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中国文人

闲话中国文人

金石至交杂文2025-06-22 22:58:45
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众生万相,各有千秋。所走的人生之路也迥异。文人亦如此。世间文人,多生前贫穷至极,死后名传万里。中国有句古话叫“词穷而后工”,仿佛不穷就不能成诗人。辜鸿铭贫困潦倒而死,死后被称作“好
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众生万相,各有千秋。所走的人生之路也迥异。
文人亦如此。
世间文人,多生前贫穷至极,死后名传万里。中国有句古话叫“词穷而后工”,仿佛不穷就不能成诗人。辜鸿铭贫困潦倒而死,死后被称作“好人”,苏东坡生前多次遭贬,孤零地死在海南岛。死后诗文还被禁。即使白居易,连妻子都瞧不起他,只元稹等几个朋友……与“贫穷”相连,这似乎是文人的共同特征。
文人的另一个共同特征是“酸”,是互相看不起。自古有“文人相轻”。这是文人的通病,大约与文人多半侠骨柔情,性格貌似女人有关。
但文人也有许多不同的地方,这些不同,使得这个文人不同于那个文人,使得这篇文章区别于那一篇文章。文人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斗士、战士。这一类文人是文人中的“精品”。与其说他们是文人,还不如说他们是战士,是拿笔做刀枪的斗士,是把笔当作武器的战士。陈独秀、鲁迅、闻一多、王小波、余杰等是,德国诗人海涅也是。这是文人中的强者,是文人中的“叛逆者”,是内有傲骨,一身正气浑身是胆,大义凛然的英雄!他们有精神内核,不畏邪恶,敢于为百姓代言,敢于向恶势力宣战!
海涅语人曰,我死时,棺中放一剑,勿放笔。我国幽默大师、作家林语堂说“鲁迅与其称为文人,不如号为战士……鲁迅所持非丈二长矛,亦非青龙大刀,乃炼钢宝剑,名曰宇宙锋。是剑也,斩石如棉,其锋不挫,刺人杀狗,骨骼尽解。于是鲁迅把玩不释,以为嬉乐,东砍西刨,情不自已,与绍兴学童得一把洋刀戏刻书案情形,正复相同,故鲁迅有时或类鲁智深……”。这一类文人身上带着大丈夫气,说自己心中的话,不媚俗,不取悦世人,不同流合污,不水波浊流,是文人中的伟丈夫!是精神巨人!可惜,这样的文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第二类文人准确地说,应该叫“文妓”。就是立场不坚定,今天事楚,明天事秦。用手中的笔杆子为利益集团服务。今天你写一篇文章或出一本书,明天他就写文章或出书与你叫骂,不骂一个狗血喷头不罢休!这种“文人相轻”的情形与旧社会妓女互相当街叫骂,互相瞧不上眼有什么不同?!三国时候,陈孔璋投袁绍,写文章骂曹操为豺狼,后来投到曹操家,做起檄来,骂袁绍为虵虺。这类文人最多,现代比古代还多。这是一群软骨文人,他们被统治阶级“养起来”,专门做“御用文人”。成了统治阶级的“传声筒”,还哪有自己的声音!能指望他们写出好的作品吗?
第三类文人应该叫“文乞”,这是一些为饭碗而写作的人。为饭碗而文学,就必然会说假话,口不从心,产生假文学。他们的作品,也肯定是文风卑鄙,文风虚伪。大家看看充斥各个城市的“地摊文学”,看看那些色情杂志与地摊上的色情“小书”,就不言而喻了。这类文人即使不写黄色的东西,也是写一些媚俗作品,有的,干脆就当上“写手”,靠卖文生存。即使文学水平再高,也写不出高质量的纯文学作品来。我觉得,任何一个“作家”都不该以此为职业,作家应该是兼职的,是不靠作品吃饭的。只有这样,才可以写出真正的作品来。
第四类文人叫“文贼”。这是一个老词,人人都知道它的意思。与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读书人的事”相同,那些“窃文”的人,大概也是觉得“窃文不算偷,文人的事”吧!反正,社会发展到今天,这种“文贼”不是少了,而是更多更强大更组织化更规模化了。甚至,正版书还未印出来,盗版的已经“问世”了。如果说,小偷是偷东西的贼,那么我们损失的可能仅仅是物质财富。只要有人在,一切物质的东西可以重新购买。而作品却不同,那每一个字都是作者的心血啊!丢了一篇,灵感可能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去哪里寻回啊?最恨这一类不劳而获的“文贼”。
还有一种文人,他们是唯美的,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他们仿佛一只鸟,站在枝头为自己的理想而歌唱。我们不妨叫他们“文鸟”。这是一群理想者,他们天生似乎只为理想歌唱,不俯视人间的丑陋现象,更不关心现实。他们是浪漫的,浪漫得一塌糊涂。诗人徐志摹就是一个典型的“大文鸟”!他只为他的自由、他的爱他的美而活着,这就注定了他内心的痛苦。毕竟,这世界是现实的!毕竟,这世界不属于“鸟”……于是,他只有奔云端,去追随自己的梦想!像这样纯真、浪漫的唯美文人,在当今社会可谓凤毛麟角!他们完全是“性灵一派”,是最典型的“性情中人”。他们的作品,往往与他们的人一样,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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