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力马扎罗
(1)晚礼服和棉布睡衣陪朋友一起参加一个宴会。是朋友公司举办的。地点是城市里比较上档次的一家酒店。有临街的落地窗户,天花板上毫不例外的装着气派的水晶吊灯。会场里的人们衣着光鲜、优雅、整洁。据朋友说,这
(1)晚礼服和棉布睡衣
陪朋友一起参加一个宴会。是朋友公司举办的。
地点是城市里比较上档次的一家酒店。有临街的落地窗户,天花板上毫不例外的装着气派的水晶吊灯。
会场里的人们衣着光鲜、优雅、整洁。据朋友说,这些人有很多是他们公司的重要客户,也有很多大的股东出席。她和朋友不是一个公司的,所以她无所谓这些人的身份。朋友忙着去和这些人打招呼。
她觉得无趣,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礼服很紧,本就是为了约束人保持礼貌仪态的服装。有时候,礼仪就是负担。她无比想念自己的棉布睡衣。
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总是有太多的边边框框。总是要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晚礼服很美,但也不是那么好穿。
(2)琥珀色的失望
顺手从路过的waiter的托盘中拿下一个细高的酒杯。询问了一下,被告知是马提尼。她很早就听说过这种酒。《88Minutes》的AlPacino。还有《JamesBond》里的PierceBrosnan。这两个优雅且刚毅的男人,手中也有这样的细高杯子,盛着五分之四的琥珀色液体。
一直觉得马提尼会是甜腻的。轻啜一口,却很苦涩。
后来知道这是一种强化的葡萄酒,属于略干辣的中性酒。
这就像是失望的感觉。期待的和得到的完全不同。不过庆幸的是这酒的回味是微微的甜。
所有与酒精有关的饮品都不会多么的美好。它们不是童话般的果汁。是成年人的朋友。
(3)手电筒一般的太阳
这里摆了一排椅子。她坐在一处装饰着玫瑰绢花的隔断旁。椅子背后是大理石板,它们的冰冷隔着椅背都感觉得到。
有一个微笑着的男子走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有一种温暖的气息破开了中央空调的冷气。
“你好,黎。我叫梓。是你朋友的朋友。”
她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
这个男子有一张百毒不侵的笑脸,也很健谈。开朗的男人容易给人以好的印象。
结束的时候,她和她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一缕手电筒光一般的阳光出现在她昏暗的世界。
(4)紫色星期六
从宴会回到家,迫不及待地脱下裙服。那种约束实在让她窒息。换上棉布睡衣,披散头发,卸掉妆容。脸部皮肤可以好好透透气。虽然只是淡妆,但面具再薄也是面具,紧紧贴在脸上。
洗过澡,拿一杯常温的牛奶站在阳台上。午夜早就过去了,只有几扇窗户亮着微弱的光。待头发干透,喝尽牛奶,便去睡觉。周五晚上的睡眠通常是最好的。她要以最充沛的精力迎接她的周六。
每个周六,她的生活都是两部分。白天和黑夜。天使与魔鬼。
于是,在周六的早晨醒来,一身清爽的运动装扮便出了门。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从夜间的清冷变得有些暖意。
去自己最喜欢的小店吃早餐,那里的粥是她的最爱。
白米粥柔和,黑米粥清香,八宝粥可口。她觉得这些温热的粥就是自己对自己最大的宠爱。
这是她天使般生活的开端。
可到了夜晚……她会和朋友们一起去狂欢。
这个城市不乏她们这样的人:工作稳定、单身、压力大。她们可以在工作日光鲜亮丽,优雅知性。但离开了光线的照耀,便立刻像坠入了炼狱。
她们酗酒。她们或尖声或嘶哑的唱歌。她们打扮暴露俗气。她们身边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男人。她们无端欢笑又毫无顾忌的恸哭。
她是她们的一员,但又与她们不同。她从来不醉。她不在她们面前嘶吼。她不哭。她总是穿着休闲装。她不带男人。
有一次,她看到了梓。也许他以前也来过,只是他们不相识。
“黎。”“嗯?”“为什么你总是不言不语呢?”梓这样问她。
“我可以不回答吗?”冷峻的语气让梓不敢否定。
梓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像黎这样有两个这么相隔远的极端。
(5)有光明挤入的黑夜
梓与黎在一个公司工作,只是不在一个部门。工作日碰到黎,她总是用很美的微笑向他打招呼。梓怎么也没法将每个周六夜晚的黎与这个黎结合在一起。
这个男人走过的路都很平坦。他是个乐天一派,甚至在黎看来还有些天真。他曾经说黎有些内向和文静。黎笑着说她上次听见这个词还是上学时老师的评价。内向和文静这类词在她看来是属于孩子的。成人是不能用这么简单而浅显的词来形容的。
她说自己是乞里马扎罗,从没想过要彻底融入周围的环境。失去的太多,就什么也不想去拥有。
梓无比地想融化这座雪山。
他尝试带黎一起去朋友的花圃帮忙、去DIY工艺品作坊……
他尝试用自己的光热解放这暗夜的奴仆,融化这冰雪的使者。
她,确实有了笑容。很灿烂的笑容。可梓在近距离看过这笑后发现:她的眼神依旧是漠然的,没有一丝笑意。有一丝光明挤入的黑夜依旧是黑夜。
(6)冬日,冷眼看烟花
身边的人们还是一样,阳光下亮丽,月光下疯狂。
寂寞的人们,一个个都是受够了伤的孤鸿,聚而齐鸣。
他们和她们不相信感情,一切感情。那是虚幻的东西。他们和她们相信肉体的感觉,那是切实可触的。所以,他们和她们颓靡,她们和他们泛滥笑容。结局都是一样,他们,她们,都一样。只有泪水。
酒精类的饮品在他们和她们的狂欢中一杯杯地被消耗。这类物品从不会告罄。它们化为薄雾,蒙上瞳孔。变为浓霾,纠缠思维。荷尔蒙毫无顾忌的旺盛。
黎。依旧只是坐在一旁,在他们和她们激吻或者饮下一轮各类的酒时,拿起麦克风轻轻地唱一首歌。人们总是会安静下来。有的人,因这歌声而变得落寞,有的人会流下眼泪。她,总是明白很多人的心声。
欢笑会依旧,泪水挥发。
她旁观着,静静地旁观着。
多年以前,大年三十。她一个人站在异乡的雪地上看焰火。周围是欢乐的人,是喜庆的浪涛。可,她的父母远在天国,爱人离她而去,朋友早已没什么联系。
微微的光点急速上升,在空中爆炸。炫丽的色彩,火焰的温度。遥远,永不可触。短暂,瞬而湮灭。
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看焰火,尤其喜欢晶莹的宝石蓝色。父亲告诉了母亲,于是她有了一件同样颜色的毛衣。虽然那时的母亲还不会在上面绣东西,但是那衣服依旧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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