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诺》:怀孕时,我们不懂爱情
《朱诺》的题材太小了,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实在有一些不可思议。它的整体基调是轻松愉快的,故事是波澜不惊的,色泽是阳光灿烂的,总体意义上,够不上奥斯卡影片的黄钟大吕份量,它能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奥斯卡提名
《朱诺》的题材太小了,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实在有一些不可思议。它的整体基调是轻松愉快的,故事是波澜不惊的,色泽是阳光灿烂的,总体意义上,够不上奥斯卡影片的黄钟大吕份量,它能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奥斯卡提名名单中,令人有一点不可思议处。从某种意义上讲,与《朱诺》相似的同样是探讨女人内心的另一部影片《柳暗花明》倒比本片令人回味得多。不过,《朱诺》还是在娓娓道来的情节中,以小见大、四两拨千斤地折射出女人母性的意义。它更像是《读者》上那些隽永简单的小品,虽然诉说的是一些家长里短,但连缀起来,却把女人的本性揭示得博大则深刻。
什么是女人的本性?在人们习惯的认知世界里,女人与“色”是划上等号的,在男权世界的语言体系里,“女色”甚至是一个被写进我们很多官样文章并且大加批驳的一个可耻的概念。从这个意义上讲,女人与色情有着千丝万缕的我们无法回避其存在的联系。但是,女人不仅是情欲的,还是母性的。这构成了女性的双重身份。作为情欲的女性,有着她们任性、性感、野蛮的一面,而升格成母亲的女性,则在性格上完全是换了人间,有着温婉、理性、道义的一面。比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在少女时代,她尽情地展示出的女性的偏狭的野蛮的一面,但是一旦成为母亲之后,她便成了良家妇女。同样,宫庭里的女性的嬗变也可以看出女人的进化规律,皇妃是以色示人,但一旦晋升为太后之后,便具备了不容侵犯的母仪天下的威仪。可见,女人身上集合着双重身份,而这个身份的转折点,就是女人的怀孕。
《朱诺》正把女性的这种转折放在了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身上,从而从她的观察世界的眼睛里,折射出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一个少女,因为怀孕,而被迫去思考身为一个母性的价值与意义。
《朱诺》中的女主人公朱诺在观察着两个世界,一个是她自己本身,一个是家庭。
对于自己,她过去所了解的仅仅是肉体本身,甚至她怀孕的那一晚,她也没有更多地思考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天长地久,而注重的是感官的感受,她向女友回味的是她的男友的床上凶猛,记忆里对男友的印象,更多的是跳跳糖的甜味。一个少女对于禁果的开掘,更多地是来自于对外在冲动的新鲜刺激,对于体味与体征的这些无关心灵感触的外在触摸。
对于家庭,朱诺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两厢厮守的意义,她生活在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中,与父亲与继母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一切,在怀孕之后,朱诺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对于自己,她不仅仅去追寻过去浅薄地了解的做爱的外在感触,而是去渴望了解男友的内心世界,对于家庭,她产生了强烈的回家的渴望,思索起什么是“白头到老”。
朱诺的所有变化,都起源于她要为孩子寻找一个养父母的过程上。实际上,《朱诺》这部影片,就是朱诺在怀孕后重新对于家庭的定位与审视,而马克与瓦罗萨这一对应而来的夫妻构成了她了解家庭的一个模本,这使得整个电影,更像是朱诺对一对夫妻生活的审查与审视,或者是说,是一个怀孕少女对婚姻中的男女的调查报告。
观众们看到的是一个一览无余的朱诺,她在性格上从头到尾是恒定的,充满着乐观、调侃精神,但是她的思想在发生着变化。她思想的变化,是通过对马克夫妻的碰撞而引发的。朱诺在这种观察中,她的角色身份在发生着变化,她过去看待世界的眼光是一个孩子的眼光,当她怀有腹中孩子的时候,她的眼光升格成母性的了,于是,她对马克夫妇的审视,就不是一种纯粹女人的眼光,而更多地是一种母性的眼光。
开始的时候,朱诺对马克夫妇是相当满意的,而一次偶然在街上的相遇,更是看到了孩子未来养母瓦罗萨对孩子的母性情怀,可以说,开始时那个有一点拘谨甚至有一点怪异的瓦罗萨彻底地获得了朱诺的信任。也许朱诺与瓦罗萨同是女人,在母性的立场上,她们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获得心灵相通的理解。影片中的三个女性,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朱诺的继母、瓦罗萨、朱诺,其中朱诺的继母对朱诺平时不凡刻薄的要求,比如查究是谁向一只缸中吐了绿色汁液,但是在面对腹中孩子时,朱诺继母是无条件地站到了朱诺的一边,从做B超时她的热泪盈眶,到过度地斥责检查员的不逊言词,甚至为了怀孕孩子的健康,继母放弃了对宠物的豢养,女人在母性这一战壕里可以成为并肩携手的战友。因此,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让影片的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焕发出母性的力量,站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但是,男人就不同了。影片中作为范本意义的马克是一个典型的男人的代表。什么是男人?本质上讲,就是花花心肠。这与女人的本质是母性都缘自于人类进化过程中的生物需求。男人需要无限制地扩大自己的基因,而女人则要承担着保护腹中孩子的重任,在有了孩子之后,她会抵制情欲的要求。马克的男人本能体现在哪里?一是野心勃勃(雅称有事业心)。这是男人的优点,他不甘于像妻子那样做一个家庭妇男,过早地承担起爸爸的责任,他希望事业上有所成就,拼搏一番,成家立业。妻子瓦罗萨对他了解得很清楚,“做个摇滚巨星?……我只能说这是,这是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她了解马克的野心,以及实现的艰难。二是花花心肠。男人的野心其实是为花花心肠作铺垫用的,有了名与地位,男人才能实现花花心肠的计划啊。马克自然有他的独门武器,他的音乐才华,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无异是富有引力的,所以朱诺第一次到马克家,马克就一展歌喉,展开了显摆攻势。之后,马克又把他收藏的碟片拿出来,作为攻克朱诺的后续杀手锏,直到马克用舞曲营造出共舞的氛围,理所当然地让朱诺投怀送抱,但是,此刻的朱诺是一个女性,更是一个母亲,她对马克的了解,不仅是出于性兴趣,更多的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考察父亲的合适度。所以,当马克有所暗示的时候,朱诺彻底地对马克失望了。三是变心借口。维系女人情感的,很大程度上有其母性的成份,但对于男人来说,他是独来独往的,他用不着受到亲情的维系,所以男人提出离婚的很多理由是一种谎言,这个谎言就是影片中马克欲与妻子离婚的理由:“我和她已经没感觉了”。男人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用这些虚无飘渺的“感觉”来定位两个人的情感,此说立刻招到了朱诺的强烈反对:“如果你不爱她为何要结婚?爱一个人是可以重新认识并相爱的。”这是女人对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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