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谜骏

古堡谜骏

谎信小说2025-12-24 23:58:17
透过大巴车的窗子,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慑住了:那一望无际的灰蒙蒙的云层底下,那一片广阔的、野草丛生的山坡之上,矗立着一座恢宏的、坚厚的、阴沉沉的哥特式建筑,高高低低的塔尖直插向云端。从这边望过去,它好
透过大巴车的窗子,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慑住了:那一望无际的灰蒙蒙的云层底下,那一片广阔的、野草丛生的山坡之上,矗立着一座恢宏的、坚厚的、阴沉沉的哥特式建筑,高高低低的塔尖直插向云端。从这边望过去,它好像是欧洲古代传说中身披铠甲、力大无比的巨人,稳稳地站在那里,——应该是站在那里好几百年了。
这应该就是导游介绍过的“有鬼魂出没的城堡”了。
车子沿着蜿蜒的小路开到城堡门口,我们一行30人陆续走下车。此次同游欧洲的都是我们部门的同事。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跟着大家往前走;青山从后边超过我,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暗自安慰自己:茉莉,不要太介意,他有老婆有孩子,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表示出对你特别的关照,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学会忍耐。
随着人流进入城堡宽大的正厅,率先闯入我眼帘的是正面墙上的巨幅油画,画里是个衣着尊贵考究、面部表情威严的中年男人;向左侧墙看去,挂着一幅稍小一些的油画,里面一位雍容优雅的妇人端坐着,服饰华丽,金色的头发盘发,虽然嘴角含笑,眼神里却透射出一种难言的幽怨;——这女人似乎有些面熟。
“哇,这画上的女人好像茉莉啊!”身后的佳佳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回头去看。
“恩恩,是有点像,不过人家是金发碧眼,眼窝也更深些!”有人这样说。
像我吗?我眨眨眼睛,凑过去仔细瞧瞧——确实有几分相像,怪不得刚才觉得面熟。
导游帮我们办好了入住手续,所有客房都集中在城堡的二层和三层,我们安置好各自的行李,又都回到正厅里聚集。
“这座古堡是17世纪XXX公爵的住处,油画上的这位就是;那边是他的夫人伊莎贝拉的画像……”导游开始逐一介绍,我并没怎么听她讲解,更多的是在欣赏室内那古老、典雅的布置,虽然许多地方显出了斑驳,色彩也已褪去,但那种神秘的、厚重的贵族气息,依然能穿越几百年的时空,朝我扑面而来。
前边的墙上有扇深灰色的木门,我顺手推开它,光亮射了进来。原来这扇门通向后边的院子。我走进院子,有几位同事也跟了进来。
“这院子真大啊!”有位同事说。
空旷的院落里,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纯黑色骏马石雕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视线。仿佛是一种诡异而强烈的磁力在牵引,我情不自禁地走到这尊石雕跟前。马的样子栩栩如生:它站在石台上,十分高大,有好几米长,腿雄健有力,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仿佛能一跃而起。马的鬃毛和尾巴丝缕清晰,像是在奋力地甩动中随风飘摆。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有幽暗的光泽,可能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嘴巴呈用力张大的样子,像有什么东西在困缚它,有什么东西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它就那样痛苦而悲壮地嘶叫着。马右侧的石台上立着一柄青黑色的长长的石剑。这古老的石马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怪异力量,我像受了迷惑般不自觉地伸手抚摸它——那是一种沧桑而厚实的触感,有种异样的东西传递到手心。
有人看向了我。我转过头去,果然是青山正站在古堡门口。我明白,这高大的石马遮盖住两个人的身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青山也应该注意到了——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阵阴冷的风掠过,似乎有另外一道视线向我射了过来。
是谁?我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人,不禁背脊发凉;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见石马的上方正对着这座城堡最高的塔楼——最高处的窗户关闭着。
“茉莉,要去楼上看啦!”佳佳一声呼喊,我回过神来,跟上众人。导游带大家在城堡里一层一层地参观,中途我果然收到了青山的短信:
“晚上12点,石马下面见。”
我得意地笑了笑,这就叫“心有灵犀”。
跟着大拨人群在古旧的青石地板和木质的楼梯间辗转了不知多久,终于在最顶层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这里就是最有名的伊莎贝拉夫人的卧室了。”导游小姐说。推开精美的雕花木门,一间宽敞的屋子呈现出来。室内光线很暗,服务人员打开灯。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宽大、华美、舒适的床,床后是一扇关闭的窗户——应该是我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窗户,厚厚的窗帘把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进门左侧的墙壁上镶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右侧墙壁上挂了幅与镜子同等大小的油画。
“据记载,公爵夫人伊莎贝拉有天不知为何突然从卧室的窗子跳了下去,神秘死亡,从此城堡里就经常出现怪异的事情……”大家都围着导游小姐听故事,我却走到了那幅古怪的油画前。
画上是一位金发披肩的美丽少女,一看便知是年轻时代的伊莎贝拉,那脸庞跟我还真是像。她站立在绿绿的草地上,低着头,一只手执着一把青黑色的古剑,另一只手抚摸着卧在自己身前的马。
那是一匹纯黑色的马。它昂起头,一对暗红色的眼睛似乎凝视着伊莎贝拉。这匹马……是那匹马!我心中一震。这画上的马,和城堡外面的石马一模一样!再细细端详,伊莎贝拉看着马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温存与伤感,仿佛在倾诉着什么;那黑马的暗红色眼眸里,也似有一层淡淡的忧郁。这就是这幅画的古怪之处了——它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笼罩,哀伤?惆怅?迷惘?说不清,总之这幅画让我心里有被什么揪住的痛感。
晚上,旅行社安排大家在古堡二层的一间大厅里进行娱乐活动,不外乎就是吃饭、喝酒、K歌、跳舞,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表演。我一面假意喝酒,一面留意着墙角处那座古老的钟滴答滴答走过的时间。终于挨到了11点50分。
青山从我面前晃过,趁人不注意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心领神会。5分钟后,他发来短信:“我到了。”
我撂下酒杯,假装跌跌撞撞往门外走。
“茉莉,还不到12点,这么早就走了?”佳佳问。
“嗯,不太舒服,先去睡了。”我对她撒谎,然后走出了这间喧闹的屋子。
走廊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我躲过他们的视线,好像猫一样迅速而轻缓地走下楼梯。一层大厅里没有熟人,昏黄的灯光下几名服务人员正在瞌睡;我快速找到那扇深灰色的木门,推门出去。
室外阴沉黑暗,远处一盏孤灯发出豆大的微光,夜风夹杂着逼人的凉气凶猛地扑向我。我刚要迈步,却蓦地停住了,手脚近乎僵硬——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环顾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不可能!石马呢?青山呢?我浑身发麻,猛地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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