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跟我朋友们在大排档吃烧烤，一人要了一杯扎啤。杯子见底的时候，我朋友发现他的杯子侧壁粘着一只小咬（一种小虫子），最开始我们以为是外面的小咬一失足落入杯子里的，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无论怎么晃悠杯子，小咬都粘在杯子上纹丝不动，显然已经在上面不知道挂了多长时间了。当时第一反应是叫服务员换一杯，后来觉得就剩一口了，再找服务员是不是有讹人的嫌疑。我们的脸皮都很薄，又最怕惹麻烦，我们虽然在理也但不想这么做。我朋友喝完最后一口啤酒以后，大家开开心心的结了帐走了，这只小虫子没有对我们的心情造成一点影响。
我们几个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不拘小节习惯了，谁也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破坏了聚餐的好心情。没有人愿意因为一只小虫子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惹一身麻烦。但是总有一些人不是这样想的，跟那样的人在一桌子吃饭就像供奉个老佛爷，处处都得小心，十分不自在。我就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女人，还与她做了一个月同事。她只比我大两岁，脸色暗黄，眼角布满了皱纹，鬓角和头顶都有成把的白头发，我觉得她都已经四十好几了，哪也看不出她才二十七岁。因为当时她是我的上司，我曾经变着花样想讨好她，可是到最后也没落下一点好处，造成这个后果的很大原因，可能仅仅是一根头发。
去年的秋天，我来到一家培训机构工作。面试我的女人当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让我第二天去上班，我兴奋了半天，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一定得好好珍惜。我是个非常乐观的人，一整夜想象着自己再给学生上课的样子，高兴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脸、洗头、刷牙、刮胡子一样不落，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去相亲，可能相亲也未必能有这么认真。早早的出了家门，生怕迟到一分钟。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工作单位。
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一共就来了四个同事，但那时候我一个也不认识，现在我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自打被辞退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们。因为没一个见过我，我就也不好意思在屋里呆着，话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坐哪，于是我就在门外面靠墙站着，就像个被罚站的学生。当时的我要是拿出高中时期的气势，猫着腰，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准会被人当成小混混给我撵走。我没那样做，我穿着从哥们那借来的皮鞋，站的笔直，两眼盯着楼道口，我就在等那个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认识。我感到特别的无聊，觉得穿着皮鞋傻站的自己有点二。期间几个老太太从我面前走过，一人看了我一眼，但是谁也没搭理我。我心想”这么大岁数还不退休啊，还折腾啥呢，挣钱不要命了。”那女人叫我等得好苦，我的耐心十分有限，再不来我可就走了，我在赶时间，还有其他的面试。
在我几乎放弃希望准备下楼的时候，她来了。她正准备往办公室走去，一身休闲装，还有一张老脸，不是她还有谁。我赶紧冲过去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您好，我叫肇启明。昨天您通知我来上班的。”这女人看了我一眼，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跟昨天面试我的时候完全两样。昨天偶尔还给我个微笑，让我稍微能感觉到一点亲切，现在却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当时我还看着她微笑呢，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记耳光。后来我发现了，只有当这女人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才会冲你笑，而且只要她冲你笑就基本没好事，这说的是私事。如果碰上工作上的事，稍微一不小心没有让她满意就会遭到她的白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双小鞋，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跟我来吧。”她把我领进办公室，开始我以为得坐在她旁边，她昨天说的意思好像是我以后跟着她干活，于是就跟着她过去了。我刚要在她旁边坐下，就叫她给撵起来了。“起来，你坐那边。”她用手指着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办公桌，旁边挨着校长司机和校长秘书。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这厉害关系，傻呵呵的就坐那了。这么个边缘座位的开始，就好像预示着边缘化的结局，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她给我指派了一个女同事帮我收拾一台电脑，女同事挺可爱，个子不高，说话就跟播新闻联播似的，吐字清晰的有点假。弄了一上午没有一台好机器，堆了一地的显示器，主机箱，键盘，鼠标，就是凑不出一台可以开机的。唯一的一台好机器被与我同来的新同事拿去用了，他的座位就是我刚坐过的地方。我当时还以为那个给我面试的女人是我的上司呢！我没有找到好的电脑就向她报告了一声。没想到她皱着眉就好像我怎么她了似的，一脸的不耐烦。“你别跟我说！”语气相当恶劣。我一头雾水，寻思我不跟你说跟谁说。我以为她是来了例假，我不跟这特殊时期的女人一般见识。但是心里也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可能是她昨天晚上没有得到满足。
十二点已经过了一刻钟了，我看她还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也不敢下班。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哥们也在座位上干坐着呢。过了一会儿播新闻联播的女孩过来说一会儿一起吃饭。我看着她笑笑：“行啊！”当时我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就等这句话呢。
一起吃饭的有六个人，我跟新同事算是俩新人，还有新闻联播和长白山两个女人，以及另外两个男老师，一个长得高富帅，一个长得纯屌丝。当时我们去吃饭已经晚了，转了几个小饭馆都没有座位。偶尔路过一家有座位的，但是看上去明显档次比较高，还没等走进去，长白山跟高富帅就抢着说不好吃，且一定会没有座位。就跟《不差钱》里说的，这个真没有，但是在外面都能看出来没几个人。我们四个在后面跟着，高富帅跟长白山走在前头，一路都在谈论长白山的老公，我一点提不起兴趣，但是她一直不停得重复，大概就是她老公比她大不少，都快四十了，有车有房，清华毕业搞设计的。不时用眼睛瞟我跟新同事一眼，眼神充满了鄙视。纯屌丝跟我们走一排，偶尔也受到长白山的白眼，但是高富帅总回头跟他说话，表达的主要意思是请他吃饭，而我们都是附带品。可见人虽然长得屌丝，但是却是个有实力的老师，而我俩呢则怎么看怎么都像“沙耶博士”。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一心只想着一会儿吃什么，饿了一上午了，不用花钱的免费午餐，吃什么都香。
好不容易在一家兰州拉面找到了位置，高富帅点了几个菜，别的都忘了，只记得要了一盘大盘鸡。这菜做起来特别慢，一般去请客都是提前点这个菜。一共要了四个菜，我们六个人，一人一碗米饭。没过一会儿，三个菜和我们碗里的米饭都被打扫干净了，只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