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

野蛮生长

腐板小说2026-06-02 15:37:55
十几年前的记忆,就像一扇被打碎了的玻璃窗,碎片安然的躺在地板上,在阳光里,等待它的主人来拾掇。时间,它就像小学语文课本里,某个故事里的某个爱闯祸的小捣蛋鬼那样,一时兴起了,玩足球失足踢坏了邻居家的玻璃
十几年前的记忆,就像一扇被打碎了的玻璃窗,碎片安然的躺在地板上,在阳光里,等待它的主人来拾掇。时间,它就像小学语文课本里,某个故事里的某个爱闯祸的小捣蛋鬼那样,一时兴起了,玩足球失足踢坏了邻居家的玻璃窗户,慌然失逃。
我小心的拾起了阳光下的一个碎片,上面刻了一个名字----菲。
我们是同乡同村,一起长大的孩子。那时每天早上上学前,妈妈都给我梳两个麻花辫儿,轻轻的坠在胸前。脑门儿上留着齐眉的薄薄的刘海儿,象极了当时热播的一部琼瑶剧里的那个小女孩儿。菲倒是经常简简单单,她奶奶把头发分两边,分别梳到耳朵上方,然后两边都高高的扎起来,倒也不错!轻舞飞扬的感觉。然后我们就一起开开心心上学去啦!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这首儿歌不知道我们唱了多少回了,原来很早就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上学了——“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菲之所以是由奶奶给她梳头,是因为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她身边。我想,应该是在九几年初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算我们村里外去打工走得最早的一批人吧!我对她并没多少印象,倒是之后偶尔回来我瞧见过,有点胖,不过仍然是风韵犹存,一扭头一笑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咧!后来我们都慢慢长大懂事后,我才发现,菲确实也是个美人胚子,鼻子眼睛都长的有棱有角的,眼神流转之间有几分妖媚野性。不过她妈妈的那对小酒窝她没继承下来,她更像她爸爸。她爸倒是在她身边有几年,不过过完那几年也外去打工了。他爸在家的时候开了个米面加工机房,凡是村里人家的稻子晒干了,都会背到他那里加工成大米,如果是小麦,就磨成面粉,或者和上水,做成细细的面条。。。他爸皮肤白,络腮胡子,走路慢慢吞吞的,按我妈的说法就是,哪里像个庄稼人的样儿嘛!菲生气的时候,她会斜着眼瞄儿你,眉眼之间,总能一丝不漏的表达她的喜怒,瞟过去的眼神又慢慢收回眼底,不露痕迹。就这样的眼神里我最能看到她爸的影子。他爸也爱这么瞟人。
小时候的琐事很多,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过别家的院子,那老奶奶家有棵苹果树,我们都馋上了,她让我爬上去摘果子,她在下面给我放哨看人,我正摘着,那老奶奶突然从屋里出来了,慌乱之下,她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树上。。。。。。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知道回到家妈妈饱打了我一顿,说我傻,人家让你爬树你就爬树吗?你不知道她吗,她猾头的很,你猾得过她吗?。。。大概,那是我第一次憎恶她,不过那还不是真正的决裂,小孩子懂什么呢!没几天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一九九七年,我们大概十一岁。上五年级。那时我们住校了,一周五天都呆在学校,周六日才能回家。父母给你带好干粮,米,饭盒,被子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就这样,好像我们第一次独立了。我和菲同睡一个床位,学校里都是上下铺,我们睡上铺。爸爸给我们报名的那天一大早就给我们占了个靠窗的床位,靠窗的床位空气好啊!不过,住校的新鲜感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想家了,菲带了一张奶奶的照片,我看过,就像现在的寸照一样大小,黑白的。她说想家的时候可以看一下奶奶的照片。对于菲来说,奶奶就是家,奶奶一直带的她,对奶奶的依恋自然多很多,父母在她心里可能很长时间都是个空当。因为想家,我们俩都偷偷的哭过好几次,十一岁的孩子,从来没离开过家,突然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样的独立让我们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
忘了那天是星期几,反正不是星期五。那个午后菲提议说,我们回家吧!回去看看我们又回来上课就行了。然后我们写了张假条扔在教室的讲桌上就走了。那时正值夏天,午饭后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那个时间段也是一天中最热的,我们俩偷偷的摸出学校跑回家了,回家抄最近的小路也至少要走半个多小时,热是很热,累是很累。走在小路上的我们当时既忐忑又兴奋。到家后的情形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回校后狠狠的挨了一顿批,班主任姓袁,是个小老头儿,倒不是因为他真的老,而是因为他总是弓着背,鼻梁高高的,更显得他眼睛很明显的凹陷下去,确实像个小老头儿。那是个下午,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站在讲台上,我们俩端端正正的站在座位上。他很生气,他使劲的拍着讲桌,讲桌被拍的砰砰砰作响,都快拍散架了。讲桌上粉笔末的灰也被他拍飞了起来,在阳光下慢慢旋转开来。他眼光凌厉,并且唾沫四溅,说:你们没请假留个条儿就走了,你们知道你们的行为叫做什么吗??叫做什么。。。叫做“先斩后奏”!!十一岁,我懂得的第一个成语,就是“先斩后奏”。老师发了很大的火,好在硝烟最终还是过去了。
菲始终是不安分的,不过经历了这些我倒是慢慢学乖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同村同铺的两个人慢慢疏远了。那时我们班里的音乐委员叫杨园,长长的马尾在腰间晃晃悠悠的,大大的眼睛漂亮极了,皮肤很白,我之前没有见过这么“雪白”的女生。她是插班进来的,她来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介绍她,让我们鼓掌欢迎新同学,她微微的笑着,然后就仰着头径直走向了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至今我还记得她走路的样子,“气质”——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女孩儿的。我依然乖乖的是个好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菲居然和杨园好上了,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样也好,她算是有个伙伴儿了!这样平静欢快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他们俩居然同时失踪了!没来上课也没回寝室睡觉,学校根本找不到人,大人们很着急。大概也是在那几天的一个晚上,夏天的夜里,夜空上挂着一轮清亮月亮,值班的老师查完寝就回去睡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个时候,整个学校、整个夜晚在月色下都安静了,就在那时,一个高年级男生的身影突然窜在我的窗前,他背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应该是穿着蓝色的T恤,个子不很高,但还是感觉蛮壮实的,他用手不停的叩着玻璃窗,对着我喊,何菲,还钱,把钱给我。。。。。过了好久,我坐起来怯生生的对他说,她没在寝室,她不在。可是他听不懂我的话似的,一直在说,何菲,还钱,把钱还给我。。。。。我不知道他敲了多久,那一晚我很害怕。那一次,应该是第一次我感觉到真正的厌恶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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