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尾巴

小白和尾巴

宫酒小说2025-10-01 20:46:07
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一亩三分地,死拽着张小白陪我种地,种大白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呢。好想再见他一眼。娓夏把货柜上的货简单摆弄好,就在树下的长凳上安静的坐着,等附近的学校放学,等大的孩子小的
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一亩三分地,死拽着张小白陪我种地,种大白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现在呢。
好想再见他一眼。

娓夏把货柜上的货简单摆弄好,就在树下的长凳上安静的坐着,等附近的学校放学,等大的孩子小的孩子微笑着经过。她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在一个水清山明的闭塞小镇。
她爱穿红色的裙子,总是一脸微笑话也不多,清闲的时候就着苦茶读几篇不着边际的书,听邻里街坊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不忙的时候我也去她店里坐,她将饮料水果放在一个木桌上,那是她托楼下张叔叔手工做的一张桌子,她买来红漆涂抹,托我在上面作的画。
周末她关掉铺子和学生们一起休息,经常坐在铁轨旁的梧桐树下看火车轰隆经过,她的发际边缀着洁白栀子。满怀期待的火车头和载满失落的火车尾,一遍遍重复,她一遍遍承受。我知道她在等待一个人,她知道每列车里都没有那个人,她观望的不过是个“盒子”里面装满了过去。
装在火车里的是那年半夏的张小白和尾巴。
她在火车上遇见的背着吉他,皮肤很白牙齿很白的邻座少年,张小白。
彼时她晕车,浑浑噩噩中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隐约察觉到少年往旁边挪了挪,但是一觉醒来他俩的头却紧靠在了一起,而少年还在熟睡,娓夏看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像蝴蝶的翅膀,良久他睁开双眼,四目相对都有一丝丝尴尬。
我叫张小白你呢?他问她。她张嘴又作罢狡黠的在少年的手上清晰的写下“娓夏”,他脱口而出“尾巴,好奇怪的名字”她笑着说是娓夏,他说他知道的,有心想逗她。
随后少年的目光移到了她书写的右手指,上面有丑陋伤疤。它提醒了那些被尘土掩埋的罪恶的真实存在,那是娓夏不愿意提及的旧故事。
小时候隔壁家的小猫抢我零食,我和它的一场殊死决斗。她挑着眉梢说着谎。他则笑得咯咯出声,一脸阳光明媚。
两人逐渐的熟络,他告诉她他爱着音乐是一只垂涎自由的鸟,渴望全世界漂泊。
她安静的微笑缄默不语,遥望着窗外山花璀璨处劳作的人们,听他在一旁哼着小调。路牌上标注着观音镇。
她从来都在漂泊,最想的就是有个温暖的家。
在昏沉中她又进入睡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流口水了,流我一肩膀。你不是晕车吗,你不是诓我的吧,你刚才睡得可香了。”少年轻蹙眉一脸戏谑。
“你话好多啊。”娓夏吐了吐舌头。
娓夏睡觉从来不安稳,极缺乏安全感微小的动静都会使她惊醒,她也许太累了,但是她后来一直告诉张小白,是因为睡在了他的肩上的缘故,这事没少让张小白得瑟,当然这都是后话。
“你为什么去A城?”
“我想找个工作”她笑笑“有个家。”
火车轰轰隆隆越过山岚,开向了那个充满未知的慌乱城市。
临下车的时候下起了雨,张小白去而又返望着娓夏的脸和她右手的伤疤突然在那上面轻轻吻了吻,说尾巴,要照顾好自己。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
娓夏是从遥远的地方来找寻生了她但不曾养育她的亲人,几经兜转终于到了亲生父母家门外,一墙之隔,她却良久也没去敲门,黄昏时分她父亲归来才看到坐在门前长头发那么倔强的她。
穿着考究的女人和想象中一样典雅,她客气而疏远的对待娓夏,她的女儿。只是他们却不同意不满十七的娓夏辍学工作,他们理解不了娓夏的慌乱,对这个世界的,对这个城市的。他们最终还是让她继续读书。
美丽的女人委婉的说新学校离家里远问她是不是同意住在学校,她点头说好。
进新学校的那一天,路过空旷的操场她看到一个跑圈的少年,他的身影恍惚依稀。少年身后有老师在恶狠狠的对他叫喊着让他不许停,他明显体力不支但老师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对他说不继续跑就别进教室,少年头顶的天空湛蓝透明,他喘了几口气对着天空大喊我他妈的不跟这儿浪费时间了。
“怎么是你?”在那老师走后娓夏走到少年身侧,在夏天的尾声里天空中有飞翔的鸟群。
“怎么不能是我?”少年在翻着白眼喘着气。
说来也巧,张小白的班级碰巧是娓夏就读的。像是要断了他的后路,他刚走老师就让娓夏坐了他的位置,她翻着他没带走的书本看着他眼中看过的风景听着过往的人谈论他的乖张不羁。

娓夏在人来人往的天桥又看到张小白,他鲜衣怒发在天桥歌唱,偶尔有几个人在他跟前放点零钱,大多数行走的路人都是一脸不屑或是恍若无人,但是他唱的畅快欢乐,他只唱给懂的人听,没人懂就唱给自己听。而她站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言不发,一步不动。听他唱歌,那些真实和虚假。
“你不是来找工作的吗,怎么去读书了?”
“我家里人不同意。”
他还是带她去吃了饭,对她说你真的就像我的尾巴。
黑夜被灯火斑斓点亮,张小白望着娓夏比灯火还明亮的双眼愣了愣。“你住哪儿送你回家吧。”
她告诉他,她没有一个家。她是被抛弃的孩子。她在养父母家里长大来这个城市是因为亲生父母在这。她一直在漂泊。
他就一直陪着她,两相为伴,这个寂静城市突然变得不那么冰凉。

深秋的一个周末,该回家的人都各自归去,学校已经没剩下什么人。突然有一阵骚动,有人说是纸飞机,操场有一地的纸飞机还有男子唱歌,娓夏鬼使神差也跟着去了。
远远的却听到张小白在唱歌,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当她走近,看到张小白站在主席台中央光芒万丈。他对着自己在大声喊,尾巴忘掉名字吧,我给你一个家。少年身上散发着橘黄色的温暖光辉,他说给她一个家。
“张小白,我们赶紧跑吧,你放了那么多纸飞机,等会儿保安来了该让我们扫地了。”
“尾巴,这个时候咱能说点别的不?”
“可是保安真的来了。”
后来保安追了他们一路,他右手拿着吉他,左手握着她的伤疤跃过一地纸飞机向着阳光升起的地方奔跑。娓夏说她多想时光就停留在那时那刻,只要回过头他就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我从观音山顶折了几支千叶桃送给娓夏,她眼睛明亮找来花瓶插好。
她对我说“亲爱的年华,你回A城吧,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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