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对白

幽明对白

遗风余采小说2025-05-30 16:28:04
 一“走吧,静!一点三十五了,离开车还有四十分钟,这到车站还有两站路呢!”静的好友明背着背包,提着行李催到。“走吧,我们回家吧!”静左手按着贴在腰间玲珑的黑色小皮包,环睹朝夕三载有余的宿舍四壁,依依不
 一
“走吧,静!一点三十五了,离开车还有四十分钟,这到车站还有两站路呢!”静的好友明背着背包,提着行李催到。
“走吧,我们回家吧!”静左手按着贴在腰间玲珑的黑色小皮包,环睹朝夕三载有余的宿舍四壁,依依不舍地说,却挪不动沉重的脚步。
跨入这大学门槛,三年零三百二十八天,静还是头一次回家;因为她害怕回到那个伤心之地,见到那些伤心之人。
人总不会在过去的不幸中永远地痛苦着。
这次回家,静是为了安抚一个不幸的灵魂,卸却在身上背了一千多个朝朝暮暮的让她喘息不得的精神枷锁,也是为了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之路,寻觅新的生活支点。
其实,静和明的“走”的意义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静呼唤与自己一道回家的是文,是她青梅竹马、倾情相爱了八年之久的文。文虽然遭矿难三年零八个月了,可静无时无刻不在感到:文就在她的身边,冥冥之中的文随时随地都在陪伴着她,呵护着她,与她的灵魂融为一体。
明挽着神情有些痴呆麻木的静登上了东去的列车,他给静拣了张靠窗的位子坐着。
“静,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明充满关切地问。
“没事!坐下歇着吧!”静双手支腮,两眼直勾勾地呆视着窗外,竭力抑制着满腹的烦闷答到。
明递给静一瓶绿茶:“静,喝口清醒一下吧!”
“别烦我!你老实呆着,让我安静一下好吗!”静发怒了,明不知所以,只好谨小慎微地伺候着。但还是禁不住要弄清原由地去烦她。
“静,你究竟怎么了?这几天的情绪这么坏?回家应该高兴呀!我真不明白,让人看着难受。”
“我让你静静地呆着,否则,你给我下去!”
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挨静坐着,静靠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眺望着窗外。汽笛长鸣,列车的车论咣当咣当地分不清了节奏,静的思绪也伴随着车轮一起在电掣般地飞旋着。


列车载着静驶出了这座她生活了三年多的城市,它像一条巨龙飞奔在无垠地原野上,午后深秋的阳光透过车窗多情地撒在静的身上,贴在她的脸上,暖暖地,可静却没有知觉。
蓦地,呈现在静眼前的是村旁一群背着书包,追逐嬉戏的小学生。静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地笑意:文,你还记得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一起上学,一起追闹着踏着斜阳回家的。看!那个跑得最快的大男孩不就是你吗?在后边追着的扎了两只羊角小辫的就是我,没错,就是我!我们就是这样跑完小学的。
文,记得吗?大人看着形影不离的我们,抚摸着你我的头毫无顾及地说:“这俩孩子真是天生的一对。”说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们都莫名其妙的。那时,我们只有九岁,我闹着问是啥意思,说:“傻丫头,就是一对好夫妻呀!”我对小姨的话虽然似懂非懂,可脸上还是羞出了两朵桃花,心里美滋滋的,你只知道陪着傻笑。那时,你也是九岁,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呀。
列车眨眼功夫便穿过了那座村落,可静的思绪却驻足在童年的美梦之中,是那样甜蜜,那样温馨,那样让人留恋得难以忘却。“嘻嘻!”静禁不住笑出声了。
“静,你偷着乐啥呢?说来听听!”明问。
静斜了明一眼,脸上刚刚泛起的那点微笑像燃起的一把蓬草,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的眼角变魔术似的沁出两颗晶莹的泪珠,迅速地从鼻子和颧骨之间滑落,爬进静的嘴角,静没有去擦拭,也没有吐出,却微微地动了动双唇,似在品尝着它的甘甜或苦涩。
明见状,立即递过去一张餐巾纸,他很识趣——没有过问,只痛在心里,并暗暗地猜测着静贮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
列车像蛇一样穿过一条长长地隧道,向一望重重叠叠、参差错落的群山蜿蜒游去。满山红遍的枫叶在夕阳的映照下更加艳丽多彩。静多想伸手去撷取一片啊!可飞奔的列车只能让静用她那记忆的纤手小心翼翼地去采摘属于她和文的那片鲜为人知的红叶了。
文,你还记得吗?那年深秋,哦,对了,就是我们上初一的那年,秋风吹遍,层林尽染,好一个红叶烂漫红似火的绚丽时节。
你我相约爬上了屋后那座向阳的大山,在漫无边际的火一般燃烧着的红叶之中,我们俩尽情地摘红叶、捉迷藏。
不料,一条爬上树梢晒太阳的红花蛇把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两个深深地血牙印,疼得我惨声大叫,可你居然还不相信地说:“你骗人!这两天,那来的蛇呢。”当你听到我怕人的哭声时,才不顾一切地扑了下来,你那急样,活像条游走在非洲草原上追逐猎物的巨蟒——树枝迅速地向两边分开。我要你打死那条小花蛇,你却毫不犹豫地撕破自己的衣袖用布条将我的手臂和手腕紧紧地扎了起来,勒得我好疼哟,我嚷紧,你却置若罔闻。尔后,你就对着伤口吸毒血。你说:“那是毒蛇,如果不把毒血吸出来,要是扩散到全身,你会死的。”一听说“死”,就吓得我哇哇直哭。你又说:“怕啥,要死,我们一块死。”然后,你就强拉着我下山,把我送进了医院。那晚,你在我床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我没事地回家,你还骗我家里人说,我到学校办板报去了。你却要我永远保守秘密,守口如瓶。是啊!可在心里,我哪能不时时提起呢!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变成蛇鬼了,今天在这苦苦思念着的也许就不是我了。
文,你没忘吧!初二的时候,我们这山里孩子没啥去处,老师要我们去亲吻大自然,到大自然中去探险,去感受大自然的旖旎和神秘。你我斗胆相约春游莲花山,那山挺拔高峻,我有些害怕,找借口不想去,可你说:“无限风光在险峰。”
记得吗?吃罢早饭,我是多么不情愿地被你哄上山的呀。上山的时候,你在前开路,处处为我准备好攀爬的苦竹和树梢,一路上你还为我做了好几次人梯呢!瞅见你那满脸憋得紫红,压得牙关紧咬的样,我就想笑。文,也就是那次,你带我征服了我们这最高大险峻的山,我终于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真切感受,有了登临绝顶,俯视群峰的豪迈和感慨。
可天不作美,在下山的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如烟的雾也肆无忌惮地潮水般地向我们涌来,把我们淹没在一片雾海之中,极目却不得远视;山石上抹了油似的滑得搭不上脚。你虽然要我百般小心,可当时的我像要急着逃脱恶魔似的不顾一切地往山下扑去,不小心,踩落了一块岩石,重重地从一片湿漉漉的苦竹上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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