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第一日实录
当我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镜中异常憔悴的脸,竟莫名生出几分失落。时间过的真快,一弹指间,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仿佛还在昨天,那个幼年就踌躇满志的我正扳着手指
当我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镜中异常憔悴的脸,竟莫名生出几分失落。时间过的真快,一弹指间,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仿佛还在昨天,那个幼年就踌躇满志的我正扳着手指,数着还要过多少年才能长到十八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觉醒来,我不过是这个满脸倦容的脸庞的主人,不由感叹,活到十八岁是如此之容易,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又是那么的艰难。仔细将过去一一回忆,蓦然发现人一旦颓废,就像陷入热恋中的男女,无法自拔,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颓势难收吧。如果我的高一生活可以用曾经沧海来形容,那么高二的委顿只能用曾经苍老来修饰。至于高三,我又该怎么活呢?也许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振臂高呼:“将颓废进行到底!”
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我静静地等待那辆将要把我送到学校的车子,看着一群群表情麻木的上班族,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将来的我很有可能重蹈他们的覆辙,心中又平添一些郁闷。
车在很适时地停靠,阻止了我继续颓想的趋势。我刚向前踏了一步,只觉身旁风起,再看看挤满人的站台,已经空无“两”人,因为有我的存在。不由惊叹开展全民健身工作的效果是这么的显著,想想几年前,我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上车,现在估计没有一定的速度和体魄,我只有一边乘凉的份。非常困难的在车门的一个角落里立足,立刻引来司机鄙夷的目光,仿佛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一样。
司机开的很快,给人以撞了人正在逃逸的感觉。我还没有看清司机的长相,车就到站了。
我在校门口徘徊了好长时间,才鼓足勇气进去。
对校园的恐惧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可以归纳为两条。
一是过于人杰地灵,这要追忆到两年前,当时我一脸憧憬的向学长问了一个我有生之年里最愚蠢的问题:“听说我们学校出了好多名人,都有哪些?”学长沉吟了片刻,说:“校长。”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更白痴地补充一句:“还有谁?”学长想了半天,很激动的告诉我:“副校长!”我忘记了当时是怎么走到教室的,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学校能培养出他们两个已实属不易。连教语文的老师都读错了我的名字,把“煊”读成了“恒”,这让我对老师的素质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事实也说明,在经过他们两年的精心培育后,我完成了一个由学子成为愤青的过程。
二是学校阴盛阳衰,这本应该是男生的福音,可是她们就像从阴间来的,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范围。用靖的话来说就是,上帝创造了毕加索,毕加索创造了她们。而我这种常年潜修文字的人,则很透彻地认为,她们是名副其实的“妞”——丑女!
我们饱尝视觉上冲击也就算啦!可班主任完全不了解男生的疾苦,把男生全部调到后排,美其名曰这样做是为了让女生有一种安全感。屁话!连鬼都能看出她们已经够安全了!就算退一万步说,她们是安全了,那我们呢?班主任可曾为我们男生想过?至从我们在后排扎根后,在这两年里就没有自尊可言,没有完整的一天,品尝过上课抬头做人的滋味,每次良心发泄,想要好好听讲时,举目一望,顿时心已成灰,这也直接导致我们班成绩的偏激性,男生第一名在女生中是最后一名,不过这也有点好处,很多想在高中谈恋爱的同僚们,都亲自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怀着十复杂在的心情走到交费处,人头窜动,场面十分的混乱,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演变为踩踏事件。看着一张张拿着收据异常兴奋的脸从我眼前掠过,我不止一次想问:“你们怎么那么爱交钱,还不问个为什么?”我站的远远的,等人少了再交,这时候,枫一脸傻笑的跑过来,意味深长的说:“你他妈真有绅士风度!”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凭借自己192公分的海拔,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我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高人”是“一等”而不是“二等”的原因,人高马大真有优势!
这时候,靖从人堆里冲出,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的,搞的像两国元首会见一样,让我一时无法适应。他很惊讶的说:“开学第一天,怎么那么颓废呀?”我刚要张嘴,他马上补充一句:“反正你每天就是这副死像,一时找不到话题,随便说说,不必回答!”看着他那张猥琐之极的笑脸,我立刻就有种想拿把铁锹拍死他的冲动!我刚要开口大骂,彪在枫的掩护下也逃出了人海,他给我抱以最真诚的问候,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我是没有机会开口了。
传说中的“校园F4”全到齐了,心情有些激动,毕竟一个暑假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有人也称我们为“四大恶人”,其实“校园F4”我还可以勉强接受,中文全名至少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罚站四人组。但是“四大恶人”我万万不能接受,我又没有烧杀抢掠,再说我这副身板也没有恶的资本呀!一打听才知道罪魁祸首是靖,他在高一的开学动员会上,曾异常自豪的说:“我毕生的愿望是全世界的女生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万恶淫为首,跟他玩的好的人,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面对这个无懈可击地理论,我无言以对。哎,想想当时的情景,在他说完那话后,我立刻就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异常肯定的说:“我敢用性命担保,将来你绝非池中之物!”他那时还假惺惺的给我作揖,可他没有想到,我马上又把手指朝下,更加坚定的说:“你绝对是沟中之物!”当时他那个脸绿的——谁又预料的到如此正气的我会和他成为了死党呢?想着想着,不自主地痴笑起来。
靖马上很认真的对着枫和彪说:“看吧,我们一来,他就一改颓势,灿烂微笑!”然后转过头,很有寓意的对我说:“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呢?”我心里陡然一凉,结结巴巴地说:“但是……但是……”他们立马凶神恶煞地围过来说;“但是什么?”我立刻赔笑说:“蛋是鸡生的。”靖一脸不屑地说:“不要扯开话题,怎么表示?”为了避免肉体受到摧残,我只好说:“请你们上网,好吧?”这时靖指着我,痛心疾首地说:“堕落呀!开学第一天就把我们拉入堕落的深渊,真是……”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枫和彪也不住地点头赞同。也就是这群“好学份子”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我像死尸般拖入网吧……
晚上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摸着还没有交的学费,不由咒骂道:“开学第一天就被这群兔崽子给荒废啦,真他妈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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