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爱已经成为往事

有一些爱已经成为往事

毕昴杂文2026-06-25 00:58:54
如果不是遇见了劳伦斯·奥利弗,费雯丽的一生可能会走一条养尊处优的阔少奶奶的道路,一直到老。然而费雯丽注定跟那个让她名垂影史的斯嘉丽一样不安分。即使她已为人妻为人母,也不能阻止她爱上擅演莎翁剧的戏剧王子
如果不是遇见了劳伦斯·奥利弗,费雯丽的一生可能会走一条养尊处优的阔少奶奶的道路,一直到老。然而费雯丽注定跟那个让她名垂影史的斯嘉丽一样不安分。即使她已为人妻为人母,也不能阻止她爱上擅演莎翁剧的戏剧王子劳伦斯·奥利弗。她追随他,抛家舍业,从英伦到好莱坞,竟然意外获得了无数一线女星梦寐以求的斯嘉丽一角,从一名不闻到名满环宇。
费雯丽和奥利弗的相遇是充满传奇的,费雯丽未满23岁的时候认识了奥利弗,尽管当时她已婚,有个孩子,但仍然难以舍弃心中的爱意。据说,在一切还未明朗之前,费雯丽时常向奥利弗当时的妻子吉尔打听有关奥利弗的生活细节,扮演着为人不耻的第三者的角色。任何一个与费雯丽在情场上交锋的女人都会沮丧,因为费雯丽像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骄傲女子斯嘉丽,她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带着志在必得的气势而来,尽管表面上谦逊谨慎,将无礼、轻率和虚荣看成重大的过错,但无法掩盖文雅下的杀伤力。
奥利弗当时的妻子吉尔贤惠、冷静、理智、含蓄,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从这点想象,她多半意识到即使开口也无拂灭掉费雯丽与奥利弗相互吸引的火苗。这场情场上的战争越到最后,便愈发失去悬念,费雯丽越是逼近,吉尔就越是后退,她的姿态更像是在迎接对方走入自己阵地,奥利弗已经走远,恳求也再没有开口的必要。
经过苦苦争取,二人终于各自离成了婚,1940年,费雯丽如愿成为奥利弗夫人。然而,事业上的互争锋芒竟然成为二人婚姻的绊脚石。在银幕上,奥利弗的光芒远不及费雯丽,但在戏剧舞台上,费雯丽的成就则远逊于奥利弗。奥利弗曾经拒绝费雯丽与他同台出演《哈姆雷特》,这让两个同样争强好胜的人的内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终形成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加之费雯丽中年后患上了精神疾病,那段曾经被影迷们视为珠联璧合的婚姻终于在走过二十年后痛苦的结束。几年后,费雯丽孤独的终老于家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嫁给奥利弗就是嫁给了一个天才,而这也许是种不幸。因为同为演员且具备精深的理解力,费雯丽不可能对奥利弗的卓越视若无睹。相反,她深爱他甚至崇拜他。正基于此,她成为一个伟大女演员的信念由于奥利弗的缘故被激发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无可匹敌让她觉得自己的最终理想就是与其平分秋色。为此,费雯丽放弃了自己在电影上的优势,毅然追随奥利弗去攀登戏剧表演的高峰,努力克服自己稍显单薄的声线,力求在舞台上出类拔萃,只是她终究是缺乏奥利弗那样的经验和综合素质,尽管被公认已经很优秀,但无法像奥利弗那样伟大的事实让她深受折磨,更糟糕的是,她逐渐用错综复杂的方式把爱和成就绑在了一起。她认为奥利弗绝不会单纯地热爱自己,只有争取成为一个伟大的舞台演员,只有和奥利弗并驾齐驱,共享盛誉,才会值得他爱,才会得到他的永远的崇拜和追随。
乍一听这几乎是一个很荒谬的逻辑,但费雯丽却为这样的信条付诸了一生,她爱他所以一心想超越他,这大概是她深藏的从未对他直言相告的秘密。费雯丽在戏剧舞台上的挑衅令奥利弗大惑不解,也倍感伤害,最终不堪忍受而离开。
其实,费雯丽乖戾曲折的心态后隐藏的是一个女人固执的完美主义,为了获得理想中的没有缺憾的完美,她宁愿与身边灼人的光芒一同燃烧,也不乐意原地守侯保全平静的幸福。她太热烈,太直接,因此才没能避开在天才身边会面临的最严重的灼烧,反而将其一径搁在了自己身上。终于残酷地变成了一场自我毁灭的灾难。
1944年,由于在刺骨寒冷中身着薄裙拍摄《埃及艳后》,费雯丽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也间接导致了费雯丽出现精神异常,在某天傍晚的饭桌上,原本谈笑风生的她突然对奥利弗歇斯底里大发作,之后又把当时的情形忘得精光,这一年她才31岁。没有人能确切说出这病具体源于什么,但早有不止一个人觉察到费雯丽的心中暗藏着一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她在教会学校里受到的刻板教育,长期负累着压力的心,战火后伦敦刺目的创夷,以及越发频繁的失眠,总也暖不过来的手足,因流产和肺病造成的身体创痛,还有舍生忘死去投入的那些角色,等等等等,似乎都交错着混乱地催促她往崩溃的那一边走去。
我相信,奥利弗确实曾经深爱费雯丽,即便在她的精神状态有了凛冽寒光的时候。可是当45岁的费雯丽像个孩子一样只求他陪伴的时候,他却离开了她,公平地说,在狂郁症患者身边生活的人的痛苦并不亚于患者本人,但倘若他们状态对调,费雯丽恐怕是不会离开奥利弗的。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奥利弗从未否认他非常爱费雯丽,但同他对表演的迷恋相比,爱情永远排在第二位。与之相反的则是费雯丽对爱情的敏感、狂热和倔强。灾难带着多么戏弄的色彩落在这对金童玉女的身上,最终让费雯丽在双重人格的不受控制的交替中告别了这个世界,比被爱人所伤更凄厉的,是内在猛烈冲撞的自伤。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