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济新潮下的二十一世纪
2013年的秋天,我再次回到了久别的家乡——咸阳淳化,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崭新的高楼,华丽的各类购物广场,热闹的餐饮娱乐,拉着面部肌肉做着各类表情,伴随着嘈杂交通工具的汽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蒸蒸日上,显
2013年的秋天,我再次回到了久别的家乡——咸阳淳化,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崭新的高楼,华丽的各类购物广场,热闹的餐饮娱乐,拉着面部肌肉做着各类表情,伴随着嘈杂交通工具的汽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蒸蒸日上,显示着时代下的国民经济新潮。突然一个佝偻的身影“刺入”我的眼帘,那长短不一的绿花色外套,内镶嵌一件红色的毛衣,穿着扎着裤管的黑色直通麻衣裤,头上包着绿色的帕子,原本本应白色的皮肤浮现着常年日晒的黝黑,红色的嘴唇可能是心脏病的原因而略显得紫色,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浮现在我的脑海——祥林嫂。祥林嫂本名不详,只是因为他的儿子祥子和我们同岁,而她老公又姓林,所以再学了鲁迅先生的《祝福》后,大家就叫他祥林嫂了。听闻祥林嫂年轻时,人长得端庄秀丽,留着2个马尾辫,那是十里八村的排的上号的秀气姑娘——人称香秀儿。只是可惜因为家贫,没能上学读书,斗大的字,不识一个,长年后由于父母包办婚姻,嫁给了林富贵。林富贵是当时的小财主,有几分才气,也有几分恶习,加上以前的财主脾气,在改革开放后,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所以脾气也就十分暴躁,经常打骂妻儿,所以日子也就越发的不如人意,前些年更是不幸离去。祥林嫂结婚后生了三个孩子都是男丁,大儿子叫林国庆,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农民,娶了位妻子却得了——妻管严,因为妻子不喜欢祥林嫂,所以被迫和二儿子住一起;二儿子叫林革命,因为读了几年书,现在在县城做文书,妻子也算是贤良淑德,孝敬父母,所以祥林嫂也就和二儿子一起生活;三儿子叫林祥早年体弱多病,由于家境贫寒外招外省,几年难得一见,所以也就没办法照顾母亲。
记得上次见到她时是两年前的盛春,她才刚从农村来到城里,脸上洋溢着对县城的憧憬和向往,挂着黑眼圈的双眼闪烁着对城镇生活的激动与坎坷。他当时穿着一身不知从谁那穿旧退下来的蓝色西服,紧绷着她略微高大的骨架,显得她局促不安,精神的高度紧绷就像她身体上的衣服,随时有崩盘的危险。一双加厚的红色棉皮鞋,让她与时节格格不入。也许由于第一次穿皮鞋亦或是心里的坎坷与担忧,她蹒跚的想我走来,本来紧绷的脸上强迫性拉上热情的笑容。我就走过去几步,问了句:“祥嫂,你赶集啊?”
“不是,俺娃嫌我在家里受气就把我接到县城了。你啥时回来的?”
“昨个下午,回家办点事。那你家谁帮你照看啊?”
“哎!给老大了。老大媳妇闹地不行,上个月,大媳妇把我养的一头猪,给卖了500块钱,我就嘴长的说了一句:120斤的猪,买了不到一半的价。她就闹了一个下午。
第二就把我屋里锅灶、面缸的面、油壶的油全部拿走了,说是要分家里。屋里就给我留了一张席。老大见我可怜,没办法就把我送下县来了。”
沉默……
其实我也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离家8年了,回家看望父母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清楚,想想父母的牵挂,想想老人的孤独!我又几时做到身为子女应尽的义务,哪怕时在父母心怀的伤痛上轻微的抚摸一二也是好的!我的内心满是愧疚,所以在隔了3个月后,我今天又回来看看我的母亲,但是看到墙角的身影,我的脚步沉重的迈不开步伐。
祥林嫂走过我的身旁她,看见我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双无神的双眼就凝视了我几秒钟,终于在久违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丧失情感的笑容,说了句:“你是喜子吧,你回来了。”
由于我内心的震撼和不知所措,一句“恩!”不知怎么就回答了她。当我审视她全身上下后,我的脑海中堆满了疑问。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健康的人在不到一年时间成为如今这般?才短短三个月,原本还有生气的人,就似乎丢失了灵魂的躯壳,抱着内心的疑惑问道“:嫂子你和我革命哥住的还好吗,生活还习惯吧!”
“好娃里,你不知道,我是吃得好住的好,媳妇也很关心我,可是你知道我一个农村老婆,那在城里住过,那锅就老碗大,做下饭够谁吃吗?做饭的煤气我又不会用,洗个衣服还把娃几百块的衣服洗坏了,出来想寻个说话的人都不认识。你说想我这样的太婆,能干啥!”
“嫂子,你千万别乱想,人总是活着好,日子还的一天天过,你想想你家祥子回来了,那他找谁去?”
“是啊,我就是放心不下祥子,这不娃今个回来,我就是在这等祥子,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再见几次。”
这是一个西服革履,长得帅气的小伙走了过来,拍了我一下肩膀,一声爽朗的戏谑声惊了我一下:“小喜子,你也回来了,走到我家去坐坐,咱们有三四年没见了,你长得更加帅气了。”我回过头一看,这不就是祥子吗?我也满怀激动地和他套着近乎,嘘寒问暖。
良久,我突然发现,祥子竟然没有发现我身旁的祥林嫂,我满脸疑惑指着祥林嫂问祥子:“祥子,你给嫂子买什么好礼物了,还不赶紧给嫂子看看?”这时祥子愣住了,看着身旁的祥林嫂,眼睛里冲出了血丝,泪水溢出了眼窝,呆呆的看着祥林嫂。
刹那的沉默,似乎周围的时间都默然凝固,突然:“妈……哇……”的一声打破了这种静止,祥子哭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伤心,不知道是忏悔还是自责,想起祥子当年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庭,她不愿改嫁,她担心自己的孩子心灵受到创伤,她怕后爹虐待自己的孩子,每天早出晚归,酷暑的烈日里,她一个人在果园除草,寒冬的雪花中,她给果树施肥,一个女人,求便了一村人,只为儿子升学考试的试卷费十二块钱,为了儿子不挨饿,她独自从早晨六点多,走了三十多里路来到学校,将自己亲手连夜做好的锅盔送到儿子手上……
告别了祥林嫂,我的心难以平静,自改革开放到二十一世纪,世界的经济有着一个质的飞越,全民的生活水平都明显提高,原本烧着柴火、扛着锄头的农家生活,现在变成了机械生产种植;原本赶着毛驴上街,现在开上了小车;原本窑洞土房、想在高楼林立。在这么好的社会背景下,祥林嫂为什么还过得不如以前?是她吃的不好、住不好还是人与人之间生疏了?
前天,我收到的祥子的电话,祥林嫂走了,临走时说:人老了,干不动了,孩子也都成家了,我也帮不上忙了,我后悔的是我没上过学。在村子里,我还能种地,可下了县城,我还能做什么?
时代的齿轮依旧在旋转,历史的脚步从不会停息。祥林嫂的走是时代的发展的必然呢,亦或是儿女带动下的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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