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樱花谣
屋檐上的铃铛在风里叮当叮当地唱着歌儿。月光下,樱花如雪飘落。望月樱迟白皙的脸蛋因为兴奋微微泛起一层红晕,明天就是女儿节了,她成人了呢,在这寂静的庭院,她双手合十,虔诚告别自己的童年。枝垂樱前,三三两两
屋檐上的铃铛在风里叮当叮当地唱着歌儿。月光下,樱花如雪飘落。
望月樱迟白皙的脸蛋因为兴奋微微泛起一层红晕,明天就是女儿节了,她成人了呢,在这寂静的庭院,她双手合十,虔诚告别自己的童年。
枝垂樱前,三三两两的女孩子身着华美和服,撑着素色油纸伞,低头浅笑,喃喃软语。
望月樱迟身着梨白色和服,头发用一根粉色丝带束起,打了个蝴蝶节挽在脑后,她小心抱着怀里的三弦琴,踩着小碎步,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盘膝坐下,纤手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吸引了前来参加女儿节的少女,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仔细聆听,一曲终止,大家都拍起了手,望月樱迟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请多指教。
优雅地转过身,一双澄净的眸子让她顿住了脚步。
小姐,我很冒昧地打扰一下,你刚才那首曲子很好听,它让我想起了故乡,它有名字吗?
望月樱迟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位身穿学生制服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样子说不出的清俊明朗。如果不看本人,她肯定以为他是个地道的日本人,那么纯熟的日语。她感觉得出,他并不是日本人。她很礼貌地告诉他,刚才那首曲子叫《樱花谣》。梨涡弯弯,衣影清淡,樱花飞落处,那离去的背影,李孝然都觉得如诗如画。
夜晚将至,箱根的街道上就几乎没人了,比不得前些年,泠泠清清的,男人们都去了远东。把女人留下看家,望月樱迟想还是早早地把酒馆关上吧,免得招惹麻烦,她现在一个人看着这个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前几年去了中国,就再也没了音信。她就一直守在这里,希望有一天父亲还会回来。
她搬了把椅子,拿着灯笼,准备把它挂在门上。
小姐,要打烊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望月樱迟站在椅子上,已挂好灯笼,她想看清说话的人是谁,椅子随着她的转动,往外倾斜,她站立不稳,惊呼出声,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却不想落入一个温暖的臂弯,那双澄净的双眼静静盯着她,这个人,第二次遇见了,而且是在一天之内,想起小时候父亲练习汉字,有个“缘”字,记忆深刻。
榻榻米上,清酒一杯接一杯地饮下去,李孝然已有了几分醉意,他开始不停地说话,旁无若人般。他讲的全是故乡,他说故乡的山很高,故乡的水很清,他说到故乡的爹娘时,泪就落了下来,毫无掩饰的思念浸染了望月樱迟,让她想起父亲。夜深了,屋子里几只灰蛾围着白纱灯不知疲倦地扑腾着。李孝然酒意浓至,不再说话,睡将过去,望月樱迟脱了木屐,小心巽巽地吹了灯。
清早,清新的阳光碎碎地洒满木屋,窗外的树木影子映进屋里,格外的明净。
李孝然醒来后,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陌生的酒馆里,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清酒的醇厚香甜,让他不知不觉中喝醉了。他慌忙站起来,整理了衣服,是应该向主人家陪罪的。
你醒了,铃铛似的声音极其悦耳。
门外站着那天在女儿节上碰到的弹三弦琴的姑娘,,咋晚光线太暗,没看得清楚。她看来就是这里的主人吧。她手里拿着两只木偶走到李孝然面前,说:这两个是我做的木偶,想爹娘的时候,看看他们吧。李孝然这才看清,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老公公,做得极其逼真。他拿了过来,心里感动这里还有如此善良的人,其实,他来日本两年,都是被叫做支那人的,他刻苦学习这里先进的文化,只是为了有一日中国,可以扬眉吐气。他看向那姑娘,她忽闪着大大的眼睛,那里是一片懵懂未知的世界,对于杀戮,对于战争,她有权一无所知,因为她是个善良的人。
那天,李孝然和她并排坐在樱花树下,攀谈起来。
他知道了她叫望月樱迟,名字和她本人一样的美好。
她知道了他叫李孝然,来自中国,在东京留学,这次是来箱根是因为这里秀丽的山水让他喜欢。
他们那天聊了很多很多,李孝然幽默风趣的谈吐,不时让望月樱迟掩嘴轻笑。
转眼,一天过去了,粉色的樱花落了满院,瑰红色的夕阳携来了暮色暗蓝。
李孝然要回东京了,望月樱迟非要送他到车站,临走前,她问道:孝然君,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呼啸的火车鸣笛盖过她的弱小声线,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他可以听到。
樱花的花期都过了,可是,李孝然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望月樱迟立在小酒馆前,看着远方,那里富士山壮丽又孤单,和她好像哦,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人开门,一个人关门,这些都已成了生活的习惯,偶然的一瞥,那个人就让她平淡的生命蔓延出许多许多的思念。她是有贪心的,他不候他只是一个过客,结局就这样结束在无尽的等待中。她会一直守在这里,她相信他一定还会来的。
初夏,小酒馆里的生意有了好转,人好像越来越多,望月樱迟在酒馆里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看那些人慷慨激昂的神情,从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望月樱迟听到了中国东北这个词,那好像是孝然君的故乡呢,他们说那里山一样高的白银,那里的粮食是吃也吃不完的多。他们要与天皇一起战斗,一起征服那里。望月樱迟并非全然懵懂无知,她感受到了战争离自己是多么的近了。
李孝然刚进酒馆,就有异样的目光向他袭来,接着,有人站了起来,口里叫骂着支那人,滚出去,李孝然双手握紧拳头,一拳挥在那人脸上,一场冲突无可避免。望月樱迟眼见李孝然要挨揍了,跪下过去死死抱住那个人。结果,酒馆被人给砸了。晚上,她和方孝然一起把那些破碎的东西换掉,收拾好。已十分疲惫,两人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入夜,月光寂静流动。
望月樱迟微闭着眼说;孝然君,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来找我的,因为我是那么想你。
李孝然不说话,他站起来,就着月光,找到自己随身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两个皮影人,放在望月樱迟面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望月樱迟摇了摇头。
李孝然澄净的双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说:这叫皮影,又称中国影灯,我手里这两个,一个是古代的书生,一个是美丽的小姐,只要在有光的地方,就可以演绎出不同的故事。
望月樱迟恍然大悟,她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就好像她的木偶戏一样。
她仰着脸问;我可以演那美丽的小姐吗。
李孝然温柔地对她笑,当然可以,便给她讲了《鹊桥渡》的故事。
望月樱迟是极聪明的,配合着李孝然,两个没有生命的皮影人仿若有了灵魂,悲欢离合在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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