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故乡

庶姓小说2025-06-02 19:05:27
1人世需要救赎。神带给人间唯一的救赎,就是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当浩浩红尘仅存的阳光也被黑暗吞噬,我能说些什么。我不该和天争的、错的是我。不是天。岁月是最大的骗子,它会骗了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心,永远不
1
人世需要救赎。
神带给人间唯一的救赎,就是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霞光。
当浩浩红尘仅存的阳光也被黑暗吞噬,我能说些什么。
我不该和天争的、
错的是我。
不是天。

岁月是最大的骗子,它会骗了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心,永远不要相信岁月会留下什么,它只不过是带走它应该带走的东西,这点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去恨。
浪花飞溅起来,在海鸥脊背留下几颗易逝的水珠,刹那间,灰飞烟灭。
此刻我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我站在甲板上,咸腥的海风微微撩起长发,感觉像是在梦中一般,我怕会有那么一天到来,虽然早就知道,死亡是人与神不可逾越的沟坎,但我不想葬身在海上,我想成为神,那样就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事实证明,我只不过是个做着白痴梦的傻子。
歌舞升平的甲板上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里,最寂寞,最黑暗的角落,我只不过是这艘船上最卑微的船员,每日每夜机械地做清洁工作,能撑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至少在这艘流浪的船上,我已经坚持了整整五年。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我只知道,这是一艘货轮,运货的过程中偏离了航向,在茫茫大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泊流浪,靠岸时准备一些生活用品,然后继续漂流,直到找到我们的故乡。
五年前,在一场与海贼的征战中我从海贼的囚徒变成了这艘货轮的船员,从此我所有的幻想就全部崩塌了,因为我已经忘记了我的身世,我的故乡,甚至我的名字。
在这里,他们叫我,子画。
此时此刻,望着无垠的大海,我为自己默默祈祷,但愿明天不要遇到风暴,不要遇到生与死的抉择。
“嘿,你在这里干什么。”船长的儿子举着盛红酒的高脚杯放在我面前:“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了,喝口酒暖暖身子吧,晚上冷啊。”
我结果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很甜,就像他的眼睛,能让人幸福地醉生梦死。
他叫刘子怡,也许是名字里都有一个“子”,他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才会总是主动找我说话,像是在嘲讽我的落魄。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他自言自语般低声说:“已经这么久,怕是很难再找到故乡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是中国人,中国的每一片国土,都是我的家。”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弧度,温柔而悲哀。
海风在我耳边吹过,如果我能知道自己的故乡在什么地方,就算死也要死在那里。
我是一个很恋家的人,也许在片蓝天的另一个地方,我的妈妈也会想起她曾经遗失的女儿。
我的要求不高,我想有个家,有个能永远不用流浪的避风港。
“子画,你总是这么一个人看海,到底是在看什么?”
看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在看什么,我只知道,从海面的倒影中,我能看到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眼泪,仅此而已。
刘子怡不会期待我的答案,因为他会自己给自己的问题找答案:“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你在看天空的神灵映在海面的倒影,我也在看,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的影子也会永远映在海面。”
会有那么一天吗?如果会有,我也希望在别人俯视大海时,能看到我的影子。
“嗯,我想成为一个海军,等到将来,我一定会以一个海军的身份重返大海。”他坐在桅杆上,在他的眼里,我能看到整个天堂都承载不下的幸福。
流浪也会幸福吗?我不幸福,我不想流浪。
“刘子怡,我也想和你一样,只可惜……我不是船长的女儿。”
“船长的女儿?哈哈,让你的船长见鬼去吧!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不论什么人,只要努力,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刘子怡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喂,说好的,等到我们再重逢的时候,一定要都是响当当的海军!”他不由分说地勾住我的小拇指:“我们拉钩,一百年都不许变!”
我傻乎乎地笑了,此刻这个角落,似乎不再阴暗,他就像是阳光,能照亮一切的阴霾。
“你哭了吗?”
我揭去眼旁的泪珠,把目光转向大海,不是泪,是莫名的感动,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我们都一定要是响当当的海军,谁也不能反悔,这是你说的。
在甲板的灯火下,第一次有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拉着她跳舞的,竟然会是船长的儿子。
像是王子和灰姑娘,就算没有水晶鞋,也一样让我心醉。
因为我像船上任何一个作着童话梦的女孩子一样,深深地,爱着他。

2
对这流星许愿,愿望一定会实现吗?
我不相信。
因为我明白,一切都是自己无端的奢望。
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也许等到天亮了,太阳的光会比流星更美丽。

海上的清晨总是很繁忙,尤其是一个清洁工,做完的欢歌在甲板上留下一片狼藉,依旧是我来打扫,在偌大的船上,没有谁会来帮你,只有自己能帮自己。
日出带来的是出海的号角声,扬起白帆,我只能看到一片孤独与寂寞,一尘不染。
同样与我在做清洁工作的还有一个叫晓阳的男孩,他唯一的宝贝就是一把小提琴,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我总能听到他在离船员休息室最远的地方拉琴,恍若天籁之音。
他说晓阳这个名字,就是佛晓的太阳,能冲破所有的夜色。
我笑,笑他那么天真的盼望着天天都会升起的太阳。
可他说,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次真正的日出,因为日出总能带给人光明和温暖,而海上的太阳带来的却是一天累的半死。
想要活下去就得这样,这就是上天安排给我们的命运,我们没有刘子怡那么高高在上的父亲,我们只有靠自己努力来换的生存的权利,就算是奢望什么,也绝对不会得到,谁让我们卑微。
这天的夜晚,我坐在桅杆旁边,任何人来问我都会说自己在看海,其实我在干什么我自己很清楚,我在等待他的到来,我知道他也很喜欢在这里观察海面的一丝一毫变动。
他会来,他一定会来。
来的不只有他,还有提着小提琴来准备拉的晓阳。
三个人在一起很尴尬什么也说不出来,可刘子怡到底是刘子怡,他会缓和气氛:“晓阳,你的琴拉的很好啊,拉一曲听听吧。”
这真是受宠若惊,我能看到他额头细密的小汗珠,平时对下面人爱理不理的刘子怡连船上琴师拉的琴都不听,竟然会主动邀请他来献丑?
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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