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禁
(1)夜里听到女人的哭泣。那时的我才十九岁,透过门缝看着泪水的荒凉。母亲已经老了,相片上的青春被时光所淹没。顿时,一种莫名的冲动汹涌上来。我想,我不应该为难她。因为那夜的冲动,我和母亲要离开。她的脸上
(1)夜里听到女人的哭泣。那时的我才十九岁,透过门缝看着泪水的荒凉。母亲已经老了,相片上的青春被时光所淹没。顿时,一种莫名的冲动汹涌上来。我想,我不应该为难她。
因为那夜的冲动,我和母亲要离开。她的脸上有久违的微笑,还温柔地捧着我的脸说,流苏。十月,我们将去一个繁华的地方。我只是轻微地点头,内心里其实什么都不懂。繁华的定义是什么?象小镇里的菜市一样,清晨会有卖豆浆的声音,中午会有卖盒饭的声音,晚上会纳凉人的声音,永远都将有喧闹在耳膜里运动?
若不是母亲的委屈,我想我会守着布娃娃在这个清淡的小镇里呆上一辈子。夜里,我常常趴在枕头上用力倾听,仿佛有呼呼的风声从左耳灌过右耳,温柔如尘埃落定。有时候,母亲会淡定地说,流苏。昨天晚上,你的尖叫声象一只垂死的猫。我张大了嘴巴却无从解释,只好沉沉地垂着脑袋。我怕被人看到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那夜,我鼓起勇气对母亲说,妈妈,我们还是离开吧。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她终于不再哭泣,因为我的肯定取消了她的抉择。现在,她可以带着我奔赴向所谓的繁华。我想,她还是爱我的。至少,她曾经斩钉截铁地说过,流苏,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母亲。
十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坐火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地划过我的视线,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挽回。我开始抱着布娃娃泪流满面起来,原来一切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换远去。
母亲为我擦眼泪,惊慌失措地安慰着,流苏。不哭,不哭。可是,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听见她说,流苏,乖。你知道吗?我们要去的城市叫重庆。瞬间,那两个字便疯狂种植在了我的骨髓里。
外面的天一片蔚蓝。重庆,是代表重生的意思吗?
(2)
落地窗前,母亲见到了他。牵手,拥抱,还有眉目传情。我装做若无其事,还乖巧顺从地叫了一声,爸。其实他真的不错,可以等她长达五年,而且眉目里有着永远不甘落后的骄傲。只是,小小的孩子气在抑制着我对他的好感。
吃饭中途,才见到青瞳。我怔怔地望着这个女孩,觉得心里充盈着密集的颤抖。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放在她的身上,我只能认为她是一只猫。妖娆的猫,棕粟色的波浪长发和精致的华美妆容,眼睛里居然有着一片幽静的绿。
显然,矮矮瘦瘦的我完全被她忽略了。她很爱说话,逗得母亲和继父扬声大笑。闲余之间,母亲失望地说了一句,青瞳,你真好。哪象流苏,总是沉默得可怕。我有些失落,却抬起头狠狠地盯了母亲一眼。
话到这里,青瞳才注意到我。她的笑容里有着猫一样的妖媚,直勾勾地望着我逗笑起来,这就是我的妹妹,流苏么?是不是怪姐姐迟到了,对不起啊。姐姐才去见姐夫了。说罢便大笑起来,继父便在一旁责怪着说,臭丫头,死不害臊。
我不敢望青瞳,怕被她的绿眼谋杀。然后,我一直盯着落地窗外看。这就是重庆吗?林立的高楼大厦之间穿梭着男男女女。粉质的男子,华丽的女子,在喧嚣里交织成一道迷离的风景线。我在思考,难道这就是繁华的重生?
不知何时,母亲和继父已经离开。都是思考惹的祸,青瞳敲了敲我的脑袋,如鸡啄米一样的轻。她笑着说,流苏,我们去逛逛吧。我相信,这个城市会带给你与众不同的感觉。
想起刚才的尴尬,我有意报复。便换出一副不常见的表情,很无辜地问,不就是钢筋混泥的城市吗?你能说出有什么不同呢?除了浓雾、美女和火锅。
青瞳被我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浮躁地抓了抓波浪卷发,却又迅速地咧嘴大笑,还有,重庆是全国同性恋最为猖狂的城市。
(3)
原以为,青瞳是很会玩的女子。可是真正近了,却发现长我三岁的她却保持着最初的单纯。刹那之间,她的妖娆之态都被我一层一层地剥了下来。所谓的成熟,只不过是虚掩的门,轻轻一推便化为虚有。只是,我永远看不透她的眼睛。是绿色还是蓝色,抑或如她的名字,青瞳?
后来,我终于见到延年。眉目里有着温和的男子,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将他的容颜吹起涟漪。青瞳并没有拥抱他,只是搓着双手连续不断地说,真冷,真冷。可是,他始终没有为她暖手。我在心底里暗笑,这个傻女人,重庆的冬天怎么可能用真冷来形容?然后,我才知道,这个人还没有成为青瞳所谓的姐夫。
于是,我和延年顺理成章地交好一些。或许是没有情爱的纷扰吧,嬉笑打骂在自然的相处中铺层开来。青瞳常常横着眼睛望着我,却又是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我也不解释,就一直等着她生气。我想,她生气了,就会向延年大声说出心底的爱了。
深夜里,我们三个人常常去泡酒吧。灯火阑珊处,重庆的夜生活格外耀眼,漫街的灯光能够轻易灼伤人的眼。嘈杂的音乐里,我隔着高脚杯大声地说,延年,我的姐姐喜欢你。延年把手放在耳朵边,大声地反问,流苏,你说什么?选择在音乐的交替里,我提高嗓门再次说,延年,我说我的姐姐喜欢你。更高的乐声再次席卷而来,青瞳和延年在旁人的喝彩中拥抱。原来,他们的恋情一直是众人的期待。
我没有说话。远远地望着他们的拥抱,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音乐声好大,震碎了那些晶莹的液体,在眼前化成一片迷雾。我在问,是清晨了吗?是清晨了吗?
青瞳和延年正式交往的时候,我刚好二十岁。那天,我没有抱着洋娃娃睡觉。因为我在枕头边听到一个呢喃的声音,流苏。二十岁了,该是大人了。
(4)
不知何时,我发现青瞳有着小秘密,这个发现来源于她的梦语。半夜里起来喝水的时候,她的房间里传来微弱而惊慌的声音,锦夜,锦夜,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我在诧异。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子,会有怎样的疼痛过往,需要有无数深夜的惶恐来奠基。抑或是,她的单纯根本就是虚假的,只是我在不小心的方寸之间,看走了眼?
青瞳是善于描述事物的猫,绿色的眼睛在夜里发出幽静的光芒。我安静地倾听,那些纷繁的过往如同花开时节的风,汹涌地席卷而入。然后,我才发现青瞳已经迅速地苍老。不是妖娆,不是单纯,而是迷离的疯狂。
在无数个深夜里,我常常抱着青瞳,呢喃而语,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已经过去。她经常是无助的颤抖,仿佛被寒风压抑住悲伤,永远无法逃离。终于,我忍不住放开。她的脸,在夜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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