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霉蛋程二怪
这人要倒霉,盐罐里也会生蛆。喝一口冷水,就会钉着牙。——农谚一弯刀对着瓢切菜家住白河岸边的程家庄的程二怪,活生生的一生中,竟把这稀奇古怪的倒霉事,全给揽着了。早些年,曾因家庭成份偏高,拖累着程二怪的婚
这人要倒霉,盐罐里也会生蛆。喝一口冷水,就会钉着牙。
——农谚
一弯刀对着瓢切菜
家住白河岸边的程家庄的程二怪,活生生的一生中,竟把这稀奇古怪的倒霉事,全给揽着了。
早些年,曾因家庭成份偏高,拖累着程二怪的婚姻大事迟迟不透。眼睁睁地都三十出头的人,还是孤身一人,急着抱孙子的程老母,整天忧着愁着,直愁得老太太都白了头。提婚的人倒也不算少,可往往提一个吹一个,弄得程二怪猪八戒照镜子,两头都不是人。桃花开了一年又一年,还是八字差一撇。心细的老母亲瞅着儿子额头上的皱纹一道一道地往上爬,那心里头甭提有多难受。向来就不爱多说话的程母,这下倒变得更是少言寡语,一天到晚没迈出大门口半步。生怕碰着熟人——羞得慌。
铁树发芽那年。程二怪时来运转。迟到的爱神缓缓而来。经人搓和,两人见了两次面,大有相识恨晚,迫不及待地手拉手往里屋钻。程老母一慌神,掂起擀面杖就往大门口跑,不过女方是出口转内销……来年桃子上市的那阵子,程二怪喜添贵子,三十七八的人当了爹,高兴得程二怪满脸的黑核虫,逢人没开口先抿嘴笑,走起路来狠不得把脚后根都撬起来,茶余饭后更是热闹非凡。程二怪拿起胡琴兴致不减地拉上几支曲子,那悠扬、动人心弦的民间小调,只惹得四邻八舍的大人小孩来凑热闹。他敲着瓢盆哼起来:“正月里哪个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原本不肯迈出家门的程母,瞅着空,也东家串串,西家坐坐。媳妇怀里的孩子,两只小眼珠滴溜溜地打转转,小嘴张着自来笑,人人见了人人夸。全家四口人,种着三亩地,小日子虽紧巴些,可也其乐融融。
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喜祸福。
可这悠闲的日子没过多少天,农历九月九日的大清早,一辆救护车喊着“哎——哟、哎——哟”笛声,停在了程二怪家门口。原来体弱多病的程老母患了急性脑溢血,经镇医院及时救诊,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落了个半身不遂、口齿不清的后遗症。平时还得吃药,甚至挂吊针……。原本并不宽松的程家,咋经得起风吹草动,债台高筑?善言巧语的程二怪恰似酷霜投机取巧的茄子,低着头,皱着脸……。镇民政得知情况后,派人送来了救济款,叁佰元人民币塞到程二怪手中时,另外还有一袋白面和一壶油,感动得程二怪两行热泪直往腮帮子上流。只见程二怪张着嘴,说不出话。待“谢——谢”两个字嘣出口时,民政人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告辞而去……
三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脚送走民政人员还不足十天,后脚警察登门造访。民警的突然到来,弄得程二怪猝不及防,只见他低着头,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捞着衣襟,两条腿还在直打颤。两名警察看他这副德性也暗自好笑。出示证件后,一名警察随手取了公文包里专用稿纸,摊在自己膝盖上。“叫什么名字?”另一名警察严肃地问。“程荣乓”。程二怪这三个字刚出口,两名警察四目相对,怎么我们搞差人了呢?!处于职业习惯,两人心想着,但都没说出来。“哪程二怪?”“哎”。程二怪随口应着,这个“荣誉”绰号他早已习以为常,警察互相暗示了下,意思是——对号。
警察随笔而写上程荣,可这个“乓”字给“乓”着了。即问“乓是哪个乓?”“是乓的一耳光的乓”。程二怪嘴角略带笑意地说。“噢”。警察恍然大悟。于是“程荣拍”便跃然在询问记录上。警察依照办案程序一边问着一边写着。程二怪紧张的思想情绪跟着慢慢地稳定下来,心跳频率由150多下减到90拍左右,基本处于正常状态。程二怪下意识地斜瞟了一下眼。大沿帽下的两副娃娃脸,年龄人都在二十刚出头,你甭看刚才他那个装孬样,可程二怪并非一般人的脑袋,他曾摆过地摊算过褂,还有人开着轿车来家把他找。完全可以说程二怪也算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今天这两个楞小子警察,莫非是在搞第四次全国人口普查的吧。“车子……”警察继续询问着。程二怪刚才这一走神,猛听到“车子”他仍随口即答。“在门口停着”。抬起右胳膊用手指了指停在院门口的警车,警察误认为他在装孬。
“如不老实交待,糊弄警察,可要罪加一等”。字字义正辞严,句句掷地有声,向来说话不带汤的程二怪在这法律条款的威严面前,竟“我,我……。”我了大半天,才把“说”字从嘴里面吐出来。询问警察见他情绪不稳定,随口吻有些缓和些说:“要求你把怎样买的自行车的事说清楚就行。”此时程二怪才如梦初醒。原来,前些时候,他掏了一百元在一个熟人那里买了辆价值伍百元的崭新自行车,自打新车推回来后,程二怪每天这看看,那瞧瞧,就是不舍得骑一下,怕弄脏了。说着话,程二怪从里屋把车推了出来。警察仔细核对钢印号3388988,二活没说,连人带车一起给押到了派出所,经认定,此车确属赃车,盗车人正在审理中,程二怪在法律条款面前也供认不讳。除扣留了自行车,另追加罚款伍百元。期限三天内上缴。程二怪真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派出所。
母亲住院花掉了四千多元,那可是他东挪西借的,能借的不能借的他都跑遍了,如今这伍百元罚款,虽说算不上大数目,可对程二怪讲,那可是一个不小的天文数字。愁得他饭不思、水不下的都跑了两天了,还是没个着落。母亲病痛的呻吟声,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媳妇不停的嘟囔声,还有派出所的期限声,声声只揪得他如坐针毯。天上的繁星仍眨着眼,月亮也慢慢爬上了枝头。程二怪仍是丝毫没有睡意,索性他披上衣裳,拖着鞋,走出屋门口,独自在当院晃悠着。突然间,一个飞虫在他脸上猛的“叮”了一下,程二怪本能地朝疼处“叭”的就是一巴掌。由于身体左倾失去了重心,程二怪向前趔趄了几步,正好又撞在了那棵和他同龄的核桃树上,碰得他两眼直冒金星,顺手一摸随时起了个疙瘩。窗下鸡圈内的几只鸡,被这突然的撞击声给惊吓得“咯咯咯”的乱叫唤,这“咯”声硬是把程二怪那麻木的神经给咯醒,他手一拍大腿,顺口一句“找铁公鸡”?!
提起镇上他姨夫张三毛,绰号“铁公鸡”,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这些年,自家办了个香油店,赚了不少钱,可对人还是扣得很,后来又扩大到杂货店,还雇了两名俊俏姑娘,一来帮忙卖些货,二来招揽一下顾客,生意异常红火。上次程老母病重住院时,程二怪第一个先到他这来借钱,张三毛竖说横说,折了一大堆理由,好像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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