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

荒城

辫发小说2026-07-18 23:31:15
我打马千里而来,只为与你相别。--题记1、这是一座极小的城。打马小城,用最闲散的步调,从西到东,再从东到西的逛一个来回,也用不到一刻的光景。小城四面环山,山上长满了青翠的修竹,因为茂密,小城的上空常年
我打马千里而来,只为与你相别。
--题记
1、这是一座极小的城。
打马小城,用最闲散的步调,从西到东,再从东到西的逛一个来回,也用不到一刻的光景。
小城四面环山,山上长满了青翠的修竹,因为茂密,小城的上空常年都有湿漉漉的绿意。一条玉带般的小河,绕着小城,然后缓缓东去。
小城两旁,全是低低矮矮的木房,简朴错落,但也别致可爱。街道的中间,是小城里唯一的一家酒楼--栖云居。
说是酒楼,其实也不过一家小小酒肆。木质二层的小楼,临窗而坐,便可看见满山的青翠和粼粼溪水。
小城天光,悠长如天上闲云,阳光散乱地在栖云居里开放,素衣当垆的老板娘月娘每天在打扫完卫生之后,都会暖上一壶自酿的碧竹春。然后,闭着眼睛,安静等待。
小城太小,生意总是寡淡。月娘也乐得清闲,待到日影稍斜,阳光温暖吻上睫羽,便有茕茕的脚步,极轻、极稳,缓缓地走上楼来。栖云居老板娘的眼睛便会明媚的张开,笑容也如花儿般绽放。
公子楚来了!
广袖宽袍的青衫男子,对着老板娘温和的点头微笑,然后临窗而坐。月娘便手麻脚利地取过早已烫好的碧竹春,满满地斟在洁白的小瓷杯里。
街上人少,楼上也是寂然无声。时光如静止的河流,酒楼的年轻的老板娘月娘靠在柜台上想着自己隐秘的心事。临窗的男子望着远方,浅浅品酒,神情寥落苍茫。
而月娘,总觉着有那么一点点地老天荒的味道。
2、打马小城,从西到东,最东的小院子,便是公子楚的家。
一排矮矮的木栅栏围着两间小木屋子,屋子前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地。地里种着青碧碧的菜蔬,生机盎然的样子。屋前搭着瓜架,架上挂着累累黄瓜,丝瓜。有一天,月娘去得很早,甚至还看到,漫天朝霞之下,瓜架上如火如荼地开满淡紫色的夕颜花。
月娘总是好奇,那样闲雅疏散的男子,干起农活来是什么样子呢?所以,她总是往公子楚的院子里跑,一个人,要是有心,总是有很多借口的。比如,送酒、送菜、送衣服、、、、、、但是每次去,公子楚家里总有人,或者邻家的孩子在缠着他讲故事呀;或者东墙的老人在和他下棋呀;或者街坊的男子在跟他一起喝酒呀。每次见到她去,公子楚也是一脸温暖的笑,谦和有礼。但那笑里,却有一种遥远和疏离。
一来二去,小城里的人们也看出了些苗头,便有好心的街坊去公子楚家提亲。青衫男子仍然温和谦恭,对每一个提亲的街坊温言拒绝:“在下不才,实在不敢高攀,误了月娘姑娘终生。”
月娘的心,便如秋雨中的竹林,凄冷忧伤。她想起那日她给他送衣服,在他的卧室墙上看到的那幅画:雪衣清冷的女子凌空举袖,似要化蝶振翼而去,不复归来。
画幅的旁边,写着一句诗: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归来月下魂。
3、公子楚不是小城中的人。
月娘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夏日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栖云居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她只有靠在柜台上打盹,而整个小城也都在安静地沉睡,只有树上的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高唱。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小城的寂静。楼下有打开窗户的声音传来,一会,又有了人们的窃窃私语。这样小的小城,谁家的狗咬了谁家的猫,也会被议论上半天。月娘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想继续自己的酣梦。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过,一个清冷的男音传来:“老板,来一壶酒!”
月娘的睡意一下就没了。
来的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瘦而挺拔,雪衣上满是灰尘,一脸风尘仆仆,一双眼睛,冰雪一样地看过来,明明六月的天,也不由使人打了个寒颤。那样的冷冽,就像,他腰间的长剑。
4、这个人,便是后来一直在城东居住的公子楚。
小城中人们的好奇大多源自于公子楚初次来时腰间的那柄厚重破旧的古剑。要知道,小城中还没有人会使剑,街头小混混阿虎阿牛他们打架,也不过是用木棍菜刀或者斧头。于是,人们便一致认为:这个来小城隐居的男子,一定是某个名满江湖的剑客。而他的武功,一定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对于人们的猜测,公子楚却不予理会,只是每日午后,茕茕地走进栖云居,要上一壶碧竹春,临窗而坐,一个人自斟自饮,或者神情忧伤的望着窗外远山发呆,壶里的岁月,总是那么安然闲淡。一杯酒,一个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在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一群气势汹汹的少年拦住了起身准备离开栖云居的公子楚,递给他一封战书:明日午后,本城第一高手阿虎将于城东小竹林恭候,与楚某某决一死战。
第二天早上,人们就涌向城东小竹林,可是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公子楚的到来,直到天黑,失望的人们才发现,他们以为的剑客正醉倒在栖云居里。
于是,大家如释重担而有略带嘲讽的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书生而已。
于是,小城的人们,热情友好地接受了他的小栅栏;接受了他满架的鲜花满园的菜蔬;接受了他每日午后栖云居里的沉吟浅饮。
月娘,在这个小城里,终于鲜活的绽放了。眼角眉梢,巧笑嫣然。她想,即使,他在窗前,饮他的酒;她在暗处,看着他,想她的心事。如这一般,静默相守一辈子,也胜过世间万千
5、然而,命运终是残酷,连她这小小的愿望,也要迫不及待的粉碎了才罢休。
那时正是三月,城外山上的杜鹃正火一样地开放,竹林中的鸟雀日日里欢欣鼓舞,窗前桃花,夭夭美好。
月娘换了一件淡绿的衫子,鬓中插了一朵雪白的梨花。惹得店里的食客小五猛朝她吹口哨,一个劲地叫:“月娘月娘,你好漂亮呀!”
月娘始终微笑,忙不迭地招呼店里不多的客人,只是那一双剪水样的眸子,从未离开过窗前独饮的青衫男子。
窗外美景,窗内佳人,男子却似浑然不觉,只是用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桌上的白瓷酒杯,望着杯里盈碧的酒。许久,才慢慢地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上一口,然后,他的眉头微微地锁了起来,一丝苦涩爬上了他原本淡漠清冽的脸上。
突然,窗前梅枝无风自动,一丝深寒的冷意瞬间弥漫了整座酒楼。幽香晃过,一个雪影已盈盈立于临窗男子的面前。
一阵尖锐的瓷器破碎声陡然响起,那是月娘的菜盘和公子楚的酒杯同时落地的声响。
好一会,才从公子楚的喉咙的深处,发出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