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与城
我相信任何大的感动,大的美好,大的相信,它的声音起初都是沉默的,不为你感知的。一我被他们的争吵再一次吵醒,大脑硬生生地被从梦境中拉回现实而变得疼痛不止,我轻缓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母亲的声音传来,看来
我相信任何大的感动,大的美好,大的相信,它的声音起初都是沉默的,不为你感知的。一
我被他们的争吵再一次吵醒,大脑硬生生地被从梦境中拉回现实而变得疼痛不止,我轻缓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母亲的声音传来,看来怨念已腐蚀了她,嘶哑刺耳却有力,就像楼下家具厂叔叔用音线在慢慢地锯条锯铁皮的声音,吱吱呀呀,止不住地让人颤抖到骨头里,直到声嘶力竭,而这至今都能让他声音有力的怨恨像在空气中充满浓密的鱼刺,劈头盖脸不留余地的袭来,又如同浓浓的痰卡在她的喉咙里,咽不下去,咳不出来。
哥哥一言不发,但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来打断母亲的辱骂,反而更招来了母亲愈加激烈的指责,声音也变的愈加沙哑和颤抖了,出词也愈加低俗,像歇斯底里的恶魔。
已经是第几次这样被吵醒了?我记不得了,反复记忆里就一直是这样。
我沿着记忆的命理线回溯望去,单调的背景色,于是记忆就像静止的流动。
母亲在小城的孤儿院上班,小时的我们一直不解于脾气这么暴躁的人如何在孤儿院做得好一个阿姨,后来等我开始有自己的思维模式的时候,哥哥刚好在母亲所谓的叛逆期,处处锋芒毕露,像一只带刺的刺猬,伤害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在学校他性格古怪是出了名的,没有几个人敢和他说话,似乎他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他很少恋爱,缺少知己。在家里也一直以沉默抗争,很多时候他回家后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看自己的书,听自己的音乐,他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每个人的侵略都会引起他的反抗,让入侵者死无葬地。
母亲说,这就是青春期,只是哥哥不止锋芒毕露,而且也见血封喉,可是为什么等到我也进入叛逆期的时候,我却没有像他那般,相反我却像一只懦弱胆小的小鹿,战战兢兢的,默默看,不说话,任由别人的伤害与摆布。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们矫情了,还是世界已被悲伤占据?
“莫雨,莫雨”。窗户外有悦耳的声音传来。
停了片刻,如是重复。
“莫雨,快点啊,老师说今天再迟到的话就会被罚站。”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趴在窗户上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流漓抬头看着我,穿白色校服的她被清晨的雾气包围,朦朦胧胧看不清那脸上的五官,哈气在玻璃上画了一个漂亮的圆。
收拾好背包,穿过客厅的时候,我看见母亲躺睡在沙发上。我回到自己屋拿了块毯子小声的走过去,盖在她身上,我看见她气色凝重,脸上尚有未擦干留下的泪痕,现在她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皱着眉角纠结。哥哥房间的门半掩着,他现在或许也在深睡、或许在靠着墙吸烟,吞云吐雾,令尼古丁冲入肺中,以自残的方式来感觉自己的呼吸,以确定自己生命的空虚。无论怎样鼓力,我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他那扇半掩的门,没有勇气一把扔掉他含在嘴里的烟,然后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这些词汇在我脑海里何止预演过几十次,当终究他们也只是预演,我没有打破这一切的勇气,因为我怕自己也被搅合进来,同样我也没有勇气问母亲为什么不给哥哥一个自由的空间,供他翱翔。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难过,双方各让几步,互相体谅不是就很好了么?而我却无能为力,也无可着力。
我轻声关门,跑下楼去。楼道墙壁上贴满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地上堆放着各家的杂物,凌乱的放着,使得本来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逼厌,阳光透过狭小的通风窗进来,丁达尔效应让这些光线变成了一条条的射线,透着灰尘割离着我的岁月,我加快脚步跑了出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这里活脱脱的像一个监狱。
“莫雨,下次你敢再起这么迟!”简美丽竖起自己的拳头唬我。
“行了,流漓。”我打断她的话语,顿了顿说:“我现在够烦得了。”我不再想理会她,跃上自己的脚踏车骑上车子走了。
快十一月份的时候,小城的秋老虎刚刚跑掉,一连半个月的雨,时而大,时而小,或淅淅沥沥,或倾盆入注,雨停后气温一下凉了下来,过渡到了下一个季节,天空变成了一种颜色,不再五彩斑斓,没有了炙热的阳光,没有了点缀着云彩的晴朗天空,寒冷的涩涩的风卷起满地在雨中浸泡过的树叶尸体在空中打折旋,飘零落地,树叶残破,即将腐烂,叶衣可怜兮兮的附着在叶脉上,如同衣衫褴褛的乞丐,它们在度过时间的揉捏后深埋于土地之下,前些日子还是很灿烂的生命,挨不过这雨和风的摧残,很快地落败,只留下枯槁的树干,在风中瑟瑟发抖,做生命象征的最后抵抗。
像被贬入地狱的撒旦揉捏过一般,一片破败、落索的景象。高楼大厦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只有寥寥的窗户着起了灯光,冷漠如是中世纪神秘的吸血鬼古堡,那些或亮或暗的房间里的人在演绎着每个人自己的人生,伏案学习苦闷的孩子、麻将桌上的疲劳的父母、顶嘴的不孝子、为丈夫哭泣的妻子等等等等。这个世界每时每秒在上演着故事,喜或者悲。
混着沙土的风打在脸上,辛辣辛辣的痛,脸硬硬的,似乎连笑容都会僵硬掉。风又一次从上衣口灌入,愈加寒冷。
我紧了紧衣口,脚下加快了骑车的速度,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脚踏车疾驰过湿漉漉的马路,带起落满地的植物尸体,我一路狂奔,可何处才是我的终点。
流漓在后面紧紧相随,她的声音被风吹乱,吹散,模糊不清。
“莫雨,慢点,不要丢下我。”
我没回答,可是在她心中一直有我少年时的承诺“即使有一天我把你遗忘,也会不顾风雨辛和苦把你找回来的。因为无论什么东西,抛弃是最大的不韪,即知要抛弃,当初就不应选择拾起。”
天越来越冷了,城墙的青砖被秋霜打湿,越发庄重严肃,与天一色,在我十七岁的岁月里,我没出过远门,所有的世界都是地图上的每一个角落,我固执地认为全世界都或许像小城这样,被古城一圈一圈具是圈套地包围,像是卷心菜,一层包着一层,没有头,没有尾,没逃脱,没有躲。
七岁那年,我坐在哥哥单车的后面,还很弱小的哥哥站起身子奋力的骑着,身体上下颠簸,一边骑还一边掉头和我嬉笑,一不小心,连人带车撞翻到前面的垃圾堆上,在倒地的瞬间,我闭上眼睛,害怕到不会尖叫,只是很清楚地感受到笨重的单车砸到在腿上,不虞的是竟然不痛,只有麻木。
哥哥跑过来抱着我问我痛吗?手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安慰一个被从美梦中惊醒的孩子。
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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