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那一片栀子花
彦在去收发大厅回来的路上,路上人很多,天气晴朗。今天他收到淡的信了,信封是藏青色的,纸质很好,上面是淡好看的笔迹,黑色的墨汁颜色很深。淡总是喜欢用钢笔写字,所以他就去买了一支派克的钢笔送给她,淡收下钢
彦在去收发大厅回来的路上,路上人很多,天气晴朗。今天他收到淡的信了,信封是藏青色的,纸质很好,上面是淡好看的笔迹,黑色的墨汁颜色很深。淡总是喜欢用钢笔写字,所以他就去买了一支派克的钢笔送给她,淡收下钢笔后彦就没有见过她用其它笔写过字。在转了一个弯以后,彦继续走,路的一边是湖,湖边每隔几米都种一棵柳树。柳树下站着一个女孩,有很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背上,她穿着白色上衣,白色的毛绒绒的长靴。看着她的背影,彦突然想到了淡,他们的背影一定很像,可是彦知道她不是淡,因为他手上还拿着淡写给他的信。他在江南,淡在云南。淡从不和他发消息。不过,他们从未停止联系。他每个月零零散散地都能收到淡的信,告诉他她在大学里的生活,一些心情。有时会告诉他发生在她周围的一些事情,穿插一些她的看法,但是,谈着谈着又会突然戛然而止。而彦却从未给淡回过信,他更喜欢直接打电话给她,或者在电脑上视频聊天。而他每次打电话给淡,她总以长途电话费太贵为由匆匆挂掉电话,跟她讲过几次电话费是自己出,她只是接不收钱可她总是改不了,总说太浪费然后匆匆挂电话。她又没有电脑,又以课太多为由几乎不去网吧,只有一次彦说女生上了大学会变胖,淡说她眉变胖,彦一定不相信淡的话,最后她才同意翘了晚自习去网吧和他开视频。其实彦是故意逗她的,他只是想看看淡,他已经半年没见她了。那时候的淡比他半年前见时穿得要成熟,没有变胖,淡一直都很瘦弱,头发烫成了卷卷的中波浪,斜斜地扎在一边,皮肤依旧很白,像个韩版的小公主。他说她丑小鸭成白天鹅了,变漂亮了。她听了笑着说,都是室友替她选的,连发型也是,她以前是一头顺直的长发,他们都是卷发,他们说现在流行卷发,直发太呆板了所以拉了她也去烫了卷发。
一年多没见她了,那丫头去了云南已经一年半了,总是借口路途太遥远,只回来过一次。冬天的时候,在过年前回来,过了年又马上离开,匆匆地回来又匆匆地回去。她那时正在叔叔的公司实习,一直很忙,也没时间和她见上一面。
这么久没见她了,真有点想她了。
彦想起第一次见到淡时她的样子,扎着马尾辫,留很长的刘海,身上穿很休闲的T恤短裤。她是很迟才来教室的,那时我们都已经找好座位放下书包了,她进来时神色略微慌张,又强作镇定努力寻找着空座位。晚上寝室开男人的卧谈会,说得最多的就是她,那几个老兄都感叹,古典美女啊,超级迷淡的。
淡总是独自一个人,即使她后来有了男朋友,也还是如此。她很少主动与别人说话,有几次我主动去和她攀谈,但她似乎总很忙。她是一个学习特别用功的女孩,有时都近乎玩命了,可是成绩却总波动很大,但也总是在中下之间。
第一次爸爸带我走进A高,我心里溢满了厌恶感。我看到了这里的树木,房屋都奇形怪状地立在那里,很丑陋的样子,并且我闻到了空气中万物腐烂的气味,我只有更加紧紧地跟着爸爸的脚步。
爸爸送我到寝室以后就离开了,我们之间话总是很少,而她似乎对我也无话可说,也许我只能来这里,还是让他觉得脸上无光。我知道,在他们心中,只有J高才是好的学校,否则进另外的学校,即使是A高,对他们来说也是耻辱。因为他们早已对别人夸下海口,因为他们未考上大学,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又怎能伤了他们的心呢?
寝室里留了两个上铺给我,我选了那张床头靠墙的,第一次装被子,独自去开水房打了开水。默默地一个人做着这些陌生的事情,心中并没感觉。唯一让自己喜欢的是那张高高的床,知道自己睡觉一向安静,并不会发生摔下来的事件,并且因为它高高在上,更容易留下一些秘密,保持安静与宁静。第一次住校,虽然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脸孔,心里却异常平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无奈,不过自己似乎无法改变,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班里没有自己认识的同学,不禁感叹,适应这陌生的环境,无人相陪,心中一片惆怅。偶尔会有人来寒暄,一时无所适从,在陌生人面前总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倾听,微笑示之。
已经不太去想爷爷了,也许是最近太忙了。他刚走那会,入棺的那天,打开的骨灰盒子,看着那些敞开在阳光下的骨灰,突然很自私地想去捏住他们,放进自己的心里,巨大的疼痛和恐惧。被别人死命地拦住,觉得是大逆不道。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死了,难道他不知道会有人留恋吗?就像我,那时就想让爷爷带上我一起走吧,只知道自己的生活根本不能少了爷爷,只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妈妈会狠狠地拉开我,拉到远处,我看见她的嘴巴一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好烦,对未来有点惆怅。那段日子,有时忽然会在半夜醒来,然后想到爷爷。想到以后夏天客厅的墙边,他的藤椅还在,却是永远也等不到他来坐了,一边想,一边流泪,也不去克制,但是会怕被别人听到,所以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裹住,尽量不让别人听到这里的声响。
经常会想爷爷,也许别人无法理解,友情也无能为力,有时候会写信给爷爷,然后用火烧掉,他会收到的吧?
后来就中考了,在志愿表上我只能填J高,然而我落榜了,我还是无所适从。只是看着父母,分明看见他们脸上突然萌发大笑,还有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同时不断地放大和扭曲。但是我能看见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怎么成了一个透明的隐形人或者木偶。
然后妈妈买了一台电视机,说A高也不错,买电视机是为了让我娱乐来着。哼,是该买台电视机了,原先那台黑白的买来已经十几年了,半年前坏了,就再也修不好了。话说得这么好听说不怪我,有种就不要在变脸时骂我没用,不争气。
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努力学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对的起自己,我才能重新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有成功,有喜悦,有朋友,我才敢看父母的眼睛。但是,经常会想一个问题,终不能解,想生与死的问题,心里突然觉得恐惧。如果一个人对死都不怕,那么活着有何意义呢?而我还是害怕死,一直害怕,因为一直未想通那个问题,死亡是否等于幻灭的问题,我一直以为答案是肯定的。
后来遇到威,他长得高瘦,眼睛是单眼皮,却很大,总是有另外的女生到教室外面偷着看他,而他似乎并未在意。所以当他让我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答应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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