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呓，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1.
我是个坏孩子，别人都是这么认为。我克死了父亲，母亲经常指着我的鼻子骂，小妖怪，克星。刚开始有些委屈，常一个人跑去村西头的塘边哭，久了便对他产生了感情。
六岁那年，父亲因一场车祸死了，我便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芳村方圆百里唯一的美人，经常见母亲三更半夜带男人回家。那个时候，母亲是纺织厂里的一个小职员，有小小的收入。刚开始我总认为是父亲的突然离开，使得她寂寞，过段时间就好了。然而，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一次下班回家，走到村西头的柳树下，听到两个女人在那小声议论什么。等我走近，她们用异样的眼神瞟我两眼，走开了。
回到屋里，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在里屋房里对着镜子试着衣服。
“小妖精，回来了。来看妈妈穿哪件衣服好看”我唯唯诺诺走近她，她还在一件一件的比划着，最后挑了一件大红色的碎花旗袍，外搭一件白羊绒线衣。
她穿戴整齐，又走到妆台前坐下，开始浓妆艳抹，一会功夫，一位风姿妖娆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小妖精，妈妈今天有点事，自己在家好好的，等着妈妈回来哈。”
我点点头漫不经心地看她离开。

夜里被饿醒，晚饭什么都没吃。我起身去外屋找吃的。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男人扶着烂醉如泥的母亲，,正向她的房间走去.随后又关门.他们进去后,我打开门.蹑手蹑脚跟着他们.透过门缝.里面有微弱的灯光.我看到那个男人把母亲放在床上.开始脱母亲的衣服.一件一件.直至脱到直剩下内衣.他起身将灯光关掉.屋里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床晃动的声音.夜突然狰狞的可怕.
第二天，母亲顶着凌乱的头打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她在后面叫道：小妖精去哪。
上学。我我答。
哦，她挠挠头。

2.

后来，我们搬家了。我跟她去了徐州，那一年我九岁。在火车站，我遇到了一个男生。

在拥挤的候车室，我的溜溜球，从手里滑下，滚到他的脚边，他蹲下去帮我拾起，还给我，当时他高我一头。我定定的望着他，微黄的碎发，干净明朗的眼眸，白肤色。就这样入了我的内心。“谢谢你”他一声不吭。

“暖暖，回来！”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我回头，母亲在向我招手。

我跑回母亲身边，随母亲上了火车。剩下的日子里，一路漂泊跟着母亲去了厦门。我们安定了下来，母亲给我找了学校，我开始我的学校生涯，和母亲住在租来的是平方米的小屋里，格外温馨。她也变得老实，再没有男人来找过她。每天白天在家，夜里也还是出去挣钱。
一天中午下学回家，几个女人正在家里打牌，浓重的烟雾，弥漫了整个屋里。
“哟，轩轩姐，你女儿回来了。”一个妖艳的女人抬眸瞟了正从外面回来的我一眼。
“暖暖，饭在锅里，自己吃吧”母亲不看我一直忙着手里的工作。
“哦”我答。
夜里一个人在家,面对狰狞的黑暗.常常倦缩在墙角.等待天亮.时常午夜梦回我的父亲,那个记忆中高大的男人我的父亲.那个十字路口突然传出的急刹车,历历在目,血像洪水般冲击我的大脑.
终于,那个雨夜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正在睡梦中,有人推我.接着被急促的声音叫醒.暖暖快起来!

是母亲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
暖暖，快跟妈妈走。她正在收拾包袱，动作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我起身下床。
别问那么多，跟妈妈走。她很是焦急。待我穿好衣服，拉我离开。
外面雨下得很大，她撑着一把伞，脸上已没有往日的胭脂水粉。如今苍白的可怕。我们走在雨里，正值秋天，秋风瑟瑟，我缩着脖子一路跟着她。
3.
我们谁也不说话，她的脚步很快，我几乎是跑着的。
忽然在巷子口拐角处，跳出两个男人，手持匕首，指着我们。夜幕中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有手里的匕首发出深寒的凶光。
“轩轩，怎么要出远门啊，还带着女儿？”从他们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忽明忽暗的烟头，像鬼火一样。接着有人开灯，对着我和母亲照过来。
男人走近，低身去摸我的头。
“不要碰我女儿！”母亲把我拉在她身后，往后退了退。
男人碰个空，他直起身，停了一会才说“不碰你女儿可以，那钱？”
“钱，我会还的”母亲理直气壮。、
“好、好、好、”他一步步的走来。“只是、、、”他伸手去抚母亲的脸，母亲将脸扭向一边。
如果在以前，母亲一定会和这这个男人干些勾当。如今她变得为自己着想，厌恶男人那张丑陋的脸。
男人再次扑空，他怒了，一把握住母亲光洁的下巴，母亲瞪他。
“臭婊子！”他生气的甩了母亲一巴掌。
下一秒，男人面容扭曲，表情痛苦。
?原来母亲不知从哪儿弄的一把匕首，正直直的捅进男人的腹部。
“你、、、”他连连后退。
母亲看这情况，抓起我的手。“暖暖，快走”拉起我，便跑。
后面有灯光追，我摔倒了。母亲扶起我再跑。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我和母亲跑到了繁华地带。
一辆车朝我们撞来，千钧一发的时刻，母亲护住我。车在距离我们还有一步之遥，停下来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了我们一眼。又转身回车上了，又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我们面前“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扑通！”一声，母亲跪了下来。
“你，这是、、、”男的后退一步，显然是被母亲这动作给吓到了。
“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们被坏人追杀！”母亲有些哽咽。
我看着她不说话。为了逃命，她憔悴了许多。惨白的小脸，仍不失美丽。那是一种素雅中淡淡的美。
不曾想母亲竟是个如此顽强的女人。
母亲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