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新编之刺秦新传
古人高风亮节,士为知己者死,鞠躬尽瘁,成就千载悲风,易水萧寒,君每每读之,不禁垂然涕下。可叹荆轲不自知,竟以螳臂自挽,图穷匕见,身死国破,反为人咎。余今日偶暇,窃偷换司马文章,戏作一文,自娱之余,当博
古人高风亮节,士为知己者死,鞠躬尽瘁,成就千载悲风,易水萧寒,君每每读之,不禁垂然涕下。可叹荆轲不自知,竟以螳臂自挽,图穷匕见,身死国破,反为人咎。余今日偶暇,窃偷换司马文章,戏作一文,自娱之余,当博君一笑耳!当那柄淬满了剧毒的匕首寒光烁烁并以不可想象的速度从我的掌中飞出,刹那没入秦王嬴政的胸膛时,我终于忍不住放肆地仰天狂笑起来。多么仁慈的天啊,竟肯给予我如此殊荣!我,荆轲,一个埋身市井的无赖小子,马上就会名扬天下,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哈哈哈——”
但我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几秒钟,因为突然间我的目光就触及了一双充满怨毒的眸子,他定定地望着我,仿佛想一口吞了我。我微微转目,眼睛又撞上了第二双,第三双……如同狼的眼眸般在暗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我狠命地咽下口唾沫,暗道不好!看来这阎罗殿,进来不易出去更难!毕竟是我杀了他们的主子,人都说打狗要看主人。我现在才明白,宰主人也得忖度忖度狗,狗没了主人饿坏了难免发起狗疯,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狗!
于是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僵在了我那颜色如死鱼肚皮的脸上,现在我可是即将侠名满天下的救世英雄了,如果在这大殿上出丑或者未享富贵身先殇,可不怎么好。心里忖度再三,我还是给那被绑在殿下如同粽子一般动都不能动的秦武阳投去了同情的一瞥,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去救他,我还能有命回燕国?再说了,扔下了他,那燕国宫廷的庆功宴岂不是我一个人的。想到此,我忍不住呵呵而笑,潇洒地转身,想要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悄悄地逃。
可惜,秦国的虎狼之兵已勇敢地冲了上来,满殿遍阶。
“妈呀!”我在心里凄惨地大叫一声,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么这么多的手,“怎么办!怎么办!”我满心焦灼地任脑子转了七百八十二个弯,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捡起秦王尸体旁的长剑,“刷刷”砍下几个事先冲上来的士兵的猪脑袋,心里忍不住暗骂,真他妈的笨蛋,哪有这么勇敢地跑过来找死的!
几番奋力地冲杀,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滚到了那个叫李斯的混小子旁边,来不及擦把额头上的汗,就十分努力地爬起来,抬手把李斯押在了我鲜血淋淋的剑下,大叫一声:“小子,让他们住手!”我想我那时一定气贯丹田,威猛的像天神,要不,那李斯为什么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呢?要不是我掐着他的人中,他眼看就白眼一翻,晕过去了,我真想嘿嘿傻笑两声,但环顾了一下四周,呵呵不是时候,于是拼着命,憋回去了。
李斯可真的管用,虽然颤抖了半天才喊出“住手!”俩字来。但那场面还是很微妙很微妙地寂静了下来,我笑了。原来每个人都怕死,那些勇敢冲刺的人缺的,其实只是一个让他们停下来的理由。
我冷笑着凑到了李斯的耳边,像是给他的耳中吹气般,轻轻地说出了一番话,吐完最后一个字时,李斯的唇便很轻忽地微微向上勾了起来。
于是,我押了李斯安全地出了咸阳宫。然后在那漫天星斗的微光中如朋友般向他告别,说:“祝你好运!”他唇边也掠出一抹笑,道:“一路顺风!”但看到他的笑时,我心中忽然没来由的寒。
转身隐入黑暗的刹那,我突然意识到了危险,回头时李斯已经不见,于是开始没命地奔跑,心里忍不住恶狠狠地咒骂:李斯你他妈的真卑鄙!爷爷给你出了那么好的主意,你倒要派人追杀我!
我当时告诉他,秦王正死在他的大儿子扶苏不在的当儿,如果他能趁势扶持那又呆又痴的胡亥登上王位,那这大好的天下岂不是稳稳地攥在了他李斯手中?原本我想用这个主意交换自己的性命的,哪会知道这李斯更有想法:杀了荆轲,为秦王报了仇,功劳岂不更大,那天下来的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他妈的豺狼之性,蛇蝎之心!”我又狠狠地骂。
骂是不管用的,之后的三天,我经历了六次大的围攻战,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过的那才叫惨,后来,我找到了一条通向城外的阴沟,不得已只好从那里爬了出来。
当我一身腥臭的出现在城外时,还是忍不住望天长呼:“我是英雄啦!”
既然是英雄,绝对不能一身臭味的在人前摇摇摆摆,于是我抢劫了一个地痞,当然不是抢劫他的那身破衣服,而是顺手拿了他二两银子。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劫富商,嘻嘻!小声告诉你也无妨,他们有护卫,我犯不着为了身衣服去找死!
结果自然是我衣履光鲜的回到了燕国,但是我并没有见到太子丹,甚至连宫门都没进去,守卫硬说我是冒充的,还要把我以冒充罪丢进大牢,没办法,我讪讪而回,栖身于一个躺在床上可以看星星的小客栈内,对月长叹。
后来我听说燕丹已带了兵马攻秦去了,自从嬴政死后,秦国内讧不断,由于李斯的奸诈狡猾和心智不凡,胡亥顺利继位,但还是人心不稳,连战连败,接报不断传回燕国,那燕王喜的嘴巴都乐歪了。一天我夜潜入宫去探听消息,蹲在屋顶就听见了燕王喜的傻笑声,对着王妃不绝口地夸他的宝贝儿子燕丹,提都没提我荆轲。于是我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回到我的客栈去看星星。
燕丹一走就是两年,这时间应该说是很漫长了吧,可是我很耐心,仍旧固执地等,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给我摆长达十里的庆功宴。那场面,嘿嘿,我的梦里已经预演了百遍。
但是,后来我却听到了燕丹在咸阳登基的消息。他自号燕帝,取其父而代之。之后他铸矛戈,修甲兵,准备进兵齐国。
听闻一切的时,我默默闭上了眼睛,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并不知道事情马上就要和我有关了,因为我的破屋子里忽然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他自称是齐王建的长子,自然贵为太子之尊,降尊纡贵,专程来这里找我。当然我不会笨到认为他是来给我这个刺秦英雄拜早年的。
果然,他开门见山。说道:“燕帝暴虐,广播战火,卷起生灵无数,流血漂杵。如今齐国千万百姓的性命尽握在先生的掌中,愿先生怜悯,再担大任,在下一定敬先生如上宾,只要先生开口,倾尽国力亦不敢惜,何况千里马肝,美人玉指,应有尽有……”
我咂吧咂吧嘴,不再说话。我想起了燕丹当初待我的诸般细节,可是事后他竟然如此对待我。可怜我一代大侠,一个英雄,却只能被岁月灰尘埋没,窝在这里看他妈的那傻里吧唧的星星。唉!我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那太子,他恭顺一如当初的燕丹,他会不会事后也将我抛之脑后?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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