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
夜深了,黑漆漆的,没有光。妈木桩似的戳在窗前,双肩抖动着,伴着压抑后的呜咽。我看不到妈的脸,却能感受到妈被巨大的悲伤包围着。从我记事起,我的家就风雨飘摇,战火不断。妈向来是发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爸
夜深了,黑漆漆的,没有光。妈木桩似的戳在窗前,双肩抖动着,伴着压抑后的呜咽。我看不到妈的脸,却能感受到妈被巨大的悲伤包围着。从我记事起,我的家就风雨飘摇,战火不断。妈向来是发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爸则是将“革命”进行到底。
我希望他们离婚,我觉得单亲家庭一定比战火纷飞的家庭幸福得多。他们离婚,我一点也不难过,甚至还有点高兴。
爸妈离婚后,我判给了爸,妈几乎是净身出户,她只带走了几件属于自己的旧衣服。妈离开后不久,爸在鞭炮声中迎进了一个小他十岁的女人。
爸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的家务都是妈亲历亲为。但他娶了那个女人后,洗衣服做饭,烧水拖地,样样都干,那个女人脾气好大,动辄就对他大发雷霆,看着他萎萎缩缩的样子,我觉得他即可气又可怜。
妈走了,家破了,我已经没有家了。那个留下我十二个年轮印迹的地方,只不过是我曾经的栖息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需要我。我离开了这里,搬去了妈的出租屋。
跟妈单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真好,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然而好景不长,不幸一个接着一个铺天盖地地向我们砸了来,先是妈在的那家企业一夜间倒闭,我十四岁那年癌症又夺去了妈年仅三十七岁的生命,她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和妈永远不能相见了。
常言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我想妈,我控制不住自己,就算倒立眼泪也会流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流着泪睡去又流着泪醒来。
妈死后,我搬出了妈的出租屋,住进了学校,每个月的月初,爸会给我送来勉强够我填饱肚子的生活费。
平时的日子还好过,可是到了节假日和周末,同学们都被父母接走了,整个宿舍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除夕夜,到处是欢声笑语,整个中国都处在节日的氛围里,我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不知自己该去那里,哪里又是我该去的地方。
走呀走呀,虽无目的,却不停得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我家的楼下。抬头望望家里的窗口,有个熟悉的影子在晃动,那是爸,我好想爸此刻打开门,把我迎进去,我真得想有个家。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不是很大,飘飘洒洒的。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转回身,我知道没有人给我开门,我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快十二点了,鞭炮声越来越密集,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偶尔一两个也是匆匆忙忙。街面上没有了往日的繁荣和喧闹,街两旁各式各样的大红灯笼虽在风雪中摇摇摆摆,却依旧放射出一股一股的喜气,鞭炮声此起彼伏,美丽的烟花一阵一阵照亮天空,然而这一切与我无关
回到学校,宿舍门前站着一个人,是江川,他是我的同桌。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说我给你送了饺子来,放桌上了,自己吃,我走了。
送他离去后,我感到一阵眩晕,周身酸痛,一阵一阵得发冷,我好像是感冒了。一点胃口也没有,我勉强吃了几只饺子,头脑昏昏沉沉,一种想要倒下去的愿望袭来,我抗拒着,努力使身体保持平衡,但终究抵不住床的诱惑,我跌落下去。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浑浑噩噩感觉床在晃晃悠悠的旋转着,灰暗的虚空中有些怪异的影像在扭曲变换着面目。我不知我是下了地狱还是上了天堂,我在旋转中飘了起来,我想妈妈,她跑进了我的梦里来。她说她想我,我说我也想她,我要她带我回家,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那个女人在疯狂地叫骂着,爸无奈的低着头,我被那个女人赶出了家门。我不知道我是睡着在做梦,还是我醒着,又想起了去年的除夕。这一切似梦非梦、似幻非幻。
一股很舒服的凉意渗进我的脑门,我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她容貌清秀,身材修长,一双深沉的大眼睛透出些许的忧郁。她正把一块湿毛巾敷在我的脑门上。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又想不起来。
我疑惑的望着她,她也望着我,眼里含着关切。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她的声音好温柔好亲切。我忽然觉得她很美,美极了。这情景像梦幻,但又觉得很真实。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还是半睡半醒。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你在发高烧呢。她伸出手按住我。一股暖流通过她的指尖传进我的心头,迅速流遍全身,那种感觉很舒服。
我是江川的妈妈。
哦!是这样啊。难怪似曾相识,看起来她跟江川有着太多的相似。但她的年龄,倒不由我纳罕起来,照江川的年龄推算,她该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是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的容颜。
是阿姨呀,您好。我困惑着,但脸上依旧努力挤出微笑的皱纹。
江川本想约你出去玩,他一进屋就听到你在床上呻吟,嘴里不停地说胡话,他吓坏了,是他打电话让我来的。我让他回家给你取药去了。她边说边动作麻利地拧着毛巾。
真不好意思,大冷的天,让您跑这么远照顾我,真是太谢谢您了。当着她的面躺在床上,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我又一次试着想坐起来,但依旧觉得乏力,头晕,只好把脑袋又放回到枕头上。
她笑笑说,不必客气,你既然是江川的同学,我也该是你的长辈,长辈照顾晚辈理所当然。
连日来,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这种关怀除母亲外是不曾有过的,我不能不为此感动。
通过药物的作用,我的身体一周后康复了。上午八点多太阳照耀着,光透过一格一格的玻璃跳进来激起一股股或明或暗的尘埃,我推开门走出屋外,我感到浑身轻松,心情也变得格外愉快,我决定去江川家登门致谢。
江川的家离学校不是很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走进高大的铁门,宽敞的院子里有一栋豪华小楼。院落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因为是冬季并不是十分惹人眼目,倒是蜿蜒其中的彩砖小路和墨绿的竹相得益彰,十分招人。
走进宽敞的客厅,逗人喜爱的红、白两色蝴蝶兰及小巧别致的黄色跳舞兰,争奇斗艳、竞相怒放,发财树、巴西木、水冬瓜树等亚热带植物苍翠欲滴。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羊毛割花地毯,房间里盛满了高档豪华的各式家具。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一时间仿佛走进了梦幻之中。从小到大,我还从未领略过这等奢华。我愣在那里半天没有挪动步子。
江川妈今天穿了一套卡腰雪夫尼套裙,一头秀发很别致地盘在脑后,活脱脱一株亭亭玉立的清水百合,她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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