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记

同城记

锦砖小说2025-04-09 05:36:44
(一)凡康牵着老迈的枣红马,独自在夕阳中走向晋王新筑的铁刃城,这座城是朝廷为了嘉奖晋王的赫赫战功,特意分封给晋王的食邑。城门上刻着篆刻着铁刃城三个大字。凡康兴奋的对枣红马说:“小红三年前你的主人把你送

(一)
凡康牵着老迈的枣红马,独自在夕阳中走向晋王新筑的铁刃城,这座城是朝廷为了嘉奖晋王的赫赫战功,特意分封给晋王的食邑。城门上刻着篆刻着铁刃城三个大字。
凡康兴奋的对枣红马说:“小红三年前你的主人把你送给了我,那时你还年轻力壮。我把乌驹送给了你的主人。后来我亲自杀了乌驹,一转眼,只剩下你陪我一起去看你的主人。只是时间中我和你已换了心情,假如人生可以如果,那么我只愿让如果在那次初见,那次我划破你面具时的怦然心动。”
他说着说着便对她自语了。
凡康和枣红马孤零零的进入了绝情小筑。城门缓缓的打开,城墙上的将士皆缟素,头戴白色孝布。他能感觉到士兵们对他的仇恨。一排排的死士从甬道站到大殿,手里握着明晃晃的钢刀。他刚进入甬道时,大门被守城的士兵迅速关上了。
进入大殿里一声声的诵经声不绝于耳。在香炉边他拿起准备好的梵香,给死者上了供香,焚化了纸钱,在蒲团上屈膝三拜。好几次守卫阻止他,但他还是坚持的做完了对死者的祭拜。
他在大殿里不断的吸气呼气,以缓解自己的紧张。三年不见他已老气横秋,步入暮年了。不知她又当如何?
不一会儿,他被士兵捆绑起来。他并没有反抗,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个小室里。门楣上挂着暖香屋的匾额。他见到了她,但这不是他的预想。想象她会来看看她的枣红马。不管和他有怎样的恩怨,她也应该看看她的马。
他不知道为何会对她说:“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见她穿着白色孝衣,腰间系着麻绳做的腰带,额头上捆着白色的布带,绕到脑后的布条与乌黑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贪婪的盯着她秋水一样明澈的眼睛。她移开了他的视线。
她并没接着他的话茬,却说:“今天是我父亲三周年的忌日。他的仇人就在我眼前,我该用仇人的头颅祭奠他在天之灵。”
他知道她对他的仇恨,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减少。对于今天的结局他早就料到。
久别相逢,没有拥抱,没有欢笑。他只是想和她团圆,即使这样的团圆只是一个人的错觉,他也愿意搭上性命。他心里苦笑的想:相爱是两个人,不爱却是一个人的事。相爱似乎只有短暂华丽才会让人长久怀念,似乎爱只是一场幻觉,而我却反复回看。他曾有过妻子,也有过孩子,可他从来没有像对她那样爱她。他对妻子只是有义务,可他并没有爱过她。可他爱上眼前的她后他明白真爱就像鲜艳的蘑菇,美好而剧毒。
他记起了和她的初见。
(二)
凡康记得多年以前那次初遇兰若的时情形。
那天他和他的起义军要攻打北方通向中原的重镇铁刃城。铁刃城建在名叫杜鹃岭的山丘之上,山上绵延的是用大条石修筑的城墙,城墙上有塔楼和箭剁。士兵甲胄闪闪,刀剑戟戈冒着金属的寒光。
在这里驻扎防守的是朝廷能征善战的晋王。晋王力能举鼎,武艺超群,一柄八十斤的长刀使得精妙绝伦,不知不觉中就会吻上敌人的脖颈。据说晋王美貌出众,相貌和善,为了战场上镇住敌人,常带一个蓝色的面具。
凡康对于今天的仗毫无把握。自造反起,每一次的战役都是把自己的人头和士兵的头颅放到赌桌上的豪赌。今天他再次走向赌桌。
他知道没有有退路了。后面是楚王三十万大军的追击,五天之后就会到达杜娟岭。那时晋王的二十万守城之士与楚王大军前后夹击,五十万朝廷军和二十万起义军对决。更加不利的是凡康的二十万大军一半是饥民,到那时就会是凡康的绝命之时。
凡康必须在五日之内突破晋王的防线,到那时铁骑突入中原大地,再也无天险可据。那时从北一路南下,至少可以让这些跟随他的饥民和士兵吃饱肚子。
那天在第一次攻城时凡康骑着他的追风黑马站在二十万大军的最前面,对饥民和士兵进行了动员。
乡亲们,两年前我们在湟水河畔安居乐业,在我们的草原放牧肥壮的牛羊,饲养我们日行千里的青海骢。但是残暴的朝廷下令我们世居在湟水的古羌人迁出我们的家园,屠杀了我们的牛羊,烧毁了我们的帐帷。那天我在草原去追赶走失的羊群,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父亲,我的妻子,我八岁的儿子,一排排躺在燃烧的帐篷前。他们的头颅被禽兽砍了拿去邀赏。那天我发誓要为死去的乡亲和亲人报仇,那天你们和我一起起义。后来几十万的饥民跟随我们,一起反抗政府的残暴。我们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在这些战争中无数的兄弟亲人死去了。今天我们没有退路了,后面楚王三十万军队穷追不舍,前面是晋王的二十万守城之士。但我们必须取得胜利,即使我们不能胜利,能死在战场上是我们的光荣,也是我们的宿命。勇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剑,拿起你们的弓矢,用力的把你们的仇恨射向敌人。勇士们冲啊!如果我们突破杜娟岭,那么我们就会有无尽的粮食,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三)
古羌人的铁骑在进攻的号角声的指引下,像离弦的箭。黑压压的士兵像水一祥涌向铁刃城,士兵们呼号着进攻的口号。城墙上晋王的士兵,手中的弓和腰上的箭壶里的箭矢闪着金属的亮光,城墙上的雷石和滚木安静躺在原地。士兵们没有一丝的慌乱,似乎没看见震天的冲锋声。
凡康骑着他乌云似的黑马,冲在在最前线,像一个黑点。后面是黑压压的乌云。凡康的血在这一刻沸腾,一股无以名状的激情,驱使他无畏无惧。他相信这一刻他战胜了死亡,即使死亡,也无法让他害怕。他相信他的灵魂在这战斗的激情中会永生,他坚信终究有一天他会在天国继续勇敢的战斗。
离铁刃城不到一百五十步时,城墙上晋王的帅旗发出了弓箭手准备的信号。城墙上的士兵把弓弦拉的像满月,他们的眼睛里冒着杀气,不一会漫天的箭雨射向了正在进攻的起义军。羽箭刺入马匹皮肤时溅起的红色鲜血像雾一样在战场上空沉浮,箭镞没入皮甲时是静静的。空气里是人血和马血的甜腥气,马倒地的哀鸣声和中箭的士兵的呻吟声,进攻的牛角声和战鼓声,夹杂的声音使人忘了恐惧和痛苦。
凡康的乌驹躲避着箭雨,一支支羽箭划破空气阻力时发出尖锐的声音。但在这样的箭雨中中箭是注定的,不管乌驹是多么优秀的青海骢战马。一支箭矢没入了乌驹的脖子,箭尾的白色羽翎孤零零的插在上面。乌驹疼的高高的抬腿直立起来。凡康对于爱马中箭似乎不太在意,他在乌驹高高跃起的时候扫视了战场上起义军的尸首,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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