲过。重又用石头顶住它的强势。煞费苦心之后,于一番左右试探,终于用拇指和食指捉住蟹背上方位于左右两侧八只脚上的上方。哈哈,这回它继续拿着巨钳吓唬我,拿另外八只毛毛的利爪也奈何不了我!得意地看它在手中张牙舞爪,恶狠狠的样子,好生有趣。
就这样,谨小慎微地拿着我的“战利品”回家,安置于一个搁置了一段时日的玻璃缸里,和几个漂亮的小小卵石同处一室。刚开始,它还不适应,就在玻璃缸里不安地横着蹿行,渐渐地,动作愈趋缓慢,渐渐平静。渐渐地我也不再总去关注它了,有时会扔些菜叶在玻璃缸上,给它当作一把绿雨伞,只为了好玩。也不知是它吃了那些菜叶,还是菜叶浸在水中久了,开始腐烂,水也泛出了绿色。担心水质污染,于是急忙换了水。
就用自来水养着的螃蟹半个多月过去了仍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时不时还耀武扬威地对着鱼缸卖弄“大钳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架式。一天竟然离开玻璃缸出走,从二楼的饭厅沿着楼梯一路散步到了一楼洗手间里的洗手槽里。怎么细心“哄”它都不愿回它那个小小的玻璃小屋子里。直至爬掉了一只大钳子,另一只钳子也仍旧继续挥舞着,颇有大丈夫宁死不屈的气概。最后还是难敌大家的热心,终于费了一番小周折,在齐心协力之下将它送回透明的“水晶宫”里。
这以后,它不再活灵活现地张扬它的爪子,被环境不断驯服,渐渐安然,渐渐习惯,乖巧多了。拿一根筷子轻轻挑逗它一会儿,它会很配合地拿剩下的那个大钳子装腔作势地轻轻碰触,却不再用力夹。有时拿钳子敲击玻璃,轻脆、细微的响。渐渐地,我在缸外看它,它也会安静地拿小绿豆眼瞅我,两个眼珠在背上一左一右,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看得到!
就这样一天一天沉静,一天一天地过,它的孤单成了玻璃缸里唯一一道活动的风景。于是发誓要找个伴儿陪同它,却一直没有那天的好运气。小螃蟹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我这个言语不通的“外族朋友”!
渐渐的,它的沉静成了我的沉静,“水晶宫”里的世界再如何清澈、透明,无风无雨,终究不如它那个原原本本的自然之家!只因为我的一个小小欢喜,却因为“己所甚欲”不仅打乱了它的生活,也易改了它的自然生存之道。
最后,将它放行到门外的另一处池塘。但愿还它的自由天地,能还原它自然而然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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