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祭
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有活的权利。人不该随意地抹杀它。——是为记当我打算开始要记录这段故事的时候,我的心情同样显得沉痛不已。那只小小的狮子狗和我们一家的缘分竟那样的短暂,短暂的让我实在不忍心以天作为单位
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有活的权利。人不该随意地抹杀它。——是为记
当我打算开始要记录这段故事的时候,我的心情同样显得沉痛不已。
那只小小的狮子狗和我们一家的缘分竟那样的短暂,短暂的让我实在不忍心以天作为单位计算它和我们的“聚会”时光。
我知道小狗已经去了的消息,亦是不快。掐指算来,它到我们家刚好一个星期。
愚人节的那天晚上,我洗刷完毕,平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茅盾第六届文学奖获奖作品——熊召政的《张居正》,看完一章,正准备入睡,电话响了,我急忙拿起来接听,那边传来女儿不断抽泣的声音,我当时下了一跳,急忙追问原因,可女儿只是抽泣,并不说话。正在我无助之时,妻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你知道吗?小狗死了。”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妻的话语。过了几秒钟,我才说道:
“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样快就……”我欲言又止。
“刚才我打电话过去,杨丹她姨妈说的。”
奥!我恍然大悟,昨天女儿打电话说,“豆豆”(这是女儿给它起的名字)不吃,不喝,浑身哆嗦,而且还不时的尖叫。
我分明听到了女儿还在小声的哭泣,电话里十分清楚的。于是,我让妻子将电话给女儿听。我知道她此刻内心一定很痛苦。因为“豆豆”就是在她的一再央求之下才被买回来的。那天,她十分高兴,乘坐公交车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对“豆豆”疼爱有加,抱着,摸着,喂着。还有许多热心的乘客给小狗喂牛奶片,蛋黄派。女儿非常开心。
“乖女儿,听爸爸的话,小狗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它一定不会痛苦,它会很开心的。你不能再哭了,否则,小狗听到了,它也会伤心的。何不高兴一点,让它也高兴高兴,当它知道你曾经是它最好的伙伴,而且也很坚强的时候,它一定会很开心,它会把你对它友好的故事讲给那个世界里同样爱听故事的它的好伙伴,那样以来,它们也会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我想,它还会把你这几天里温柔善良、关心他人的行动讲给它的新伙伴,让那个乐园里的小动物们也具有助人为乐、团结勤奋、善良友爱的美好品质。”
女儿的哭泣声终于停止了。
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想,在那起小狗买卖交易活动中,我完完全全被欺骗了。因为,对于养宠物,我一无所知,更缺乏这一方面的专业知识。他给我们的那只小狗,不过才出生两天左右。
事后,那个小狗的饲养者,也没有告诉我与之有关的任何饲养知识。当我赶到宠物交易市场的时候,女儿抱着“豆豆”爱不释手,我和妻子想看看时,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松手。小狗的饲养者急忙抓住这一难得的商机,一口要价,竟也不松。我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想着一定要让女儿放弃自己的想法。但见到此情此景,我的心也软了。就这样,“豆豆”成了我们家庭中的一员。
曾记得,在女儿成长的十多年时间里,她周围的伙伴的确太少了。前些年,我们一家住在学校,每到放学以后,孩子们都各自回家了,只有孤独的她一人在校园里玩,她竟也学会了饲养蚂蚁。说真的,我已经从内心原谅了女儿。本来,那里还有一只稍大且活蹦乱跳的小黑狗,妻子也很想买下它,但我们都尊重了女儿的意见,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可是那只不幸的小狮子狗,竟也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我们。这种情感,我再也没有勇气讲给我的女儿,让她也和我一样承受和我一样的情感的惩罚。不得已,我温柔善良地欺骗了我的可爱的女儿。
世间竟会有如此狠心的“狗贩”!
他们可也曾想到过,正是那一只只活泼可爱的小狗,才让他们的生计得以维持;正是那些不会说话的小生命,给我们的生活平添了无穷的乐趣;也正是那些人世间独树一帜的个体活物,让人们在工作之余享受无尽的快乐。是否,当我们的生活有所改善的时候,追求非分的利益,追求狠心的效益,追求毫无人性的暴利,便也会成为理所当然的应该。
我有些激动,更有些愤怒。
但,当人类还需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和平,友爱,善良,唯美,互让,谦恭,尊崇,理解,关心,支持,善意,乐施,宽怀,忍让……就应该成为我们共有的追求。人啊!当我们伸出残忍的手去对待我们眼前和手中的事物时,你该想想,如果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也应该等到他羽翼丰满的时候,有独立生活能力的时候,再去想着你那肮脏的交易和重利轻情的急切。
我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给我的可爱的女儿讲清楚这个曾经发生在她、我和妻子身边的故事,让她那还稚嫩的灵魂接受人世的阴暗的一面,懂得在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里还有黑色的渲染。
我想:妻子的善良的感情,一定也会感染女儿,让她接受世间温情的一面。
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妻子也曾难过的说,她给“豆豆”洗脸的时候,那可爱的小宠物还跟着她走来走去,一条小尾巴不停地摇晃着……
我的不安的心稍稍有些平静。
因为,毕竟,有三个人曾经为了一只小狗的离去而落泪,而伤情,而伤感。
“豆豆”,女儿曾经有过的小宠物,你在天堂还好吗?
我睡意全无,又翻看《张居正》中那段《木兰歌》——“……羽扇纶巾,说是些大儒大雅/却为何我揪着你,你撕着我…………天涯孤旅,古道悲风/都在唱那一个字:错!错!!错!!!”
但愿这个世上那些最伟大的人们能够冲出这种黑暗的怪圈,走向春光灿烂的幸福明天!
2006。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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